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庚:“???”
他懵了,“这……这圣旨是给我的啊?”
沈幼楚一脸理所当然:
“不是给咱俩的吗?你搁那磨磨唧唧的,那我先接了呗!”
老太监完成任务,脸上笑开了花:
“恭喜梁王殿下,恭喜公主殿下!
到时候办喜酒,咱家可一定要来讨杯喜酒喝啊!”
说完,像是怕被波及,赶紧溜了。
暮雨柔看着那卷刺眼的圣旨,再看着“默认”接旨的白庚和“积极主动”的沈幼楚,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委屈和愤怒涌上心头。
她猛地站起身,一言不发,捂着脸,眼泪终究是没忍住掉了下来,哽咽着骂了一句:
“你个渣男!”
然后转身就跑进了内室,“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白庚:“???”
他感觉自己比窦娥还冤,“啥……啥我就渣男了?!”
萧羽在一旁凉凉地补了一刀,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殿下,话可能有点难听,但您这左右逢源、不清不楚的做派,确实……挺渣的。”
她想到了自己的事。
说完,她也摇摇头,转身走了。
白庚看向徐可依,寻求支持:“可依姐,我……我渣吗?”
徐可依掩嘴轻笑,眼神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男人多情些是好事,这样……乐子才多嘛。”
白庚又看向柳青和何志磊:“我渣吗?”
何志磊立刻昂首挺胸,一脸正气:
“殿下!您是亲王!三妻四妾实属正常!
说句大不敬的,如今皇室里,没子嗣的只有吴王、湘王和您了!
古人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您理应……”
白庚痛苦地捂住了脸:“好了好了!何大人你闭嘴!我不想听古人云了!”
一直沉默的沈幼楚,看着这场闹剧,走到白庚面前,仰起头:“白庚……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娶我?
如果你不想,你可以直说的。
我……我明天就去找父皇,把圣旨退了,绝不让你难做。”
她大眼睛里已经蒙上了一层水雾,随时就要掉下眼泪,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白庚看着她那泫然欲泣、强装坚强的模样,到了嘴边的拒绝的话,突然就哽住了。
他喜欢沈幼楚吗?
他说不上来那种感觉。
更像是照顾一个天真烂漫、偶尔闯祸的妹妹,虽然头疼,却也乐在其中。
他能娶吗?
按这个时代的规则,他娶沈幼楚天经地义,而且还能借此绑定沈易先代表的儒林势力,对他未来的计划大有裨益。
可是……他骨子里终究不是纯粹的古代王爷。
把现代一夫一妻、感情专一的观念,强行带入这个三妻四妾合理的时代,本身就是一种矛盾。
或许,如果他不是王爷,还能勉强贯彻下去,但身为王爷,他似乎注定要面对这种抉择。
沈幼楚见白庚久久不语,眼神一点点黯淡下去,眼泪终于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她紧紧攥着那卷圣旨,指节都有些发白,低声说道:
“我……我知道了。我明天……会去跟父皇说清楚的。”
说罢,她扭过头,就要离开。
就在她转身的刹那,白庚猛地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他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肩膀,听着她压抑的抽泣声,心中那点现代人的坚持,似乎被某种更复杂的情愫冲淡了。
他叹了口气,声音有些沙哑:
“我希望你嫁给我,是因为真心喜欢,而不是因为不想嫁给别人,或者觉得嫁给我能帮你挡住那些麻烦。
如果是后者,将来某一天,你若遇到了真正让你心动的人,你能保证……他不会介意你的过去吗?
那样对你太不公平。”
沈幼楚回过头,脸上还挂着泪痕,却努力扯出一个笑容,虽然有些难看,却异常真挚:
“白庚,我之前……不确定。
但是刚刚,我问你想不想娶我的时候,我心里……是希望你回答‘想’的。
我在想,这……这算不算是雨柔姐和可依姐她们说的……喜欢?”
另一边,徐可依、柳青和何志磊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茶几旁,人手一把瓜子,看得津津有味。
柳青嗑着瓜子,对何志磊说道:
“何兄,看到了吧?这就是梁王府日常的冰山一角。精彩不?”
何志磊看得目瞪口呆,下意识地点点头:“属……属实精彩!”
徐可依笑眯眯地提醒:
“何大人,现在可别觉得悠闲。
在梁王府,谁还没点故事呢?”
何志磊:“???您的意思是……后面我也得有事?”
柳青和徐可依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语气充满了嫌弃:
“你还没进梁王府的时候,你就已经够有故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