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纳西妲手上的那团数据发出绿色的光芒,在场众人的脑海里凭空出现一些童话故事的画面。
… …
一只披着野狐皮毛的怪兽混入狐群中。它们日夜作伴,以朋友互称,相处良好。
偶尔,怪兽也会在夜里脱下狐狸皮,对着水中的自己哀叹:我这样怪异,它们却笨的看不透真相,实在可惜。
不过很快,怪兽便释怀了,因为狐群中的异类不只有它,还有一只白色树木雕刻出来,遭人遗弃的小猫。
小猫也想变成狐狸,但它尾巴太细小,又长不出富有色彩的皮毛。
其他狐狸见了,安慰道:就算如此,你也是我们的同伴。
怪兽厌恶这种美满,在山中点起一把火。
动物们异常惊慌,为了扑灭大火,它们必须做出牺牲。
一只灰色的狐狸站起来,与怪兽交谈。
它说:你是如此聪明,一定能想出帮助我们的办法。
怪兽笑着将灰狐狸带到火边,杀死了它。
灰狐狸的心被制成一颗剔透美丽、纤尘不染的水珠。
怪兽将那颗水珠交给小猫,告诉它:大家已经想好让你牺牲了,带上这个,去为你的狐狸同伴而死吧。
大火被扑灭了。
小猫离开那里,与一只折断翅膀的小鸟共同生活。
他们说好要相依为命,可小鸟的寿命太短,一下子就没了呼吸。
小猫埋葬它之后,便离开了那座山。
它再也没有爱过山中任何一片树叶与任何一只动物。
它流浪在每一个夜晚,对着月光磨牙。
它要吞下月亮,嚼碎所有月光。
只要一切回归黑暗,它就感到快乐安心。
【我会成为新的月亮,成为大家的唯一。这样谁都不会知道世界原本有鸟、狐与猫,更不会知道它们有所区别。】
… …
【早柚】:“咿!好可怕的童话!”
【派蒙】:“那个披着狐狸皮的怪物就是博士吧。”
【久岐忍】:“那个小猫说的是散兵?”
【心海】:“怪物杀了狐狸,取出它的心制成水珠,还骗小猫拿着水珠去,去灭火…。”
【五郎】:“童话里表现是去灭火,就是做特别危险的事吧?”
【枫原万叶】:“进入炉心,处理积累的污秽…竟然是这样…。”
【行秋】:“那小鸟代表着什么?”
【心海】:“这就是散兵一直以来的执念么…有过这些经历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一点点…。”
【行秋】:“心智本就不全,还被坏人蛊惑…行差踏错再错难免…。”
【重云】:“说人话。”
【行秋】:“哦,我意思是,那个…我上我也不行,变成如今的局面好像也不能全怪散兵。”
【柯莱】:“不愧是小吉祥草王大人,竟然想到用这种办法对抗世界树的收束之力!”
【可莉】:“怪兽,坏!小猫好可怜!”
【迪奥娜】:“为什么要欺负小猫!可恶!”
… …
纳西妲:“我都想起来了,我竭尽全力保留的备份里,是散兵自己的记忆。为了成为神明,他接受了大量的实验和改造。因为是人偶,才能在那样严苛的过程中坚持下来。”
纳西妲:“这份记忆,就是当时学者们从他身上抽取出来的,或许他们留下这些是为了防备散兵。创造神只是第一步,还有人想操控神。所以他们才要备份他的记忆,留待后用。”
纳西妲:“我将那些保存在自己的深梦之中,又在外部包上一层被转写的故事,这样才能使它不被篡改。”
派蒙摸着自己的小脑袋,震惊的道:“竟然真的有过这样的人…他,他明明跟我们见过那么多次面,老是和我们作对…可是,我却完全忘记了他,他就像一阵烟似的,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
纳西妲:“散兵答应帮我搜寻有关降临者的信息,虽说这方面没有收获,可他还是帮到了你。消失前他留下了最重要的线索,让你知道你的血亲曾降临在坎瑞亚。只是我们还不清楚,世界树内信息变动会对愚人众上层造成多少影响…他们很可能会不记得组织内曾有过这位执行官。”
空语气沉重的道:“这是我第一次觉得…生命的重量比不上一片羽毛。”
派蒙:“听你说的,我并不喜欢那个人,可是这个结局,我也不喜欢。”
纳西妲:“这正是为什么,智慧无法解答所有的问题。我们仰视,我们认知,我们懂得,我们依然困于问题。答案不是唯一…世间生命所渴望的,总是追逐真相,解决困难。将真相还给一个人,等于把命运的选择权交换给他。在旁人看来或许有些徒劳,不过能像这样顺着自身意愿消失,对他来说,一定有其意义。”
纳西妲:“请不要忘了,即使在黑暗的云层下行走,沿途诸多苦难,智慧的灯火仍会指引我们与好的结果相见。而这,正是你一直在做的。”
派蒙:“嗯,纳西妲说的对,打起精神来呀!或者我们先去吃点东西,之后再讨论这个沉重的话题吧!”
空点了点头。
纳西妲:“是个好办法呢,那就拜托派蒙带着旅行者外出散散心了,可以吗?”
“包在我身上!”
派蒙骄傲的挺起小胸膛,看向旅行者,“好啦,我知道你心情很复杂,先到外面走走吧。到大巴扎的小吃摊上买点东西吃,转换一下心情吧!只有你一个人记得这种事情,的确很让人伤感…但我会一直在的,我们一起聊天就会好起来!”
大巴扎。
派蒙兴致勃勃的看来看去,“到了到了,我们先吃什么呢。”
空跟在派蒙的身后,脑海里还在思考,“总感觉还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这种感觉…好像我也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一样…”
派蒙见他迟迟没有回应,回过头问道,“喂,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嘛!”
空:“抱歉,我在想事情。”
派蒙:“欸,真拿你没办法…那我等你一会儿,想好了我们就去买吃的。”
空来到一旁的座位上开始思考。
【是什么呢?突然在我脑海里隐去了的重要线索…关于世界树…自我删除…大慈树王…禁忌知识…纳西妲…】
派蒙等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好奇的问道:“怎么样,想到什么了吗?”
【等等,我想起来了!大慈树王说过,任何个体都无法凭自己删除自身存在!否则,大慈树王创造自己的轮回——也就是小吉祥草王,并依靠她来从世界树删除自己…不就没有意义了吗?】
空突然瞪大了眼睛,想到了什么,猛地站起身。
派蒙被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你,你干嘛呀,突然跳起来!”
空看了看派蒙,【不,也不能告诉派蒙,她并不知道大慈树王的事。但这一点至关重要,散兵根本不可能凭一己之力彻底抹去自己,那…没被抹除干净,会怎么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