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建康码头已是人声鼎沸。
白庚一身轻甲,站在船头,看着眼前这支不算庞大但精气神十足的水军,心情复杂。
他扭头看向岸边
——莫廷晟正跟他的救命恩驴较劲,那驴四蹄蹬地,死活不肯上跳板。
“莫相,您跟一畜生较什么劲呢?”白庚忍不住扶额。
莫廷晟胡子翘得老高,死死拽着缰绳:
“殿下!这是我的神驴!这次回去,不带它我心里不踏实!”
沈幼楚抱着胳膊,一脸嫌弃:
“带驴去打仗?您是去平定江州还是去种地啊?”
白庚压低声音:
“你少说两句。莫相在江州门生故旧多,平定后还得靠他稳定人心。
再说,他也老实不少,算是戴罪立功。”
话音刚落,就听“啪”一声脆响。
几人齐刷刷扭头——只见柳青捂着脸,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眼前的江天柱:
“我尼玛?!我都拜您为师了,您怎么还打人?!”
江天柱一脸理所当然:“入门仪式。”
柳青气得跳脚:“那您之前收的那俩王爷徒弟也挨打了?”
江天柱眨眨眼:“那倒没有。不过你既然是他们师弟,就替师兄们挨了吧!”
说着“啪啪”又是两巴掌。
柳青:“我尼玛???”
白庚看得嘴角直抽,问身边的徐可依:
“他咋突然想起来拜师了?”
徐可依掩嘴轻笑:
“柳大人说,被个老疯子当众扇耳光太丢人,但如果是师傅打的,传出去就是‘严师出高徒’,不损英名。”
白庚无语:“他决定当‘大靖第一喷子’的时候,英名就已经碎成渣了吧?”
这时,船队终于准备启航。
太子白威打着哈欠出现在码头,有气无力地挥手:
“六弟——一路顺风——大哥等你凯旋——”
然后扭头问史官:“记下来没?‘太子殿下亲临送行,言辞恳切,兄弟情深’。”
史官奋笔疾书:“记下了记下了。”
白威点头:“成,收工,回去补觉。”说完转身就走,毫不留恋。
白庚:“……”
呵呵,果然白家人的恶劣基因是一脉相承的。
船队离岸,向西而行。
白庚站在船头,江风拂面,心情复杂。
大半年前,他还是个在地府哭诉倒霉命运的鬼,现在却成了率军出征的梁王。
这人生的大起大落,简直比江上的浪还刺激。
“胡将军,预计多久能和靖凌王他们会合?”他问身边的胡破虏。
“回殿下,一日之内必能追上先锋部队。”
白庚刚点头,就听船尾一声暴喝:“我尼玛——!”
白庚有点无奈:“我说柳青,你最近骂人有点多了啊!柳青?”
他扭头没有看见柳青,只看见江天柱站在船边仰天长啸: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白庚拿命来!”
然后一个猛子扎进江里。
白庚心头一紧,冲过去一看,只见江天柱正把柳青的脑袋按进水里,柳青扑腾得像只落汤鸡,根本说不出话。
“江老将军!手下留人!他不是白庚!”白庚赶紧大喊。
江天柱一愣,松开手,茫然地眨眨眼:
“啊?认错了?不好意思啊小伙子,老夫这眼神时好时坏……”
说着还帮忙把呛水的柳青捞起来。
胡破虏赶紧带人过来急救。
白庚感慨:“我滴妈,这才出门多久就出事情。我出个征怎么跟取经似的得经历个八十一难是不是!”
黄昏时分,暮雨柔悄悄走到船头。
江风掠过,吹起她的长发,衣裙飘飘。
白庚走近,看她张开双臂,闭眼感受着风,不由得看呆了。
“你来。”暮雨柔回头,眼睛亮晶晶的,“我一直想试试这个。”
“试什么?”
“你看过《泰坦尼克号》吗?”
她有点兴奋,“就那个……站在船头,迎风张开手的感觉。”
白庚点头:“看过啊。”
暮雨柔笑声的说道:“我想试试那个经典桥段。”
白庚一愣,脸突然红了:“这……这光天化日的,不太好吧?”
“哎呀,快点嘛!”暮雨柔难得撒娇。
白庚扭捏半天,终于鼓起勇气,从后面环住她的腰,把脸埋在她颈窝,小声说:“这……这可是你要的……。我……,我没想到你会想干这种事。”
暮雨柔觉得全身有点触电的感觉,但很快身体开始发热,正当暮雨柔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白庚两个手攀了上去,抓住了她胸前。
暮雨柔正觉得这姿势浪漫,忽然感觉胸前多了两只手。
她浑身一僵,扭头震惊地看向白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