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善宫。
派蒙:“纳西妲,我们来啦!”
纳西妲:“旅行者,派蒙,最近如何?”
派蒙摇了摇头:“别提了,我休息得不够…就记得那天晚上跟这家伙一直聊天,回过神来天都亮啦,然后,他就提出要回一趟稻妻。”
空解释道:“回去调查了有关散兵的事。”
纳西妲闻言有些疑惑:“散兵…唔,听起来是个代号呢。”
空看着纳西妲的表现,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想法,“…果然…。”
纳西妲:“你的表情很沉重,是有什么事要对我说吗?”
空一语不发,在心中想道:“连纳西妲也不记得了,就像那个时候异样,世界树遭到修改,她也会受影响。依照我的推断,散兵动作很快,赶在纳西妲阻止之前就完成了自我消除。如此一来,还记得被抹去之事的人只剩我了。我…又一次成为了记录者。”
见空迟迟不说话,纳西妲再次开口:“旅行者?”
派蒙:“喂,你怎么了?…脸上不太好看呢。”
空缓缓的道,“发生了一些…只有我记得的事。现在,必须告诉你们真相。”
带着沉重的心情,一个支离破碎许多年、如今终于被拼凑起来的故事被娓娓道出…。
【世界上曾有过一个名为散兵的个体,他是雷神的造物,以人偶之身流落人间。】
【经历踏鞴砂种种往事后,自认遭到三度背叛的散兵离开稻妻,开始流浪。】
【他全然不信人类,亦彻底憎恶神明。】
【他怀恨数百年,锻炼自身之后特意回到稻妻复仇。】
【他妄图靠着一颗神之心登上神位,却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
【随后,他进入世界树内部,在那里得知了自己被背叛的真相。】
【骗局铸就了他的一切。】
【最终,他为消除这不幸的悲剧采取了最疯狂的举动。】
【… …】
面对这突然的故事,纳西妲思索片刻,缓缓道,“竟然是这样吗。所以,最终这个名叫散兵的人偶,在世界树里抹去自己…试图以此改变往事。”
派蒙:“可是,他为什么能做到这些?”
纳西妲:“照旅行者说的,他险些成为须弥的神明。这跟我的记忆有出入…在我的回忆里,我们打败的机体内部没有人。但,这是说的通的…假如有人在世界树里将自己彻底抹去,世界就会随之改变。”
派蒙小脑袋里的思路转的飞快:“意思是说,真的存在过这么一个人,只是他改变了世界,所以我们都不记得他了?”
纳西妲:“嗯,这只是存在于理论中的举动,我甚至不确定有谁敢做这样的事…旅行者来自提瓦特之外的世界,因此世界树内没有有关他的信息,对世界书的修改,自然也不会作用在你的身上。”
纳西妲:“如果世上还能有谁以这种形式记录下被篡改的【过去】,也就是你了。这种感觉,实在是不可思议。”
派蒙:“可是,那个叫散兵的人,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呢?”
纳西妲:“我只能从现有的信息推测,具体他是怎样的人…现在只有旅行者记得了。”
【一直以来我与散兵都是敌非友,他以怎样的立场去做这些事,又为什么如此决绝…我并不理解。他想让一切重新来过?想拯救谁?还是想彻底否定自己?】
【“错误都会被纠正,我会给你们一个干净正确的答案”,到头来也只是如此。我还记得他行动前最后一个问题,我的犹豫给了他答案。那是因为我曾亲眼见证大慈树王抹去了自身的存在,但这件事不能告诉纳西妲。】
【换言之,散兵毅然行动的原因…我不能说出来。】
空在内心这般想道,犹豫半天,他有些迟疑的开口,“我…我也不确定。”
纳西妲见状问道:“有说不出口的烦恼吗?”
空:“只是觉得,有些虚无…。”
纳西妲:“没能改变已经死去的人的历史,对吗?”
空:“是的。”
“如果散兵知道自己没有遭到背叛,或许就会将故事中那些曾经生活在踏鞴砂的人视为朋友。那样一来,他就不会如此憎恨人类,想要拯救过去的朋友,也在所难免。”
纳西妲一手抱在胸前,一手轻捏自己的下巴开始思考,“这个故事太合理了,每一处都说的通。正因为散兵险些在博士的帮助下成为神明,他才拥有链接世界树的权能。而这种权能,最终支持他在力量所剩无几的情况下成功改写世界树中的记录,抹去自己。”
派蒙:“是说得通…可是,那些人也没有因此迎来好结局啊…。”
派蒙:“我不喜欢这种感觉…就好像一个人拼尽全力去做一件事,却什么都没得到。”
【是啊,到头来,连世界都为之变化了,死去的人却没能得到重来的机会,不幸的人生也未能挽回。他想要对抗的究竟是什么呢?被背叛的命运?还是说,存在本身亦是一种错误?】
空在心里这般想道。
“稍等片刻,我想确认一些信息。”
纳西妲意识连接世界树,片刻后伸出手召出一份数据,“找到了,应该是这个。果然…我这里也有一些不寻常的情况,足以佐证旅行者的说法。”
派蒙好奇的道,“是什么?”
纳西妲:“我从自己保存的所有信息中找到了一份被安置在角落的记录,你们也看看吧。”
令人惊讶的事,这段信息竟然是以某种类似童话故事的形式呈现出来的…。
派蒙:“童话?谁写的呀?”
空:“这些内容跟我说的能对上。”
纳西妲:“这份记录的创造者是,我自己。”
派蒙:“欸?纳西妲写的童话,与散兵有关?”
纳西妲:“结合旅行者的叙述,我所保留的故事里,一切意象都有特殊指向。”
派蒙:“等等,难道这个记录是早就保留下来的?”
纳西妲:“对,尽管其他记录中有关散兵、倾奇者的内容都已被修改掉,这份经过我转写的故事也不受影响。改变世界树的信息,就是改写提瓦特。但世界树无法改变被刻意预先隐藏好的信息。这份记录,一定是我在散兵进入世界树之前留下的备份。”
派蒙:“好办法呢!不愧是纳西妲!”
纳西妲:“让旅行者和散兵一同进入世界树,应该也是我安排的另一份保险,他会记得一切。世界树内现有的信息,与这段记录中隐晦提到的故事有所呼应。将其中所有不同的地方串联起来,就是旅行者所说的…散兵被抹去的一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