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仁取过椅子缓缓坐下,不禁回想起与法医老者的相遇。当时这位老者孤立无援,深知单凭己力难以对抗哈尼球等人的势力集团。他们结成的利益同盟根深蒂固,身边保镖如云,个个都是身经百战之徒,岂是区区一个老者所能抗衡?
在警局里,他日渐消沉,愁绪满怀, ** 丝也愈发稀疏。本以为此生再无希望为儿子讨回公道,直到某日与唐仁的邂逅,犹如在心中播下了希望的种子。
作为唐人街医院的法医,老者亲眼见证过多起离奇案件的侦破。这位充满正义感的侦探屡建奇功。可以说,若非唐仁介入,单凭坤泰和黄南登两位警长的能力,许多案件必将成为悬案。
幸得上天眷顾唐人街,唐仁的到来让一切难题迎刃而解。
经过数月的观察,他最终在一次交流会上向唐仁简单透露了心底的秘密。
唐仁并未立刻回应,而是紧锁眉头,反复思量对方所言是真是假,是否想利用自己。
但随后,唐仁通过自己的渠道多方求证,确认了那小老头的话属实,并进一步查到了与哈尼球相关的信息。
于是,他联系了正在服刑的小萨。
通过新入狱的囚犯,唐仁让人将准备好的话一一转告给小萨。
他安排小萨配合自己在外的行动,因此小萨在狱中写下了一份死亡名单。
事情变得简单起来——既然小萨已无出狱可能,不如让他担下罪名,同时借机复仇。
小萨对此也心甘情愿。虽然在狱中能自保,却无外部势力可倚仗。想要在外有所作为,只能听从唐仁的指示,按计划行事。他们甚至在坤泰面前演了一出戏,制造两人对立的假象,骗过了所有人。
不得不说,小萨与唐仁都是演技精湛之人,举手投足间毫无破绽,将旁人骗得团团转。
“不可能,你当时是怎么对院长下手的?我收到的消息明明是你下楼之后才遇害,怎么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难道是小老头做的?”
大马先生敏锐地察觉到了异常。
这个瘦小的老头实在难以想象,人高马大的院长竟会败在他手下,而且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就算有心,恐怕也无力,毕竟年纪大了,要完成那么高难度的动作并不容易。
可偏偏事情就这样发生了,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开口问道。
面对大马先生的疑问,唐仁只是微微一笑。
耸了耸肩,说道:
“院长嘛,当然是我让他‘脑洞大开’的。”
“这怎么可能?你明明已经下楼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大马先生瞪大了眼睛,一脸茫然,完全想不通其中的玄机。
其实事情很简单。唐仁下楼后,确实有了不在场证明,但 ** 并非对方所想的那样。
他故意单独留下与院长谈话,真正的目的,就是要让对方“脑洞大开”,体验一下人心的险恶。
当时发生的事其实很简单,不过是唐仁设下的一个障眼法。
房间里只剩下唐仁和院长时,唐仁冷不防从怀里掏出一把早已准备好的消音枪。
对准院长的眉心,果断出手。
随后,他把枪收进口袋,拿出手机。
设定了闹钟和播放的铃声。
……………………………………………………
铃声也很简单,就是枪响的声音。
接着,他把小萨的指纹沾在门把手上,制造出小萨在狱中自尽的假象。
剩下的,就是从容地离开院长的家。
混入坤泰那群警察之中。
这样一来,他不仅有了不在场证明,整个过程也顺理成章,毫无破绽,更没有人察觉。
这就是唐仁的可怕之处——想要完成一场完美犯罪,对他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稍微动动脑筋,就能想出天衣无缝的计划。
这也正是法医小老头找上他的原因——单凭一人之力终究有限,必须找一个有力的帮手。
而满腔正义感的唐仁,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事实证明,法医小老头没有选错人。唐仁真的如他所愿,实现了他一生的夙愿。
此刻,他觉得儿子的在天之灵终于能够安息,真正的凶手都已伏法。
虽然不是通过常规途径,但他们的下场比走正常程序还要凄惨得多。
他们所承受的痛苦成倍增长,远非常人所能忍受。
至少,他们已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一切也该尘埃落定。
小老头心里那块大石头,仿佛终于落了地。
往后的日子,他也能挺起胸膛对儿子说:老爸没对不起你,能为你做的,都做了。
尽管没有儿子的生活依然艰难,但至少不再像从前那样黯淡无光、毫无希望。
“你还有什么话说?”
法医小老头从椅子上站起来,拿起扳手和一些形状古怪的刑具,望向大马先生。
他的声音沉稳而平淡,仿佛在聊家常。可在大马先生眼中,却是另一番景象——实在太他妈吓人了。
听完唐仁的自述,他心中的疑问虽然解开了,但也明白自己这下死定了,结局绝不会好过。
就在那一瞬间,他下身一热,一股尿骚味弥漫开来,在这本就潮湿的工厂里格外刺鼻。
原本空气就不太好的厂房,被他这么一搞,更是呛得人想吐。
“你……你别过来!我警告你,别过来!”
“唐仁,你这唐心的走狗!我那么信任你,你居然是小萨的同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给我等着……”
“还、还有我的保镖,他们身经百战,一定会找到我的……你休想得逞!”
“我一定能逃出去!你休想杀我!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取不走我的命!!!”
大马先生望着眼前相貌平凡的两人。
他们如同恶魔般步步逼近。
他吓得魂飞魄散。
原以为唐仁只是破坏力超群,胜过绝大多数人,却没想到他的武力值也达到了人类的巅峰境界。
竟将他儿子的保镖们打得落花流水。
无人能在他手下走过一招半式,这究竟是怎样的绝世高手,实在难以置信。
此刻性命就掌握在这两人手中,大马先生是真的恐惧了。
一向注重仪表的他竟吓得尿了裤子,这已是多年前的事,他几乎快要遗忘,此刻不禁有些恍惚。
就在这时,唐仁和法医小老头解开了他的束缚,又将他按在了一张桌子上。
让大马先生平躺在桌面上,并迅速重新绑住了他的双手双脚。
接着唐仁从口袋里取出几件刑具,眼中闪过危险的笑意。
“不要…不要这样…我真的知错了…我不该为我儿子谋取私利…不该移植小萨妻子的心脏…都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
然而此刻鳄鱼的眼泪根本不值得同情,谁都知道放虎归山后,此人会展开何等疯狂的报复。
更何况,他们二人从未打算放走大马先生,这一切不过是他的痴心妄想。
随后整整一夜,废弃工厂中回荡着凄厉的惨叫,起初声音还算洪亮。
但随着时间推移,声音渐渐微弱,直至最后细不可闻。
…………
清晨的微风轻拂着废弃工厂的铁门,发出细微的声响。
阳光从破旧的窗户斜 ** 来,映在空荡的厂房中,显得格外萧条。
满地尘土的废弃场堆着破旧机器和残损工具,无声诉说着这里昔日的繁忙景象。
如今这片工业遗址已被时光遗忘。
微风掠过厂区,卷起零散废弃物,如同在废墟间奏响一曲悠长的挽歌。
寂静中仿佛能听见岁月沉积的叹息。
工厂不再喧闹,只是沉默地躺在原地,静待光阴流转,
等待有人重新点燃这里的生机。
但空气中飘散着刺鼻的血腥气,令人脊背发凉。
斑驳血迹溅满地面,凄厉的惨叫声似乎仍在空中回荡,
直教人心惊胆战。
……………………………………………………
桌案上的 ** 已面目全非,惨状触目惊心。
腐臭与死亡的气息混杂成令人窒息的恶浊空气。
在这般场景中,仿佛能触摸到死亡临近的寒意。
在此压抑氛围中,唐仁与法医老者并肩走出工厂。
二人衣襟仍沾染着新鲜血渍,皆来自那位大马先生。
历经整夜酷刑折磨,大马先生早已意识模糊,提前前往西方极乐世界报到。
愿他来世若能重获人身,当谨守本分,莫再犯下此等罪孽。
法医老者终于得以为儿子了结心愿。他扔下工具,满怀感激地对唐仁说道:
“唐侦探,这次真要多谢您。若无您相助,我都不知该如何继续余生,如何告慰我儿在天之灵。这份恩情,我定当铭记。”
“分内之事罢了。我向来见不得权贵欺压百姓的勾当。”唐仁摆手回应,神情略显腼腆。
在听完那位老者的叙述后,唐仁起初还半信半疑,但着手调查后,才发现事实远比想象中更加不堪。
大马先生一伙人对小萨妻子所做的事,不过是冰山一角。他们仗着自己的身份地位,背地里还做了许多见不得人的事,不知残害了多少无辜性命。
当人的权势膨胀到一定程度,往往就不再把底层的人当人看,视他们为异类。因此,他们行事越发肆无忌惮,无视法律的约束,为所欲为,简直是横行霸道。
所作所为荒诞至极。
于是,为了给这些恶人一点教训,唐仁答应了老人的请求,化身暗夜中的英雄,为民除害,还世间一个清明。
他做这些,本也只是出于本心。老人的话,不过是一个契机。
但在对方眼中,事情却完全不同。
如果没有唐仁相助,真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能完成心愿。
此时情绪激动,老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重重磕了三个响头。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唐仁措手不及。
他连忙蹲下身,伸手去扶老人。
“这都是我该做的,您不必这样。您这样的大礼,我如何承受得起?请快起来吧。”
“不,该说感谢的是我。我只是个普通法医,年纪也大了,无以为报,只能向你行此大礼。”
唐仁苦笑着摆摆手:“都是志趣相投的人,不必这般客气。”
小老头却格外固执:“你帮了我,这份谢意你必须收下。”
“既然这样,就别怪我失礼了。”
“你想做什么?”
在老人惊愕的注视中,唐仁一把将他扶起,打断了继续行礼的举动。要论力气,还真没几个人能胜过唐仁,老人自然也不例外。
二人又寒暄片刻,将废弃工厂现场稍作整理后便各自离去。
与此同时,一具面目全非的 ** 被送进解剖室,成为医学院学生的教学素材——也就是实习生们常说的大体老师。
大马先生的身亡总该发挥价值,不能白白弃置在废弃工厂里。
这或许也算某种形式的物尽其用。
......
七天光阴悄然流逝。
唐人街警局局长气得肝胆直颤。上级明确要求一周内破案,如今非但毫无进展,更让在押的小萨成功实施了越狱计划,简直是在他们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