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府管家把阮霏霏带到冯列的院外就止了步,指着前方道:
“这就是二公子的住处,伯尊自行进去便可,老奴告退!”
说完,径直走了。
阮霏霏看了看四周,四下无人,院门紧闭。
于是上前敲门。
“咚咚咚!”
没人应声,但门框上却垂下一幅字。
阮霏霏定睛一看,是一幅对联。
“登徒浪女邪心起。”
阮霏霏念了出来,门内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伯尊若想见我家公子,就请对出下联来!”
阮霏霏目光玩味地看着这副对联。
这哪是对联,这是满满的嘲讽啊!
说她是登徒浪女,她想娶冯列,就是起了邪心呗。
但她是真冤枉,她连冯列的面都没见过,何谈起邪心?
她也是陛下强行赐婚的受害者好不好?
不过,阮霏霏是介意嘲讽的人么?
毕竟拥有学富五车技能,她思忖片刻,对着门内念道:
“英雌本色情义长!”
你不是讽刺我好色么?
那我就明明白白告诉你,嘿,我就好色了,这叫英雌本色!
但本伯好色归好色,却不会始乱终弃,绝对是一个有情有义,可以托付终身的好妻主!
听到阮霏霏的下联,冯列深邃的眸子倏然一亮,嘴角上扬。
“好一个英雌本色!她倒是会给自己辩解!”
“打开院门!”
有小厮打开了院门,向着阮霏霏行了一礼,道:
“伯尊请进!”
阮霏霏信步往里面走,只见房门紧闭,看来想见这个小男人, 还得继续通过后面的关卡啊!
有过五关斩六将那味了。
有意思。
阮霏霏照旧敲门。
“咚咚咚!”
没有字幅画卷之类的落下来。
她还有些纳闷儿,难道卡住了?
她仰头向上看,却见门突然打开,上方一桶水兜头浇了下来。
阮霏霏使用十倍速度,飞速后退好几步。
“哗啦”一声,一桶水泼到了地上,但凡她慢一点,就得被淋成落汤鸡。
好家伙,这小男人够狠的啊!
这天寒地冻的,若是被淋湿了,不得透心凉,心飞扬啊!
文比突然变成武比,小男人不讲武德!
难怪京城七姐提起冯列,都是一脸古怪的表情,敢情这家伙太腹黑了。
恐怕前面出对联,就是为了麻痹她,为的就是让她以为,后面也是诗词歌赋之类的,会放松警惕。
冯列看到阮霏霏避开了,略略有些失望。
阮霏霏是文状元,什么对联诗词,肯定难不住她。
他就是想用泼冷水的方式给阮霏霏一个下马威,结果这么近的距离,这么快的速度,竟然被她避开了。
看来她的武功也不俗啊!
瞧着厅内端坐的男子,阮霏霏迈步走了进去,经过水桶时,还一脚把水桶踢飞。
到了厅内,阮霏霏唇角勾起:
“冯二公子,在自己屋子里戴幕篱,好雅兴!”
冯列坐着一动不动,声音清冷道:
“你我二人尚未成婚,自然要避嫌。难道伯尊不懂女男大防吗?”
阮霏霏轻笑一声:
“冯二公子倒是守规矩,只是这见面礼,未免太过‘特别’了些。”
哪家的贵公子会做出在门上放桶水的举动啊?
就跟现代时,那些中二病倒霉孩子坑老师一样。
冯列仍旧声音清冷:
“奉麟伯若连这点考验都过不了,又如何能护我一生?”
阮霏霏上前几步,凑近他:
“冯二公子,你既想考验我,咱们不如痛痛快快赌一把,文的武的我都接下,但若我通过了你的考验,你就答应我,三天之内与我拜堂成亲!”
冯列看着近在咫尺的阮霏霏,心跳莫名加快,别过头去:
“我自知这些微末伎俩难不住奉麟伯,但要想我同意三天内完婚,奉麟伯需与我约法三章。”
刚才管家带阮霏霏过来时,特意绕了点路,早有小厮快跑过来,把阮霏霏与冯秀兰的谈话内容转述给了冯列。
知道对方有所求,冯列当然要趁机谈条件。
阮霏霏就在冯列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问道:
“说吧,哪三章?”
冯列对上阮霏霏紧盯着他的明亮的眸子,虽隔着幕篱,仍觉有些脸红。
“第一,即使成了亲,不经过我的允许,你不许进我房间,也不许强行……圆房。”
毕竟是小男人,说到圆房二字,他羞赧地咬了咬唇。
阮霏霏轻笑一声:
“没问题!我阮霏霏从不做强人所难之事!”
更何况,她连对方的面都没见着呢,是不是长在她的审美点上还未可知,冯列想圆房,她还不一定同意呢。
冯列松了口气,继续说道:
“第二,成亲之后,我会担起掌家之权,但你不可对我管束过多,我有自己的交友和行事自由。”
这一条,对于别的女子来说,或许有些得寸进尺。
毕竟夫郎娶回来,就是为了相妻教女,还想像未出阁前那般自由,一般是不可能的。
但是阮霏霏却觉得这个要求合情合理。
男人也是人,不能因为嫁了人,就失了自由,那跟坐牢有何区别?
她可不想对自己的男人太残忍。
“没问题,这一条,我应下了!只要你不给戴绿帽子,其他的我都不会过多干涉!”
冯列听到她同意了,心中雀跃,又听到后面那句绿帽子,不由得面色爆红。
“奉麟伯此言,有些羞辱人了。”
阮霏霏忙道歉:
“对不住啊,一时说秃噜嘴了,我自是信得过冯二公子的教养!”
“你继续说下一条。”
冯列深吸一口气,说道:
“第三,自我之后,你不准再娶别的平夫或者纳侍,之前已纳进府的,我自会与他们好好相处。”
阮霏霏瞬间瞪圆了眼睛。
什么?!
不准她纳侍?!
那怎么可能?!
她冷笑一声:
“冯二公子,我纳不纳侍,不取决于我,取决于你呀!”
冯列诧异地看向阮霏霏:
“取决于我?”
阮霏霏点头:
“对!若你生得倾国倾城,能让我爱得死去活来,甘愿为了你这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那是你的本事!”
“但你让我现在就承诺不再纳侍,这绝无可能!”
开玩笑!
都穿来女尊国了,谁还玩一生一世一双人那套?
而且,她的正夫都没提过这种无理的要求,冯列一个平夫怎么敢说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