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猛地一个激灵，从沙发上弹坐起来，嘴角还挂着未干的口水，眼神里满是刚睡醒的茫然。
刘鹏早已被他的梦话搅得没了思路，此刻气得牙痒痒。
指着他的鼻子骂道“老子在这儿熬得脑细胞都快死光了，你倒好，在这儿做上春梦了！”
“还幼微、小宛，她们舍不舍得你我不知道，但你昨晚上念叨的可不是这两个名字！”
江凡尴尬一笑，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说梦话。
“我看你就是这些乱七八糟的擦边视频看多了，整天胡思乱想！”
刘鹏越说越气，起身伸手探了探江凡的额头“以前你也没说梦话的毛病，怎么去了趟医院，尽想这些好事了？难道脑子被医生改动了？”
江凡挠了挠头，心里也犯起了嘀咕：难道真是生病后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昨晚念叨的到底是谁？他使劲回忆，脑子里却一片空白。
刘鹏白了他一眼，没再继续纠结梦话的事，转头对着电脑屏幕叹气。
“看来还是最近压力大了些。” 江凡喃喃自语，指尖划过手机屏幕，心里满是烦躁。
这些天就没踏实过，一天到晚破事儿不断，连好好睡个觉都不安生。
就在这时，手机 “叮咚” 响了两声，屏幕亮起。
此刻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吴映雪和白溪的消息先后弹了出来，江凡看着那几条未读消息，顿时觉得压抑。
“我明天还是去找个道观拜拜三清吧，总觉得最近小鬼缠身，怎么都不得劲。”
江凡放下手机，一脸严肃地说道，那认真的模样，倒不像是在开玩笑。
“哪儿那么多封建迷信！” 刘鹏头也不抬地反驳，语气里满是嫌弃。
“你就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长得帅为所欲为！你要是长我这样，你看谁还搭理你？”
嘚瑟出毛病了！搁这儿玩凡尔赛？”
“别妄自菲薄。” 江凡白了他一眼，眼神突然变得无比认真“你说自从吴映雪回来，我就一天安稳日子都没有，我和她指定是命里犯克！”
“你还真是拉不出屎，怨地球引力不够啊！” 刘鹏被他这话逗笑了，“你不是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吗？怎么现在也信这些有的没的？”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江凡郑重其事地点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
“一开始我也不信，但你回想一下，自从她回来，我平静如水的日子一下就变得惊涛骇浪了。”
本来想着努力改变穷困潦倒的生活，结果非但没成功，反倒有种雪上加霜的感觉。
比这更麻烦的，还有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烦心事。”
“少来这套！宁可信其有这句话，养活了多少挨千刀的骗子，纯属愚昧国人的屁话！”
刘鹏毫不留情地戳穿，怼得江凡哑口无言，只能悻悻地闭嘴。
“你就是太闲了，整天胡思乱想。” 刘鹏见他不说话，又叹了口气“要是你像我这样忙得昏天黑地，连吃饭都得挤时间，就没功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江凡连连点头，深以为然。
忙起来的时候，确实什么烦恼都顾不上了。
他盯着天花板，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一本正经地问道：“你说有没有那种钱多、事儿少、离家还近的工作？”
刘鹏闻言，猛地转头，阴沉着脸：“你怎么不一口气说完？还想要什么？是不是还想让老板天天给你端茶倒水？”
“当然，要是公司里美女多些就更好了！” 江凡顺着话茬往下说，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那模样气得刘鹏直咬后槽牙，恨不得把手里的键盘砸他脸上。
“哎，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既要又要还想要” 刘鹏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火气。
调整好心态后发出一声轻叹，“也许连你自己都不清楚，你到底想要什么。”
江凡愣了一下，眼神变得有些木讷，随后挠了挠头，声音轻了几分。
“很简单啊！安静，平淡，有两亩良田，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要是能有个佳人相伴，就再好不过了。”
归隐田园、闲云野鹤、与世无争，这是他从小到大一直向往的生活，这么多年过去，从未改变。
“切，大好年华就想提前退休，美得你！” 刘鹏嗤之以鼻，翻了个白眼
“所以啊，现在得攒钱啊，没钱说什么都是屁。” 江凡盘腿坐在沙发上，语气里带着几分焦虑。
“你看看，有没有什么来钱快，离家近还不累的活儿？”这些年什么都干过，都一事无成。
“有啊！” 刘鹏无语地摆了摆手，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你要是有双一流的学历，别说离家近了，人家把分公司开你家楼下都行。关键是你不具备这些条件啊！”
江凡听了，惆怅地笑了笑。这些年摸爬滚打，他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
收入的确和个人能力有关，但不一定和学历挂钩。
可对他们这些劳苦大众来说，学历却是必不可少的敲门砖，没有一个好文凭，连上桌的资格都没有。
他想起之前阴差阳错认识了孙主管，本以为是苦尽甘来熬出了头。
结果进了公司才发现，周围同事不是 985 就是 211，他在里面像个异类。
只能靠任劳任怨、拼命干活来弥补学历的差距，可最后还是落得个狼狈离场的下场。
回想起这些，江凡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眼底满是无奈。
“再说了，以前我就让你搞直播，在家当个网红什么的，你又不乐意！” 刘鹏突然想起这事，语气里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
“不过现在也不晚，要不要试试？我让公司的营销部门帮你策划策划。应该问题不大！”
“那个赵磊长得跟头牛一样，都行，你这小白脸怎么也比他强吧？
江凡听他提起直播，沮丧地叹了口气：“哎，说得轻巧，我还是适合当牛马。”
以前刘鹏就说过，他长得不错，唱歌也还算能听，让他辞掉工作往主播方向发展。
可他当时只对擦边女主播感兴趣，对自己当主播这件事毫无兴致。
而且比起那些能大石碎胸口，才艺满身的网红，他啥都不会。
再加上不喜欢抛头露面的性格，也就从未往这方面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