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气得差点蹦起来:
“放屁!老夫这一身伤就是梁王亲自动的手!你胡说八道!”
柳青把心一横,眼睛一闭,开始胡说八道:
“那不是梁王殿下!那是……是臣找来的一个长得与王爷极为相似!对!就是这样!”
郝仁:“卧槽???”
白穆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的笑意:
好小子!不愧是一直跟着庚儿的,这胡搅蛮缠、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深得真传!
栾迭云气得发抖:
“那柳大人!把你找的那个人交出来对质!”
柳青把牙一咬,继续编:
“交……交不出来了……人……人已经死了!”
“死了?”
“对!当天晚上就被神秘人刺杀灭口了!
幸亏臣找的是替身,不然被刺杀的就是梁王殿下本人了!臣还要状告你们!是你们怀恨在心,行刺王爷!”
倒打一耙!
蔡维奇指着柳青,手指都在哆嗦,胡子都快气歪了:
“柳青!你也是读书人出身!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你……你竟敢如此欺君?!”
柳青抬起头,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大声道:
“蔡尚书!我不是读书人!我是陛下的人!是靖国的人!我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朝廷!为了陛下!”
“况且我柳青想问,各位大人一年俸禄才多少,哪来的银子交罚款的!”
白庚在一旁看着柳青那视死如归、疯狂给自己加戏的样子,忍不住在心里竖了个大拇指:
杀疯了……柳青这小子,也是个狠人啊!
朝堂之上,柳青一番“尸骨无存”和“刺杀王爷”的暴论,直接把江南士族集团干懵了。
这已经不是胡搅蛮缠了,这是直接架起意大利炮进行概念轰炸啊!
栾迭云气得山羊胡直抖,指着柳青的手指都在发颤:
“你…你强词夺理!那陛下御赐的三色棍,分明是让你们区分罪行轻重!
为何你们宗正司这几日,出手非黑即红,从未见过白棍?
莫非你们眼里,所有罪责都够得上重和中?这分明是滥用刑罚!”
柳青此刻已经彻底放开了,光棍气质尽显,他把脖子一梗,理直气壮地喊道:
“色盲!我们宗正司上下集体色盲!?”
栾迭云指着柳青,手指气的微微发抖:“那色盲也分得清楚黑白啊!”
柳青说:“栾尚书非色盲,安知色盲也有不分黑白的!”
满朝文武,包括郭炜和慕英,嘴角都忍不住抽搐起来。
色盲?还集体色盲?
这借口真是癞蛤蟆趴脚面
——不咬人它恶心人啊!
莫廷晟终于看不下去了,他冷笑一声,出列表试图拨乱反正:
“柳副司,巧言令色。
老夫看你并非糊涂之人,何必在此地撒泼打滚,将一切罪责揽于自身?
莫非是受了什么人…的指示?”
他目光意有所指地瞟向一旁看戏的白庚。
柳青现在是彻底豁出去了,闻言立刻怼了回去:
“莫相,您统领江南士族,权倾朝野,是不是也是被人逼的?有没有人指示您啊?”
莫廷晟:“………”
莫相被这突如其来的“真诚”反问噎得差点背过气去。
这他妈是秀才遇上兵?
这简直是老狐狸遇上了披着秀才皮的滚刀肉!
莫廷晟感觉自己几十年的涵养正在急速蒸发。
“咳!咳咳!”
龙椅上的白穆眼见这场闹剧越来越没边,再让柳青发挥下去,估计连“莫相您昨晚睡觉蹬被子是不是也有人指示”都能问出来,赶紧用力咳嗽几声,龙目圆睁,一拍御案!
“够了!成何体统!”
皇帝一怒,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白穆演技爆发,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看看你们!一个个都是我靖国的股肱之臣,朝廷栋梁!
如今却在这金銮殿上,如同市井泼妇、街头混混一般争吵厮打,朕的脸面都被你们丢尽了!”
白穆看到众朝臣安静后继续说:
“你们应要追究就追究朕吧,朕设宗正司时没给他们设定行为准则!
从今日起宗正司制定行为准则,制定完交由朕,朕同意后宗正司再行动!”
郝仁拱手道:“那陛下,宗正司滥用酷刑,殴打朝廷命官呢!”
白穆沉声道:“你们各方都有责任!宗正司不该滥用权力,你们也不该做那些腌臜之事!
但尔等身为朝廷命官,若非自身不检点,行事有亏,又何至于被人拿到把柄,闹到这步田地?双方都有责任!”
工部尚书董允之看准时机,立刻出列补刀
——只不过这刀砍的方向让莫廷晟心里一凉。
董允之一脸忧国忧民:
“陛下圣明!
然则,如今六部及各衙门,因多位大人受伤告假,政务几近停滞,运转维艰!
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啊陛下!
宗正司此举,实在是因小失大,弊远大于利!”
江南士族的官员们则面面相觑,心里大骂董允之这个这个寒门怎么帮他们说话了?
白穆立刻顺杆爬,脸上怒色更盛,指向白庚和柳青:
“梁王!柳青!看看你们干的好事!罚!必须重罚!
即日起,革去柳青在宗正司的一切职务!梁王罚俸一年!以示惩戒!”
“儿臣(臣)领旨,谢恩!”
白庚和柳青麻溜地跪下认罚,动作整齐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