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徐可依则注意到了扶着门框喘气的柳青,蹙眉问道:
“柳青,你嗓子怎么回事?怎么哑成这样了?”
柳青清了清嗓子,发出的声音跟破锣似的,还带着点沙哑的骄傲:
“没……没事。今天跟西齐那个季侯爷……酣畅淋漓地对骂了一场!声音稍微……大了那么一点点。”
徐可依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毫不掩饰的嫌弃:
“柳青,你最近怎么回事?这一个月你跟人吵多少架了?朝堂上跟御史吵,街市上跟商贩吵,现在跟外国使节也吵?
再这么下去,你这‘喷子’口碑,马上要赶上王爷以前……咳,某人的风评了!”
柳青眼睛一眯,非但没惭愧,反而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兴奋反问道:
“你……这是在教我做事?”
徐可依被他这反应搞愣住了:“???不行吗?”
柳青脸上泛起一丝可疑的红晕,声音因为激动更哑了:
“你……你开始教我做事了?我是不是……快成功了?”
徐可依:“……”
她沉默了两秒,由衷地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看着你,感觉就算打你一巴掌,都怕你舔我手心。”
柳青目光灼灼:“不然……你试试?”
暮雨柔没空理会旁边这俩人的诡异对话,火力依旧集中在白庚身上:
“白庚!我跟你说话呢!你装什么死!”
沈幼楚撅着小嘴,在一旁凉凉地补充:
“看这样子,今晚又说好去我那里,又要泡汤了是吧?”
萧羽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
“他醉成这样,怎么去你那里?别到时候吐你一身。”
沈幼楚一听,几步走到白庚面前,叉着腰,气鼓鼓地像只充了气的河豚:
“白庚!你要是不想跟我睡你就直说!没必要用这种把自己灌成死猪的下三滥手段回避!”
白庚晕晕乎乎地反驳:“我……我怎么下三滥了?我跟你雨柔姐……那是喝了酒才……发生的!
跟我羽宝……也是喝了酒才……发生的!
这是仪式感!你个小丫头片子……啥……啥也不懂!”
沈幼楚:“?????”
暮雨柔:“羽宝?????”
萧羽:“羽宝?????”
暮雨柔瞬间把矛头转向萧羽,语气酸溜溜的:
“啧啧啧,‘羽宝’?叫得可真亲热啊!
没看出来啊萧羽,你俩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她特意加重了“好”字。
周围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聚焦在萧羽身上。
暮雨柔大手一挥,直接“甩锅”:
“行!既然都叫你‘宝宝’了,那今晚这摊烂泥就归你了!你负责把他弄走!”
沈幼楚一听彻底炸毛了!
她可是盼这天盼了好久!
只见她一个箭步上前,不由分说,双臂一用力,竟将摇摇晃晃的白庚直接从椅子上架了起来。
白庚只觉得天旋地转,茫然问道:“干……干嘛?”
沈幼楚气沉丹田,眼神锐利,瞄准白庚胃部的位置,娇叱一声:
“阿打——!”
一记精准又不失力道的粉拳,狠狠怼在了白庚的腹部!
“嗷——噗——!”
白庚惨叫一声,胃里翻江倒海,猛地弯下腰,开始对着旁边早就备好的痰盂疯狂输出……今晚跟高年喝的那点酒,算是彻底交代了。
众人:“????!!”
柳青看得目瞪口呆,哑着嗓子惊呼:“我勒个去!二嫂!你也太狠了吧?!”
半晌,白庚虚脱般地瘫软下来,但眼神却清明了一大半。
他捂着依旧翻腾的肚子,虚弱地抬起头,一脸后怕:
“我去……我刚刚……是被攻城槌正面撞上了吗?”
还没等他缓过劲说句完整话,沈幼楚再次展现了她惊人的行动力。
她弯腰,肩膀抵住白庚的腰腹,低喝一声,竟直接将比自己高一个头的白庚,像扛麻袋一样,稳稳地扛在了自己纤瘦的肩膀上!
“人我先带走了!”
沈幼楚对着众人宣布,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股土匪抢压寨夫人的彪悍,“他答应老娘的,今天说啥也得把事办了!”
暮雨柔看着白庚那惨白的脸,居然还有心思补刀:
“幼楚,要不多捶几拳再走?确保他彻底清醒?你说呢,‘羽宝’?”她故意学着白庚的称呼,调侃萧羽。
萧羽被这声“羽宝”叫得一阵恶寒,连忙摆手:
“那个……醉话当不得真,我没意见,幼楚你……随意。”
沈幼楚点点头,扛着还在哀嚎“母英雄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的白庚,风风火火地就往自己院子冲,还不忘回头吩咐丫鬟:
“打盆热水过来!给他擦擦,漱漱口!一身酒气,难闻死了!”
随着白庚的哀嚎声渐行渐远,堂屋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只剩下柳青还在锲而不舍地围着徐可依打转,哑着嗓子恳求:
“可依姐……你就打我一下,就一下!轻轻的也行!没事,我抗揍!”
暮雨柔看着这一幕,无力地扶住额头,喃喃自语:
“咱们这王府……是不是真的风水有问题,闹妖精了?怎么这男的……一个比一个神经病,还都是贱骨头?”
萧羽则站在原地,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低声重复着那个称呼:
“羽宝?嗯……听起来……不错。”
她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容,“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