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鲁王白澶意气风发,带着他那一千装备精良的王府府兵,浩浩荡荡杀向玄武门的同时,玄武门的值班门房里,气氛却同样“热烈”得快要炸开锅。
“开!开!开!”
一群宫闱守军围着一张桌子,脸红脖子粗地嘶吼着,唾沫星子横飞。
桌子一头,白庚身前堆着小山一样的银锭和碎银,他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根不知从哪摸来的草根,一副“赌神”附体的嘚瑟模样。
另一头,守将卢延庆脸色铁青,额头冒汗,面前只剩下几枚可怜的铜板。
他双手死死捂着自己的骰盅,眼睛瞪得像铜铃,猛地又从怀里摸出最后五两银子,“啪”一声拍在桌上,声音嘶哑地吼道:
“三个一!老子就不信这个邪!”
这玩法是白庚“发明”并“改良”的,融合了现代酒桌摇骰子的精髓,简单粗暴又极易上瘾:
五两底注,可以疯狂加注,不敢跟就输底注,跟了就有可能赢走对方加的所有注码!
白庚嘿嘿一笑,从那堆银山里扒拉出十两扔上去:
“跟你五两!再加五两!四个一!”
卢延庆牙龈都快咬出血了,环顾四周:
“你们谁还有钱?!先借我!赢了翻倍还!”
周围的守卫们面面相觑,默默后退半步。
大家都不傻,看这架势,卢将军今天明显是被梁王殿下当肥羊宰了,谁借钱谁傻逼。
白庚还在那儿煽风点火:
“卢将军,行不行啊?不行就开了呗?早点认输,早点解脱嘛!”
卢延庆手里是三个一,一个四,一个五。
他已经输红了眼,借无可借。眼看就要山穷水尽,他猛地一咬牙,从怀里掏出一块成色极好的玉佩,“哐当”一声拍在桌上:
“这玉佩市价至少三百两!我全压了!五个一!你两个,我三个!”
他死死盯着白庚,试图从对方脸上看出破绽。
白庚眨巴眨巴眼,慢悠悠地从银堆里数出三百两推过去:
“跟你!六个一!”
卢延庆瞬间傻眼!脑子嗡的一声!
他手里只有三个一,白庚敢喊到六个一?!
除非...除非白庚手里有三个一!甚至...四个?!
不对!如果有四个一,他为什么不直接喊“豹子”?
难道是在诈我?
赌我不敢跟?
就在卢延庆cpU高速运转、快要冒烟的时候,他的一名心腹手下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气喘吁吁地喊道:
“将军!将军!鲁王他...”
“闭嘴!”
卢延庆正处于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头也不回地怒吼道,
“没看见老子正在决战吗?!天塌下来也等老子赢了这局再说!”
那手下急得都快尿裤子了,带着哭腔:
“将军啊!现在就是天塌了啊!鲁王殿下他...!”
卢延庆此刻赌徒之魂熊熊燃烧,根本听不进去,骂道:
“滚一边去!等我干完这一局!天王老子来了也得排队!”
白庚看着这位已经彻底上头的卢将军,心里不由得感慨:
暮雨柔当初看上的就是这么个货色?
卢延庆眉头紧锁,死死盯着白庚那副云淡风轻的脸,突然,他像是福至心灵,猛地咧嘴笑了起来,笑容狰狞:
“我明白了!你一定是摇了四个一!
你故意喊一,不喊那豹子点,就是在赌我不敢往上加!
如果我现在开了你,你赢走底注,你觉得亏!
如果我跟注,你就继续加,逼我开你!你好深的心机!但你休想唬住我!”
他猛地抽出自己腰间的佩剑,“锵”一声也拍在桌上,剑身寒光闪闪,一看就不是凡品:
“此乃我家祖传宝剑!价值连城,就算它五百两!
七个一!我一把喊死你!我看你跟不跟!”
白庚看着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摊摊手:
“开吧。”
骰盅揭开——
白庚:一、二、三、四、五。就一个一。
卢延庆:一、一、一、四、五。三个一。
“呕吼!”
白庚咧嘴一笑,
“我就一个呢!卢将军,承让承让!”
卢延庆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看着白庚那五颗毫不相干的骰子,大脑一片空白,仿佛听到了世界观崩塌的声音。
“你...你就一个一?!
你他妈就一个一?!
你敢一路加到六个一?!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白庚无辜地眨眨眼:
“我没看啊!我看赢你那么多,怪不好意思的,就想放点水让你赢一局小小的...谁想到你那么猛,直接喊七个一...我这能忍住不开你?”
“你...你...噗——!”
急火攻心,加上输光了全部家当的巨大刺激,卢延庆只觉得喉头一甜,仰天喷出一口老血,身体晃了两晃,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哐当”一声砸在地上,竟活生生气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