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迹深处,秘源机关所组成的巨大造物上不知何时飘来两个仙灵。
一缕明亮的流光自地上升腾而起。
与此同时,一个缥缈又虚幻的声音自空间内响起:“很高兴能见到你的计划更进一步,我的声音并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欧洛伦:“什,什么声音…。”
玛薇卡:“果然啊…是夜神,她被唤醒了。”
派蒙看向她一脸震惊的问道:“什么,夜神?就是夜神之国的那个夜神?”
玛薇卡点了点头。
夜神:“我掌管灵的国度,由于力量所剩无几,只能以沉睡换取存在的延续。而今日我被这台装置唤醒,难以克制本能的哀嚎,这种声音,足以唤起灵魂的激荡…。”
夜神:“但你们的灵魂都很完整,所以影响比较小。而他灵魂有残缺,因而产生了强烈的波动,几近瓦解。然而他竟以意志守住了灵魂,艰难的度过了最危险的时候,真是了不起的人类。”
希诺宁:“所以,他会做出异常的行为,也是由于这次波动的影响?”
夜神:“不是,还有另外的灵魂也收到了影响,它发现了这处残缺,想要躲避起来,却又被赶了出去。但,这个灵魂并不是来自纳塔或者夜神之国,我也不知道它的来源在何处。”
队长:“眼前的秘源机关是为了重新构造地脉,可是,为什么启动它的结果,是唤醒了你?”
夜神:“也为,我曾是纳塔地脉,夜神之国的【构建者】啊。”
玛薇卡走到众人身前,解释道:“在远古时期的龙与降临者的战斗中,世界边缘被破坏,深渊由此侵入,纳塔的地脉损坏最为严重。为了帮助居住在这里的纳塔人,夜神整合了旧地脉的残片,重构其脉络,夜神之国由此诞生。”
玛薇卡:“后来,初代火神希巴拉克强化了它,并建立了用于对抗深渊的规则,即沿用至今的【还魂诗】与【归火圣夜巡礼】。”
派蒙:“原来是这样…啊,我想起来了,你曾说过,来自天空的力量。”
夜神:“眼前的装置,是远古的巨龙试图强化地脉的道具,会将力量注入到地脉的中枢。在遥远的过去,这种做法算不上有效,因为相较于地脉精妙的构造,他们的技巧实在粗糙。而且现在地脉的结构早已变化,这种力量只能由我承受…。”
夜神:“虽然方式很粗糙,我会承受巨大的痛苦,但至少我汲取到了一些力量,能让我醒来与你们交谈,再为你们做一些事情。”
夜神:“比如,以我完全消失为代价,再为你们重构一次地脉。”
… …
【凯亚】:“夜神?”
【卡齐娜】:“夜神?”
【凯亚】:“魔神?”
【迪卢克】:“或者…是存活至今的古龙?”
【柯莱】:“既然叫夜神之国,那肯定有个夜神嘛,很合理,就像智慧的国度有智慧之神,嗯,没错。”
【茜特菈莉】:“夜神苏醒了啊…太好了,我们这边的力量又多了一分。”
【欧洛伦】:“不愧是奶奶,早就知道夜神的存在。”
【伊法】:“怎么感觉你被教训后变得机灵多了…。”
【荒泷一斗】:“夜神…竟然叫这个名字…难道这位才是纳塔的魔神?哦,我懂了!纳塔有两位神明!一个是夜神之国的神明,一个是火神!嗯,一定是这样!”
【久岐忍】:“欸?还别说,老大这个想法很新颖啊,不过就是不大可能就是了。”
【基尼奇】:“想什么呢…要是有两位火神大人,纳塔还能被深渊入侵?”
【娜维娅】:“你说的是两位火神大人级别的战力吧?”
【柯莱】:“肯定是这个意思啦。”
【伊法】:“火神大人的计划更近了一步啊…。”
【玛拉妮】:“深渊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对手…如今火神大人的计划就差一位英雄,恐怕…深渊要做有史以来最大的入侵了。”
【提纳里】:“你说的不无道理,如果我是深渊的话,肯定也是选这个时机。”
【五郎】:“队长居然选择了去救欧洛伦…可,明明他只要站在那里,就可以完成他的计划…愚人众的执行官,为什么会这么做?”
【莱欧斯利】:“奉献的欧洛伦…真是了不起。”
【希格雯】:“唔,观察人类果然是最棒了!”
【艾尔海森】:“以牺牲夜神为前提重构地脉,不知道火神大人会如何选择。”
【卡齐娜】:“火神大人一定不会这么做的!”
【基尼奇】:“如果,天平的另一端放的是整个纳塔呢?”
… …
派蒙:“为,为什么你愿意牺牲到这种程度?”
夜神:“纳塔的人崇拜我,为我冠上夜神之名。在过去我们消亡之前,还有另一个名字,天使。但对于你们冒险家来说,更亲切的名字,应该是我们退化后的形态…仙灵。”
派蒙:“怪不得这里会有仙灵存在…之前救卡齐娜的时候,也有突然出现的仙灵帮助了我们…。”
夜神:“纳塔遗留的天使很少,所以仙灵也所剩无几,大家都围绕着我,为人类献上力量,重构了地脉。眼看着人类顽强生活,将我视为信仰,我很满意。”
夜神:“玛薇卡,希巴拉克意志的继承者,纳塔如今的领袖——虽然误解重重,但我醒过来了,我也获得了由这位愚人众执行官和烟迷主英雄赋予的力量…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仍然会像几千年那样,尝试执行我的使命。”
夜神:“为了纳塔的人类,你只需要向我点头,为了跨越深渊的灾难,请你向我下达命令吧。”
没有一丝犹豫和踌躇,玛薇卡沉声道:“我不会这样做。”
“在大规模的重构之后,你会彻底消失,建立在夜神之国的纳塔规则也会不复存在。记载于旧地脉中的记忆和传说也会消失,纳塔人会面临许多精神上的问题,失忆,记忆紊乱,认知障碍…这和动用神之心,用灵魂与记忆织网一样,都是不可接受的代价。”
队长走到玛薇卡身侧,:“生命的延续高于你提到的所有代价,一旦深渊失控,留下的只有尸骸与废墟。”
玛薇卡直面队长,沉声道:“那之后该怎么办呢,当新的地脉再次被深渊入侵的时候,纳塔人要怎么办?他们还有什么武器?不再受到夜神与规则庇护的土地,能延续到什么时候呢?”
队长毫不退让:“多一天算一天!无法度过现在,就没资格考虑未来。非要等大规模的牺牲出现,你才能明白这个道理么?”
派蒙:“牺牲什么的…还,还没到那种时候吧?”
空:“你为什么对现状如此的悲观?”
队长沉默片刻:“为什么…因为我是坎瑞亚的幸存者,我亲眼见到过深渊带来的恐惧与绝望。”
“欸?”
“坎瑞亚?”
队长的语气中出现一丝悲痛:“没错,我的家人,我的故乡,我的战友与同胞,都在深渊的入侵中永远的消失了。这种刻骨铭心的痛苦,哪怕是五百年的岁月,依旧,宛如昨日。有过相似经历的你,玛薇卡,一定知道我在说什么吧。”
玛薇卡轻声道:“嗯,痛苦万分,追悔莫及,即便现在还会在梦中见到灾厄肆虐的景象…。”
队长有些激动道:“如果回到那个时刻,我不会再心存侥幸。即便不择手段,我也要让他们活下来。现在这个选择就摆在面前,为什么不做呢!”
玛薇卡:“因为我们没有权利做出这个决定。放弃记忆,等同于刷新所有人的认知,他们会变成完全不同的人,只是使用了同一个身躯而已。”
队长:“但时间也会塑造新的文明,如果你相信人类,就应该相信他们还能创造出新的繁荣。”
玛薇卡:“也可能重蹈覆辙,深渊再度袭来,一切都毫无意义。”
两人有着不同的看法,谁也不能完全说服对方。
“能听我说一句吗?”
欧洛伦出声打断了两人的争执:“我曾经是众望所归,也心怀急躁,认为队长你的主张是顾全大局的做法。但在弥留之际,记忆中的人和事,重新唤醒了我那强烈的愿望。”
欧洛伦:“我蒙受过太多人的恩惠,无法接受就这么忘却一切,甚至舍弃我必须奉献的使命。无论是前路还是归途,总有一个我们应该去的地方,如果迷失在原地,我就失去了【我】的意义。”
希诺宁也出声附和道:“没错,纳塔的英雄用生命践行了与深渊抗争的意志,每一代人的牺牲都是对下一代人的祝福。这一切都有价值,在我看来,也是通往胜利的道路,我还不想认输。”
派蒙:“是啊,这不只差一个人了吗!”
空:“没错。”
夜神:“从装置里获得的力量,能让我清醒一段时间,我始终就在这里,也随时做好了准备。哪怕是尼恩再一次失败,只要还有人活着回到我的面前,现在的办法就依然可行。”
夜神:“但人类是让天上的神明都刮目相看的存在,比如你们每一个人,在我眼中,都如太阳一般耀眼。”
玛薇卡看向队长:“我想,你与这片土地有深厚的渊源,才会如此强烈的想要拯救它。你想要守住的究竟是土地,还是人呢?”
队长看了一眼旅行者:“好吧。既然欧洛伦也继承了属于英雄的记忆,眼下只差一个人了,我们还能再等等。如果你的计划真的能成功,那将会是最好的结果,在这期间,我和我所率领的愚人众都会向你们提供帮助。”
玛薇卡面上露出一抹喜色:“感谢,能有这么强的执行官作为助力,对我来说也是十足的好消息。可能我们永远无法在生命的看法上达成一致,但至少现在我们可以并肩作战。”
希诺宁突然想到了什么:“那赶紧让外面的人停手吧,肯定还在交战呢。”
派蒙:“哦,对啊,得马上去说明情况才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