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欣喜之余。
赵盼儿率先恢复清明。
并未被喜悦冲昏头脑。
她轻蹙蛾眉道:“那欧阳旭背后,可是有观察使高鹄撑腰。”
贾铭嗤之以鼻:“区区五品官何足挂齿?本官乃堂堂正三品!”
自曝官阶非为炫耀。
实乃唯有实力。
方能为凭。
令人信服。
“正三品 ** ?!”
赵盼儿三人齐声惊呼。
车夫更是吓得伏地战栗。
这竟是朝廷肱股之臣!
碾死他们如同蝼蚁!
“虽高鹄仅为五品,但身为皇亲又掌步军副都指挥使实权......”
赵盼儿仍面带忧色补充道。
贾铭不屑地摆摆手:一个区区五品步军副都指挥使算什么,老子可是正三品参将!
可恨!
双五品在老子双三品面前...
根本不值一提!
唯一值得说道的,也就是他有个当宠妃的妹妹。
但老子已经打探清楚:
当今皇帝子嗣众多,
后宫妃嫔也不少,
受宠的又不只高鹄他妹妹一人!
所以贾铭完全不慌。
只要对方抓不住把柄,他更是有恃无恐。
就算是皇帝,也得讲个理法,
哪能真的为所欲为?
更何况还是个半傀儡的皇帝!
再说今日雍顺帝的表现,
明显是有意笼络于他。
决计不会因为个外戚就治他的罪。
比背景?谁怕谁!
论身份,他这超品子爵稳压对方;
论官职,正三品也高出好几级!
贾铭毫无顾虑。
既然得罪了他,
有机会必须报复回去!
【8
他竟是正三品参将?!
赵盼儿三女彻底惊呆。
这也太夸张了吧!
如今的朝廷三品官员这么不值钱吗?
还是双三品?!
要知道...
赵盼儿的未婚夫欧阳旭,
堂堂新科探花,
连品级都没有呢!
更令人震惊的是——
贾铭看着最多二十岁!
但看他通身的贵气英姿,
以及身后那些亲兵的气势,
又实在不像骗人。
再说了...
假冒朝廷命官可是杀头的大罪!
看来绝对是真的!
三女不禁倒吸凉气...
心底重新燃起希望!
赵盼儿向贾铭再次恭敬行礼:恳请大人为民女做主!
随我来!
贾铭轻拉缰绳,双腿轻夹马腹。宝马立即向前奔去。
赵盼儿等人惊讶于他的果断作风。但这对她们来说是天大的好事。马车紧跟在后,车厢内宋引章低声道:咱们遇见贵人了!
孙三娘连连点头,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赵盼儿唇角微扬,这是她许久以来第一次展露笑颜。夕阳西斜,寒意渐起,但想起马背上那个英挺的身影,她只觉暖意融融。
......
当贾铭带着三女前去寻找欧阳旭时,朝会的消息已在权贵间传开。
秦府内,同僚正向秦业报喜:秦大人不必忧虑,令婿非但平安无事,还被陛下擢升为五城兵马司总指挥使!贾珍的恶行更令龙颜大怒......
历经朝议 ** ,原本面临削爵处分的贾珍,因八公联名求情得以保留爵位,但被降为骑都尉,权势大减。如今京城勋贵中大多爵位都高于他。
工部员外郎孙正德满面春风地将这好消息告知秦业。
闻此讯息,秦业先是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继而喜形于色:善哉!吾婿竟又立新功。
这般喜悦不仅感染了在侧的秦钟,更令屏风后的秦可卿与两名贴身侍女欢欣不已。
陪嫁丫鬟宝珠雀跃道:姑娘您瞧,姑爷不仅平安无恙,更得晋升!连贾家联合八公及诸多大臣弹劾都未能伤其分毫,反倒是那恶人自食恶果遭贬爵,当真大快人心!
秦可卿轻抚云鬓,杏眸中忧色尽散,绽出骄傲的笑靥:此乃吾夫君。提及贾珍降爵之事,她更是解气道:这奸佞之徒屡次谋害铭郎,终是害人终害己,实乃报应!
瑞珠好奇询问五城兵马司总指挥使的职衔,众人起初不解。经孙正德解说方知,此乃正三品要职,且油水丰厚。秦 ** 过门后,再不必为用度烦忧。孙正德笑言。
秦业听罢抚须莞尔。这位清贫自守的鸿胪寺官员,始终恪守穷则独善其身的操守,如今见养女终身有靠,自是老怀大慰。至于自身清贫,倒不甚在意。
此番 ** 过后,贾家众人又是何种光景?(
宁国府门前,贾珍怒骂着追赶贾蓉回府的场景被众人看在眼中。
府中下人们个个噤若寒蝉。自从贾铭出现后,老爷颜面尽失,整个宁国府都抬不起头来。这几日贾铭归来,更是将贾珍当众痛打,还勒索了万两白银和商铺,令本就不宽裕的府中雪上加霜。
此刻贾珍脸色铁青,比丧父还要难看。见他这般模样,小妾佩风、偕鸯、文花与仆人们都战战兢兢。尤氏远远避开,心中却暗暗思量:贾铭莫非又胜了?这人当真了不得。她眼眸微动,对这个神秘人物越发好奇。
只是身为宁府女眷,难有机会相见。尤氏便带着丫鬟银蝶径直往荣国府去——在这乌烟瘴气的宁国府,她素来不爱久留。
来到荣国府,仆役们纷纷行礼:尤 ** 奶安好。尤氏轻车熟路地穿过仪门,来到轩昂壮丽的荣禧堂。这里五间正房巍然耸立,两旁厢房错落有致,倒是个清净去处。
(以下内容为符合要求的
赤金匾额高悬厅堂
九龙纹饰的玄青底色匾额上,荣禧堂三个鎏金大字醒目夺目。右侧落款小字清晰可见:某年某月,御赐荣国公贾源,下方钤印万几宸翰之宝。
厅内陈设威严
紫檀木螭纹长案 ** ,陈列着三尺高的青铜古鼎。墨龙朝贡图悬于正中,两侧分别摆放金质礼器与琉璃珍品。十六张楠木圈椅分列厅内,乌木楹联镶嵌银錾文字:座间珍宝辉映日月,厅前华服闪耀云霞。落款处标
尤氏的凝思
注视着御赐匾额与郡王手书,尤氏指尖轻抚过微蹙的眉头。曾经象征无上荣光的题字,如今却让她倍感压力。那人的横空出世,从布衣之身屡次挫败宁国府威势,连荣国府老夫人的情面都失了效力。整个贾氏家族仿佛褪去了昔日光环。
终究...
她暗自咬唇思忖。
非是世家式微,实乃那人手段非常。
压抑的厅堂气氛
当尤氏踏入荣禧堂时,扑面而来的凝重感与宁国府如出一辙。这种意料之外的相似,让她进退维谷——既不愿返回原处,又难忍受此间氛围。
(以下为
她未曾察觉。
这般境况皆因贾母而起。
先前贾母严令禁止众人议论贾铭之事。
贾政、贾赦等长辈尚可置若罔闻,
但林黛玉这般小辈却噤若寒蝉。
失了她们的笑语,厅中怎能不凝滞?
尤氏先向贾母施礼问安,
复与王夫人等逐一见礼。
此人处世最妙在分寸得当——
待长辈恭谨有加,
对晚辈则等对方先执礼。
初见林黛玉时便赞道:眉目如画,必是个灵秀的!
黛玉顿生亲近之意。
这般看来,看似木讷怯懦的尤氏,
实是八面玲珑、手段圆融的奇女子!
那些庸碌表象,
不过是因她身世单薄罢了。
贾府掌权者谁真将她放在眼里?
闺房之中亦冷清。
贾珍终日在妾室房中醉生梦死,
尤氏夜夜独对孤灯。
......
珍 ** 奶到。
但见凤姐珠翠盈头,
华服耀目,愈显得尤氏衣饰寒素。
只凤姐面色晦暗,勉强堆笑问安。
尤氏闻得这声称呼,
往日不觉有异,
今日竟平白刺心。
偏又难宣于口,
只闷应一声。
她虽顶着宁国府当家奶奶的名头,
实则处处仰贾珍鼻息。
既无治家之能,
又少机变之才,
活似个闷嘴葫芦。
这般情状多在宁府内。
眼见贾珍呼朋引赌,
她也束手无策。
究其根本——
尤氏本是续弦填房,
非贾蓉生母,
那原配留下的嫡子,
终究隔着一层。
尤氏出身普通,又无所出,这才变得唯唯诺诺。
贾府联姻向来两极分化——贾代善娶史太君、贾政配王夫人、贾琏迎王熙凤,桩桩都是门当户对的好亲事。反观贾珍之妻尤氏,不仅娘家不显赫,继母尤老娘还带着两个油瓶改嫁——这般家世,怕是连中产都勉强。
倒是尤氏与年纪相仿的凤姐、李纨交情颇深。每每见着凤姐,她总要打趣几句。此刻见她蔫头耷脑,尤氏笑道:凤丫头今儿怎么像霜打的茄子似的?
身上不大爽利。凤姐勉强应付。她哪能说出口,自己又一次栽在了贾铭手里?本以为这次八公联手,定叫那小子吃不了兜着走!谁知竟连贾珍的爵位都赔了进去。正恼着,又听得小厮来报:贾琏那个窝囊废,不知去哪借酒浇愁了!
这般想着,瞥见同是苦命人的尤氏,心里反倒松快几分:好歹我那个废物没爵位可丢...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这边贾母气得直哆嗦:这孽障莫不是铜皮铁骨?怎么都伤不了他分毫!眼见贾铭非但无恙反而加官进爵,老太太捶胸顿足:我可怎么去见贾家的祖宗啊!慌得众人连声宽慰。
王夫人站在一旁。
贾赦几人面色阴沉。
他们被当众狠狠羞辱!
脸上 ** 辣的疼!
憋闷得无法出声。
先前还等着看贾铭出丑,想逼他低头认错,跪地求饶呢。
谁知不到一个时辰,这美梦就破灭了!
......
老太太不必忧心。
那小人不过是暂时骗过了皇上。
圣眷正浓。
他这般猖狂,早晚要栽大跟头!
难堪不已的贾赦不愿久留。
说完便转身离去。
众人见状并未挽留。
只有贾宝玉满脸沮丧。
二哥哥怎么了?
此刻林黛玉与探春正满心欢喜,未曾注意宝玉。
惜春向来寡言,即便看到也不会多说。
懦弱的迎春便开口询问。
贾宝玉叹息道:本以为贾铭落魄后,能把袭人和晴雯姐姐接回来。在那粗鲁武夫那里,她们定然受苦,恐怕连温饱都难,还要挨打受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