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梁王府。
白庚连着打了几个惊天动地的喷嚏,鼻涕都快甩出来了。
他揉着发红的鼻子,感觉浑身骨头缝里都透着寒气。
专属医官徐可依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走来,看着白庚这副蔫头耷脑的模样,那双温柔的杏眼里闪烁着抑制不住的八卦之光:
“殿下,您这是?”
她语气轻柔,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与探究。
白庚接过药碗,瓮声瓮气:
“没事,没事,偶感风寒!王府地龙烧得不够旺!”
话音刚落,暮雨柔板着脸走了过来,看见白庚,立刻把脸一扭,用后脑勺对着他,鼻子里发出一声清晰的“哼!”
这时,沈幼楚也蹦蹦跳跳地出来了。
她今日换了一身裙子。
一眼看到白庚,她立刻柳眉倒竖,指着白庚:
“白庚!你是不是又欺负雨柔姐了?我昨晚好像听见动静了!”
白庚差点把药碗扣自己头上,冤得直跳脚:
“我打她?天地良心!是她打我好不好!你看看我这……”
他想说自己浑身不舒服,但又不好意思说是冻的。
暮雨柔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戏精瞬间附体。
她猛地转过身,眼圈说红就红,泫然欲泣地拉住沈幼楚的手,声音那叫一个委屈婉转:
“幼楚……姐姐跟你说,昨晚……昨晚他打我了!”
白庚:“???”
他眼睛瞪得像铜铃,“你别诽谤我啊!”
暮雨柔抽抽搭搭,继续她的表演:
“我说……我说幼楚姐姐过门是大事,得好好商议,不能委屈了你……可他呢?
他说你傻,说我也跟着傻,说他懒得操心这种事……我……我听不下去,刚反驳了几句,他……
他一个大耳贴子就甩过来了……呜呜呜……”
说着,还象征性地捂了捂自己光滑细腻的脸颊。
沈幼楚听得咬紧银牙,胸脯起伏,看向白庚的眼神瞬间变得危险起来:
“白庚!我知道,过了门要尊重夫君!但是!”
她话音一顿,身形如电,众人只觉眼前一花,
“我现在还没过门!所以——看招!”
白庚只觉身上某处一麻,像是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整个人僵在原地,除了眼珠子,哪儿都动不了了。
“我……我去!”
白庚保持着端药碗的滑稽姿势,内心疯狂呐喊,“这他妈是什么武林绝学?!”
沈幼楚拍拍手,对暮雨柔扬了扬下巴,一脸“快夸我”的表情:
“雨柔姐,打回来吧!我给他锁那儿了,没一个时辰,他缓不过来!”
暮雨柔惊讶地张大了小嘴:
“幼楚,你还有这一手呢?
我一直以为只有小说里才有这种点穴功夫!”
她看向动弹不得、一脸惊恐的白庚,脸上露出了“大仇得报”的甜美笑容,“嘿嘿,白庚,这下又落我手里了吧?”
下一刻,梁王府上空回荡起白庚杀猪般的惨叫和狂笑声
——暮雨柔专挑他的痒痒肉下手,挠得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上朝的路上,白庚一脸“身体被掏空”的快死表情,脚步虚浮。
柳青、何志磊、萧羽跟在他身后,表情各异。
柳青关切地问:“王爷,您今天……气色不太好啊?怎么回事?”
萧羽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压低声音:
“呃,看这情形,多半是……王妃和准王妃给‘练’出来的呗。”
何志磊闻言,立刻板起脸,摆出老学究的架势,语重心长:
“殿下,不是老臣说您,这……这得节制啊!身体是……!”
他话没说完,白庚有气无力地打断:
“何尚书……你先别说话了,有话……憋着,待会儿去中书省,跟我大哥说去……”
他现在听到何志磊说话就头皮发麻。
一行人终于捱到了金銮殿。
熟悉的流程,跪拜,万岁,平身。
龙椅上的白穆清了清嗓子,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看好戏和“朕也是被逼的”复杂表情,朗声道:“今日,朕宣布一件大事。”
群臣竖起耳朵。
白穆继续:“朕,昨晚已下旨赐婚梁王白庚与沈氏幼楚。婚期,就定在庚儿生日,也就是正月二十七!”
白庚猛地抬头,一脸错愕。
说实话,他穿越过来,还真没留意过自己这具身体的生日。
白穆的声音带着点意味深长:
“正月二十七,正好是庚儿的十九岁生辰。双喜临门,一块办了!”
白庚心中一动:正月二十七?
巧了,他穿越前,自己的生日也是农历正月二十七!
他压下心中怪异感,出列谢恩:
“儿臣,谢父皇恩典!”
文武百官也纷纷出声祝贺,不管真心假意,场面话还是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