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九红的别墅里,一种畸形的共生关系正在悄然滋长。
霍集占享受着陈九红提供的优渥生活,锦衣玉食,安全无虞。陈九红则在这个冷酷强大的男人身上,找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和一种扭曲的情感寄托。
看着眼前这个比李金城更“男人”、更“可靠”的霍集占,再想想那个薄情寡义、抛妻弃子、只顾自己在国外逍遥的丈夫,陈九红心里再不对李金城抱有任何希望。
而霍集占心底对李金城的最后一丝敬畏和所谓的“忠诚”,也早已被鄙夷和不屑彻底碾碎。
他常常在夜深人静时,对着李金城留在书房里的照片或旧物,嘴角勾起冰冷的嘲讽:
“李董事长?呵……不过是个夹着尾巴逃跑的可怜虫罢了。”
“你坐拥的财富?你玩弄的女人?你所谓的帝国?现在……”
霍集占的目光扫过奢华的书房,落在不远处正为他削水果的陈九红身上,眼神里带着一种复杂的玩味,“老子不陪你玩了,老子现在,玩的是你老婆!”
陈九红这边,对李金城也彻底死了心。十多年的独守空房,无尽的等待和屈辱,换来的是无情的抛弃和算计。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李家栋,更是让她彻底绝望——除了惹是生非、挥霍无度,没有半分担当,几乎继承了李金城所有的劣根性。
她看着镜中自己依旧保养得宜、却写满岁月风霜的脸,想起自己十几年如一日为那个负心汉守着“贞洁牌坊”,简直是天大的讽刺!
“凭什么?!” 一股迟来的、强烈的恨意和不甘在她心中翻涌,“那个王八蛋在外面花天酒地,夜夜笙歌,我凭什么要为他守活寡?我真是……蠢到家了!”
霍集占的出现,成了她宣泄这份恨意和填补内心空虚的出口。她开始刻意地打扮自己,试图在霍集占身上找回一点逝去的青春和被珍视的感觉。虽然内心深处或许也明白这关系如同饮鸩止渴,但此刻,她甘之如饴。
只是,偶尔看到霍集占在僻静的房间,用一块油布一丝不苟地擦拭保养着一支结构复杂、泛着幽冷金属光泽的手枪时,陈九红的心头总会掠过一丝不安的阴影。
她依偎过去,带着担忧轻声问:“阿占……你这是干什么?我们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平平安安的。要是……要是你觉得这里不安全,我们换个城市,甚至出国,找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好不好?” 她眼中带着一丝祈求。
霍集占动作微微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将她搂进怀里,粗糙的手指抚过她的脸颊,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安抚:“没事,宝贝儿,别瞎想。” 他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吻,眼神却越过她的头顶,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那里仿佛有无尽的深渊在凝视着他。
“枪不离身,习惯了。” 他轻描淡写地说,语气平淡得如同在谈论天气,“就像吃饭喝水一样,是本能。有它在,我才安心。” 他刻意避开了她关于“离开”的提议。
他们不知道,他们以为的“隐秘天堂”,早已暴露在千里之外一双怨毒的眼睛之下!
大洋彼岸,美利坚某处豪华庄园内。
李金城听着秘密渠道传回的最新消息,尤其是听到自己唯一的儿子李家栋被霍集占当枪使,在“夜巴黎”惹下泼天大祸,已经”进去了“;再听到自己明媒正娶的老婆陈九红,竟然和那个他曾经最信任的保镖霍集占搞在了一起,还让他堂而皇之地住进了自己的别墅!
“噗——!” 一口腥甜的逆血再也压抑不住,猛地喷溅在他面前昂贵的红木书桌上!殷红的血迹在深色木纹上晕开,触目惊心!
“贱人!孽畜!狗东西!!” 李金城捂着剧痛的胸口,脸色惨白如纸,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和耻辱而剧烈地颤抖着!他感觉自己几十年来建立的威严和掌控感,在这一刻被彻底踩在脚下,碾得粉碎!被自己最信任的狗和最看不起的女人联手背叛,这种耻辱比杀了他还难受!
他哆嗦着,像一头濒死的野兽,双眼赤红地翻出一个加密的卫星电话。颤抖的手指几乎按不准按键,试了好几次才拨通了一个经过无数次加密转接的号码。
电话接通,那边传来一个冰冷、毫无感情、如同电子合成般的声音:“说。”
李金城的声音嘶哑、怨毒,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血沫:
“喂……帮我……杀两个人!”
“名单:霍集占!陈九红!” 他毫不犹豫地将结发妻子的名字也加了进去,此刻在他心里,背叛者都该死!
“地点:我的国家,云城。”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那个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中国?风险系数S级。常规业务,不接。”
“我……加钱!” 李金城几乎是咆哮出来,眼中闪烁着疯狂的毁灭欲,“一条命……一百万美金!两个人,二百万!现金!预付一半!事成之后,再付另一半!”
电话那头陷入了更长的沉默,似乎在进行评估。金钱的诱惑与华夏禁地的风险在无声地较量。
终于,那个冰冷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一丝金属摩擦的质感:
“成交。但规矩要改:目标地点特殊,预付70%。资料,传过来。”
电话被挂断,只剩下忙音。
李金城瘫坐在真皮座椅上,大口喘着粗气,看着桌上那摊刺目的鲜血和窗外异国的天空,脸上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充满了怨毒和毁灭快意的狞笑。
一场由背叛点燃、用美金驱动的跨国猎杀,即将拉开血腥的帷幕!而风暴的中心——云城,对此还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