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唰”地站了起来!
正是我们的新任“诡辩达人”、宗正司副司(前)、梁王头号“背锅侠”——柳青!
经过上次朝堂“舌战群儒”,柳青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此刻他的嘴皮子早就饥渴难耐了!
更何况,陛下和太子态度明确死保梁王,此时为梁王辩护,那就是政治正确!
稳赚不赔!
他深吸一口气,中气十足地喊道:“陛下!此事内情,臣知晓!”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又聚焦到柳青身上。
白穆正愁没台阶下,立刻道:“讲!”
柳青指着那“白庚”二字,语气斩钉截铁,仿佛在陈述一个世人皆知的真理:
“陛下!莫相他不知道!
这根本不是‘白庚’二字!这应该是——‘爱子白庚进献’!
只是其他字还没绣完就被偷了!”
莫廷晟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指着柳青的手指都在颤抖:
“柳…柳青!你…你胡说八道!
天下哪有绣字先绣中间两个字的?!
你当满朝文武都是傻子吗?!”
柳青把心一横,脖子一梗,开始了他的表演:“莫相!您会绣花吗?!”
莫廷晟一愣:“我…我看过别人绣!”
柳青立刻抓住话柄,气势十足地反问:
“你看过就是全部了?!我告诉你莫相,我就会绣!
欸!巧了!我就喜欢先绣中间的名字!
怎么了?!不行吗?!这样好对称!
好看!有格局!您不懂艺术就不要乱说!”
莫廷晟被这番强词夺理、胡搅蛮缠的言论气得眼前发黑,血压飙升,指着柳青“你…你…你…”了半天,最终憋出一句:
“卧槽???”
柳青继续拱手道:“话又说回来了莫相,你为什么指使梁王府下人偷龙袍!这不解释解释吗!”
满朝文武再次陷入了集体石化状态,看着柳青,仿佛在看一个…神人。
这…这样也行?!
莫廷晟只觉得气血上涌,嗓子一甜,一口老血喷了出去,直直的躺了下去。
在意识弥留之际,他听到了白穆说的话。
庚儿把龙袍拿上来朕穿着试试。
好好好,既然这样,那就都别过了!
中秋宫宴的惊涛骇浪终于平息,喧嚣散尽,皇宫深处,养心殿内却灯火通明,另一场“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大戏正在上演。
白庚跪在殿中央,感觉自己像是被捉奸在床。
皇帝白穆并没穿龙袍,而是换上了那件从莫廷晟手里缴获的、原主私制的“白庚牌”龙袍,还特意在白威面前转了个圈,扯了扯紧绷的袖口和前襟,语气玩味:
“威儿啊,你来瞧瞧,朕穿庚儿‘进献’的这件龙袍,合身不?”
白庚头皮发麻,赶紧顺着之前编的瞎话往上爬,声音干巴巴的:
“父皇…这本来就是儿臣的一片孝心,给您制的,那…那肯定合身…”
“哦?”
白穆拉长了语调,故意又用力吸了口气,那龙袍的针脚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
“是吗?可朕怎么觉得…这龙袍穿着这么勒得慌呢?
尤其是这肩膀,这腰身…啧,倒像是比着某个人的尺寸做的?”
白威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非常“贴心”地开始解自己的太子常服扣子:
“六弟,这件衣服你年龄大点穿着好看。
来,你试试大哥这件,你看合不合适?”
他边说边要把衣服往白庚身上披。
白庚跪在下面,看着这对父子一唱一和,内心疯狂呐喊:
“杀了我吧!就现在!这对老阴阳人!求求你们给我个痛快吧!”
白穆把身上那件紧绷的龙袍脱了下来,拎在手里,目光如炬地盯着白庚,声音陡然变得严肃:
“白庚,你跟朕说实话,你是不是…真想坐这个位置?”
白庚吓得一个激灵,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不敢!不对!不想!父皇,天地良心,儿臣绝无此心!”
他话音未落,白穆和白威对视一眼,突然一左一右上前,架起白庚的胳膊就把他往那高高在上的龙椅拖!
“爹!大哥!你们干嘛?!放开我!使不得啊!”
白庚吓得魂飞魄散,拼命挣扎,可他背上有伤,哪拗得过这俩“。
父子俩硬是把白庚摁在了龙椅上!
白穆立刻后退一步,扯着嗓子,用一种极其夸张的语气喊道:
“来!威儿!咱们做戏做全面一点!草民白穆!”
白威也非常配合,躬身抱拳:“草民白威!”
两人异口同声,声音洪亮:“叩见白庚大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嗷——!”
白庚像屁股底下安装了弹簧一样,瞬间从龙椅上弹射起来,又“噗通”一声跪倒在冰冷的地面上,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爹!大哥!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
求求你们别折磨我了!我再也不敢了!
我把王府卖了赔给您行不行?!”
白穆冷哼一声,把手里那件龙袍扔到白庚面前:
“不敢?你都私制龙袍了,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说!打算什么时候造反?
跟你爹和你大哥说一声,到时候我俩把自己捆好了给你送过去,省得你麻烦!”
白庚快哭了,赌咒发誓:
“爹!我没有!那都是我之前不懂事…不!
是之前我畜生不如的时候,闹着玩的!
真的!就是做着玩的!您看我最近的表现,我像是要造反的人吗?!”
白威在一旁摸着下巴,煞有介事地“出主意”:
“爹,我看这样吧。以防万一,明天您就直接下旨,册封六弟为太子,然后您退位。这样咱俩说不定还能有条活路。”
白庚眼睛瞪得溜圆:
“大哥!你说啥呢!我是那种人吗?!我怎么可能干出这种逼宫篡位的事?!”
白穆重重哼了一声,语气复杂:
“以前朕只觉得你顽劣,没想到你能顽劣到这个地步!连龙袍都敢私制!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干的?!”
白庚把头磕得砰砰响:“儿臣知罪!儿臣真的知罪了!”
白穆看着他那副怂样,气似乎消了一点,摆摆手:
“知罪就好。起来,上前认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