申怀安又问道:“谭伯伯,当初您和家父等,随陛下的虎贲营出击,当初围住你们的是哪支军队。”
谭卓道:“是被冒顿的骑兵营围住的,当初他只是先单于的王子,不曾想他后来竟成了单于了。”
申怀安起身行了个礼道:“多谢谭伯伯为倒儿解惑,您放心,这些人已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谭卓:“怀安,伯伯知道你有能力,可是千军万马,你不可莽撞,先护住自己要紧。”
申怀安:“多谢伯伯,侄儿现在是统帅,为了大局,不会再身处险境。伯伯好好休息,侄儿告退。”
申怀安离开伤兵营,来到城上,天空依旧黑暗,没有星星,只是晚上北风的呼啸声很大。
回忆起今天的战斗,申怀安很是后怕。
说来今天也很是凶险,如果不是身边有五六名高手护住他,他也许早就没命了。
虽然叶恨北、叶平西、青龙、朱雀、笃竹等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不过他们是高手。
还有防护服和好兵器的加持,其伤也轻一些,只是这些天不能参加战斗了,只能勉强做些巡查的工作。
今天唯一幸免的就是明镜了,这个胖子虽然武力值不如其它几位,可是他身体胖,而且还抗揍。
再说他一把毒烟和毒粉散去,敌人成片倒下,谁都不敢近他的身。
所以只好选择攻击其它人,而明镜也护着申怀安算是躲过一劫。
昭历十一月初三,北方阴沉的天空突然放晴,东方的五彩的云层中,太阳缓缓升了起来,给这萧瑟的北方带来一丝暖意。
通过望远镜望去,申怀安发现今天的敌营还未开始集结,他有些奇怪。
按理说现在应该是敌人正埋锅做饭,准备集结兵力进攻了,难道是敌人断粮了?
申怀安心中有些欣慰,明天二当家的就会带着后面的装备到达甘州,如果敌人今天再不冲锋,他们将永远失去攻破大梁的机会。
可是敌人会等到明天吗?
不一会,敌人开始动了,他们用完了最后一点粮食,还杀了好多战马,开始做饭了。
今天才是最后一战,这一战应该比昨天更为凶险,这是他们的最后一战,这一战对敌人来说,他们输不起。
而经过昨天一役,甘州城只剩下三万多人可以战斗了,而敌人除了被粪便袭击的外,却还有二十多万之众。
一比七,虽然是敌攻我守,可是面对敌人的最后一击,甘州还是没有胜算。
再加上甘州昨天就已开始断粮了,今天将士们只能吃个半饱,敌人会全天会无休止的进攻,将士们能抗住敌人的冲锋吗?
申怀安:“来人,命令下去,杀掉受伤的战马、将粮食集中起来统一做饭,务必维持所有将士能吃两餐的。”
不一会,方士达和韩文轩也走上了城楼,看的出来,他们也很是担忧。
申怀安:“韩将军,你立即派人去撤掉帅府,将撤掉的砖石和木料全都运上城来。”
韩文轩:“申将军,那是帅府啊,你撤了父帅在哪里养伤?”
申怀安:“韩将军,你也看到了,今天是最后一战,为等后面的援军,我们只能死守。
本将答应你,等今天过去了,本将会还你一个更加气派的帅府。”
韩文轩虽还想争论,但他知道申怀安说的是实话,他二话没说去安排了。
申怀安:“方将军,今天你带着铁浮屠和其它将士守着城墙,韩将军、骑兵营和其它将士守着城门。
我在箭楼上找准时机射杀他们的帅旗和统帅,以瓦解敌人士气。
你千万记住,不到最后一刻,千万不得放弃,韩帅和其它将军还有伤兵可全在城里呢。”
方士达:“将军放心,否则我死,敌人决不会前进半步。”
申怀安:“好,成败就看今日了,你控制好炸弹的时机,今天主要是威慑敌军,等二哥的大军一到,就是我们反击的时刻。”
太阳渐渐的升到空中,微弱的阳光照在残破和斑驳的城墙之上,更显得这个残冬的萧瑟和庄严。
双方都在全力准备这最后的战斗,昨天晚上加上今天上午,敌我战士都得到了很好的休整。
而且今天的早饭都吃的很晚,吃过早饭之后,敌人还小睡了一下,就是为了保持最好的体力。
午时,太阳高照,敌人开始集结了,这次他们不同往日那么迅速,好像士气低落了很多。
申怀安此时猜不透敌军的心思,按理说如果他们断了粮,退肯定是死,进攻是他们唯一可以生存的机会 。
但是从他们的行动来看,又好像不是很积极的样子,难道他们内部出现了分歧?
从目前敌人的士气看,敌人内部肯定出现了问题,要么就是他们还有别的安排。
这些天的守城,敌人进攻的战术很是简单,只知道一味的攻城,完全没有大集团作战该有的战术。
有时候想想也对,在绝对的势力面前,任何谋略和战术都是徒劳,可能敌人也是这样想的吧。
敌人已开始向甘州靠过来了,申怀安让方士达将昨天敌人尸体的头颅全部砍下,挂在城墙之上。
整个甘州城上,挂满了人头,从城外看去,密密麻麻的,这是一种威慑,也是一种示威。
城上还有几万敌人的无头死尸,他们此时也成了作战的工具,从城上抛下,可以缓解敌军攻城的速度。
申怀安:“方将军,待会守城的时候,我会上箭楼,城上就交给你了。
如果敌人来势太猛,你就将敌人的尸体涂上火油,也可迟缓敌人攻城的进度。”
方士达:“将军放心,我们虽然带来的火油不多,但阻挡一阵应该不成问题。
另外我将铁浮屠全都带到城上,分开距离,每个铁浮屠再陪五名士兵,协同作战,相信敌人很难上城,只是城门那里……”
申怀安:“方将军,如果情况不对,我会去城门那里,你不要分心,只管城上。”
方士达:“得令。”
敌人还是采取以前的战术,首先是骑兵轮番来城下射箭叫嚣,然后是大军护送着云梯队来到城下。
方士达:“放箭……”
双方对射一阵后,敌人的云梯队开始强行登城了。
这些天的守城和攻城都是一样的套路,敌我双方都熟悉了对方作战的方法,现在拼的就是撕杀和消耗。
方士达看着敌人的攻势心中暗想,如此凶猛的攻势,如果不是安国公和申将军,换作他人,面临敌人五十万大军的进攻,谁都守不住。
他们竟然守了八天,整整八天,真让人钦佩啊。
不过此时并不是他钦佩的时候,这里是他的战场,他的任务是守住一天,只要守住一天,后面的援军就会到达。
而申怀安在箭楼之上,用望远镜看着敌军,他想找出敌军首领,子弹不多了,得省着点用。
这时叶恨北、叶平西、青龙、朱雀和笃竹等人也上了箭楼。
申怀安:“你们不好好养伤,来这里做什么?”
叶恨北:“申公子,我们奉主子之命,确保你的安全,你在哪里,我们在哪里。”
申怀安:“是死胖子让你们来的吧,既然来了都靠墙角躲起来,敌人的弓箭可不长眼。
叶恨北、笃竹,你们眼神好,替我找出敌人主帅的位置,我要爆了他的头。”
申怀安说完本来趴着的身子换了个姿势躺下,此时他觉得有些心力不足。
记得以前在狼牙特战旅训练时,他可以不眨眼的潜伏一天,今天是怎么了?
而叶恨北和笃竹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敌人主帅的身影,这些天的接触,他们早就在望远镜中熟悉了敌军主帅的相貌。
现在主帅中阵坐着的都是替身,自从赫连铁树被一枪爆头后,敌人也都怕了。
下面的攻城还在继续,由于方士达指挥得力,敌人还一时难于突破。
今天和往日不同,从午时直到酉时,敌人没有一丝的停歇,他们轮番进攻,退到后方的吃过晚饭,补充了体力再冲上来换其它人进攻。
他们就是不让城上的将士有喘息的机会,二十多万对三万多,耗也得把我们耗死。
而我军的三万人从午时直到现在,全部都投入在战争中,没有一丝休息的时间,也没有时间吃饭和休整。
战士们体力消耗很大,再这样下去根本吃不消。
申怀安只好让守城门的士兵吃过饭,上城换守城的士兵,这样还可以让兄弟们换着休息一下。
酉时过后,北方的天黑的特别早,但敌人还没有退去的打算,他们应该是不会退了,直到攻入城墙为止,原来这就是敌人的战法。
二十万人不眠不休的换着攻城,直到攻破城池为止,这一招虽然有些蠢,却很是实用。
敌人也敌道我军只有三万多人,而且也断了粮,现在拼的就士气和消耗。
今天的天空有几颗疏星,冬月初几的月亮很暗,敌人高举着火把,他们没有停息,全部都全力的进攻。
现在申怀安更加找不出敌人主帅的踪迹了,他下了箭楼,看到铁浮屠也损失严重,而且体力越来越不支。
方士达浑身是血,全力拼杀着,将士们也损失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