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庚心里一喜!
柳青能升官是好事!
这下他不用天天在宫门口眼巴巴等着了!
他几乎能想象到柳青听到这个消息时激动的样子,心里美滋滋地想:
跟着哥混,没错吧!
白穆看着他嘴角不自觉扬起的笑意,打趣道:
“看你那点出息!庚儿,你去把那个告御状的金三带上,他知道地方。”
“儿臣领旨!”白庚心情既开心又觉得坑地退下了。
御书房内只剩下白穆和白威。
白威看着心情似乎不错的父皇,语气有些复杂:
“父皇……您对六弟的信任,当真是古今罕见。”
白穆收敛了笑容,目光深沉地看着殿外:
“你跟庚儿一样,都是朕的儿子。当爹的,哪有不相信自己儿子的道理?”
白威沉默了一下,缓缓道:
“父皇最初……是想让二弟来担任这个角色的吧?”
白穆的脸色瞬间严肃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痛惜和冷厉:
“本来是。朕悉心栽培他,给他兵权,给他历练的机会……可惜,这逆子的野心被朕养得太大,后面收不住了!该放弃时,就必须放弃。”
白威心中一凛,追问道:
“那……父皇您就不怕六弟日后……也开始有那些不该有的想法吗?”
白穆转过身,目光锐利地看向白威,语气带着一种深沉的算计:
“当朕发现白澶不堪大用时,朕就对庚儿开始了……另类的培养。”
“朕对他无限溺爱,纵容他无法无天,把他宠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纨绔。
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当白澶这条路线走不通时,朕还能立刻推出一个……敢对江南士族动手、毫无顾忌、也绝不会被江南士族拉拢过去的人!”
白威彻底沉默了,心底泛起一丝寒意。
他今天才隐约意识到,父皇对六弟那看似毫无底线的宠爱,或许……也并不完全是纯粹的父爱。
那更像是一种……养成式的工具培养?
让白庚觉得无论做什么都有人兜底,从而养成他天不怕地不怕、肆意妄为的性格,只为在需要时,成为一把最锋利的刀。
“那……为什么一定是六弟?”
白威忍不住问,“三弟、四弟、五弟他们……”
白穆沉默了片刻,目光重新落回白威身上,语气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朕说了,朕相信朕的两个儿子。” 这句话,意味深长。
宫门外,白庚把升官的好消息告诉了望眼欲穿的柳青。
柳青果然开心得差点跳起来!
能进金銮殿站班,那是多少官员梦寐以求的!
但他兴奋地问清楚“宗正司”到底是干什么的之后,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然后……差点给白庚当场跪下!
“王爷!殿下!我的亲王爷啊!”
柳青都快哭出来了,
“您爹是皇帝,他老人家当然不怕得罪人!可我爹就是个户部侍郎啊!
您这差事,是要把满朝文武,尤其是那些江南来的大爷们得罪死啊!
您之前得罪的人海了去了,您债多不愁,可我们柳家小门小户,在乎啊!
这以后让我们柳家怎么在京城混?!”
白庚一拍脑门,忘了这茬了!光想着给兄弟谋福利,忘了这福利附带的是“全城仇恨吸引器”功能。
他赶紧搂住柳青的肩膀,给他画大饼:
“谁说你们家没后台?!从今天起,我!梁王白庚!就是你们柳家最大的后台!
放心,有我在,没人敢动你们柳家!
再说了,富贵险中求!
你看你,一个月前还是个伴读,现在都能进金銮殿站着听政了!
这升官速度,坐火箭都没你快!不得承担点风险?”
柳青哭丧着脸,心里已经开始飞速盘算,以后在宗正司该怎么在“秉公执法”和“不得罪人往死里得罪”之间走钢丝,才能既对得起王爷的信任,又不让老柳家被人半夜砸黑砖。
这时,那个告御状的“贫民”金三走了过来,恭敬道:
“王爷,柳大人,请随小的来,小的带您二位去宗正司衙署。”
三人上马,一路来到城南一处看起来刚收拾出来的衙门口。
只见衙门口热闹非凡!
工匠正在往上挂一块崭新的匾额,上面龙飞凤舞三个大字——“宗正司”!
看那匾额的新旧程度和工艺,绝不像是一天之内能赶制出来的。
白庚看着里面已经干得热火朝天整理卷宗的书吏差役,不由得感慨:
“还得是我爹……动作真快啊!”
柳青在一旁心有戚戚焉地点头:
“是啊……还得是你爹……”
这坑挖得是又大又深,就等着人跳呢!
更让他们目瞪口呆的是,那个带路的“贫民”金三,进去转了一圈,再出来时,居然换上了一身簇新的官服!
对着白庚和柳青就行了下属礼:
“下官金先,原督察使,现宗正司少司,拜见梁王殿下!拜见柳副司!”
白庚:“???”
柳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