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那群山匪在村口攻势受挫,驻守的郡兵士气大振。在老兵的指挥下,他们迅速退守到村庄内早已布置好的第二道防线。
村口的杨奉气得肺都要炸了。这还没正式攻进村子,就已经损失了三十多人,还有十几个重伤失去了战斗力。
给老子把火灭了!今天,我要让他们也尝尝凌迟的滋味!!
底下的匪徒们也憋着一股恶气,七手八脚地扑灭火势,推倒残余的垒石,终于疏通了村口的通道。
跟老子杀!杨奉提起手中长柄刀,怒吼着率先冲进村子。
然而,等待他们的是一个更加凶险的战场——巷战!这边是郡兵们为山匪准备的第二战场。
村子里巷道纵横如迷宫,狭窄处仅容一人侧身而过。郡兵们凭借这段时间的走访,对这片区域已经了如指掌。此时,几个杀红眼的匪徒眼见一名郡兵敏捷地闪进一间土房,立即怒骂着追上前去。
“小兔崽子,看你往哪儿跑!”为首的疤脸匪徒一脚踹开木门。
“噗嗤——”
一柄长刀从门后阴影中精准刺出,直接贯穿了他的喉咙。后面的匪徒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屋内传来一声嗤笑:“这么急着送死?”
另外两个匪徒怒吼着冲进屋内,却见那郡兵已从后窗翻出,临走前还回头挑衅:“来啊孙子,爷爷在院里等你!”
两人气得七窍生烟,急忙追到窗边。最前面的匪徒刚把半个身子探出窗外,埋伏在窗下的另一名郡兵手起刀落。
“呃啊——”
惨叫声中,匪徒栽倒在地。他的同伴吓得连忙缩回头,却听见窗外传来戏谑的喊声:“怎么不追了?刚才不是挺凶吗?”
在另一条巷道里,三个匪徒正小心翼翼地往前摸索。
“这群鼠辈,只会躲躲藏藏!”一个匪徒骂骂咧咧。
话音刚落,拐角处突然闪出一道身影,长枪如毒蛇般刺出。
“噗——”
最前面的匪徒捂着胸口倒下。另外两人刚要追击,那郡兵早已消失在巷道尽头,只留下一句嘲讽:“就这点本事也学人打劫?”
最让匪徒们头疼的是那些一人宽的窄巷。一名精瘦郡兵手持长枪守在巷口,每次突刺都带着致命精准。
“第三个!”他每刺倒一个匪徒就报一次数,气得后面的匪徒暴跳如雷却又无可奈何。
“妈的,有本事出来正面打!”一个匪徒在巷口咆哮。
回应他的是一记精准的突刺:“第四个!”
杨奉在村中主干道上气得直跳脚。他明明能听见四面八方的厮杀声和惨叫声,却根本找不到郡兵的主力。
“都给老子聚过来!别分散!”他怒吼着,却发现自己的命令在错综复杂的小巷里根本传不远。
这时,旁边屋顶上突然传来戏谑的喊声:“孙子,你的人在哪儿呢?怎么一个个都躺地上了?”
杨奉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影在屋顶一闪而过。他愤怒地掷出手中长刀,却只砸下一片瓦砾。
“出来!都给老子出来正面打!”他歇斯底里地咆哮着,回应他的只有从不同方向传来的郡兵们的嗤笑声。
匪徒们在这迷宫中越陷越深,不时从某个院落里飞出的冷箭,从墙头落下的石块,从巷角刺出的长枪,都在一点点消耗着他们的士气和生命。原本兵力占优的山匪,在这精心布置的死亡迷宫中,正在被一点点蚕食殆尽。
随着越来越多的山匪涌入村庄,郡兵们活动的空间被不断压缩,逐渐出现了伤亡,无奈之下只能退守到最后一道防线——村民聚集的宗祠。
老兵带着剩余的郡兵迅速退入宗祠,厚重的木门轰然关闭。众人依托石砌的墙壁布防,准备做最后的抵抗。
杨奉率领着剩余的百余名山匪很快杀到宗祠前,将这里团团围住。他狞笑着喊道:“猫抓老鼠的游戏结束了!接下来,就让你们尝尝被烟熏火燎的滋味!”
山匪们立即收集柴火,试图点燃宗祠。然而他们很快发现,这座宗祠四周都是石壁,仅有的几处木制结构也早已被淋湿。每当火把靠近,里面的守军就撒出沙土,火势根本无法蔓延。
“孙子,你们就这点本事?”老兵的嘲讽声从墙内传出,“连个火都点不着,还学人当山匪?”
杨奉勃然大怒:“给我强攻!谁能第一个杀进去,赏银十两!”
望着外面陷入疯狂的山匪,老兵环视着身边疲惫的郡兵和惊恐的村民,沉声说道:“弟兄们,咱们今天已经宰了不下五十个山匪!老子亲手砍了三个,早就赚翻了!杀一个不亏,杀两个血赚!”
他指着宗祠顶端:“巡天灯已经升起,林将军的大军正在赶来!就算我们今天战死在这里,将军也一定会为我们报仇!”
接着,他转身面向村民中的青壮:“乡亲们!这些山匪杀人放火,无恶不作。若是让他们攻进来,你们的父母妻儿都将惨遭毒手!想保住家人的,就拿起武器,跟我们一起战斗!”
在他的激励下,十余名青壮村民红着眼睛站了出来,拿起阵亡郡兵的武器,加入了防守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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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撞!
七八个彪悍的山匪扛着一根粗大的原木,疯狂地撞击着宗祠大门。每一次撞击,都让厚重的木门剧烈震颤,门闩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
顶住!快找东西加固!老兵嘶吼着。
郡兵和村民们拼命用桌椅、石磨等重物抵住大门。一个年轻郡兵被震得虎口开裂,鲜血顺着门板流淌,却依然死死顶在原地。
墙头上的战斗更加惨烈。山匪们架起三架木梯,如蚂蚁般向上攀爬。
守住墙头!
一名郡兵挥舞长矛,连续刺翻两个攀爬的山匪。就在他转身应对另一个方向的敌人时,一个山匪突然从墙头跃入,手中砍刀直劈而下。郡兵闪避不及,竟不退反进,任由刀锋砍入肩胛,同时将手中长矛狠狠刺穿了对方胸膛。
弟兄们,赚了!他吐着血沫大笑,与敌人一同从墙头跌落。
另一个窗口处,老徐独自守着。他用铁锅挡住迎面劈来的砍刀,反手一菜刀砍翻了第一个冲进来的山匪。第二个山匪趁机突入,老徐竟直接扑上去抱住对方,对着外面大喊:扔火把!连我一起!
在村民的哭喊声中,一支火把准确投入窗口,瞬间点燃了两人。凄厉的惨叫声中,老徐死死抱住挣扎的山匪,直到双双化作焦炭。
老徐!老兵目眦欲裂,却不得不继续指挥战斗。
大门终于支撑不住,一声被撞开一个大洞。山匪们兴奋地嚎叫着,试图从破洞钻入。守军立即用长枪从洞中向外猛刺,每一次突刺都带起一蓬血雨。
一个少年村民颤抖着举起柴刀,对着从破洞中伸进来的手臂狠狠砍下。惨叫声中,断手落在地上,少年看着鲜血发呆,随即被老兵一把拉开,躲过了从洞外刺来的长枪。
记住,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老兵在他耳边怒吼。
宗祠内已经躺满了伤员,痛苦的呻吟与喊杀声交织。鲜血在地上汇聚成溪,顺着石缝流淌。每个人都杀红了眼,都知道已经无路可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外围突然传来一声雷霆般的怒吼:贼子,休要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