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庚彻底懵了:“父…父皇?您别这样…您这样…让我觉得我之前更畜生了…”
白穆心里其实门清:
不管这小子是真转性还是装的,他能说出这番冠冕堂皇的话,至少证明一件事
——这玩意儿不是真傻!有脑子!知道演戏了!
这结果,可比之前又混蛋又傻缺强太多了!
无论是哪种结果,他都能接受!
心情大好的白穆,今天胃口大开,连干了三碗饭,要不是旁边太监拼命拦着说“陛下,龙体要紧啊”,他估计还能再旋一碗!
白庚走后,白穆擦了擦嘴,对着空无一人的屏风后面说道:“出来吧,你们怎么看?”
屏风后,转出两个人,正是太子白威和镇国公慕英。
白威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
“恭喜父皇!六弟能有如此觉悟,实乃国家之幸事,我白家之幸事啊!
若他能持之以恒,将来必是父皇的左膀右臂!”
镇国公慕英则依旧面沉如水,眼神里保持着深深的怀疑:
“哼,话说得倒是漂亮。但愿他能说到做到吧!”
毕竟,谁家闺女被那么糟蹋了,当爹的能轻易相信浪子回头?
白庚和柳青走在回王府的路上。
白庚还在兴奋地跟柳青描绘他的“廉租房+技能培训+就业安置”一条龙慈善计划:
“…你看啊,房子免费住三年,但必须学手艺!
学成了就在我铺子里干活,拿工钱,然后开始交一点点象征性的房租,既让他们有安身立命之本,也不至于养成懒汉!
三年还学不出来的,那对不起,也得交租,把机会让给真正需要的人!
怎么样?是不是很完美?”
柳青听得眼神发亮,由衷赞叹:
“王爷!此策若成,您可谓是开了千古之先河!这…这是真正的大功德啊!”
他越来越觉得,眼前这位王爷,脱胎换骨了。
白庚嘿嘿一笑,压低声音:“要的就是大功德!”
柳青忽然想起什么,问道:
“不过王爷,您今日为何不坐轿?连马也不骑?就这么走着回府?”
这可不是梁王的风格,那位爷出门讲究个排场,恨不得八抬大轿镶满宝石。
白庚尴尬地笑了笑。
他能说那顶骚包至极的轿子他看着就膈应,早上直接让人拉去典当行估价了吗?
能说他根本不会骑马吗?
他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那轿子太扎眼,走到哪儿百姓都跟见了鬼似的跑光光,不利于我…呃…体察民情,深入群众做好事!
我决定了,以后日子要过得简朴一点!省下钱来盖房子开铺子!”
柳青看着眼前这位穿着华服却坚持步行、口口声声要省钱的王爷,心里直嘀咕:
这变化…也太彻底了!简直像是换了个人!
以前这位爷可是连正眼都懒得瞧自己,还经常骂“你一个户部侍郎的儿子装什么清高”。
现在却平易近人,甚至有点…话痨?
就在这时!
突然一声娇叱破空而来:“姓白的狗贼!纳命来!”
一道黑色身影如同鬼魅,从旁边巷口疾射而出,手中短剑直刺白庚心口!
白庚吓得魂飞魄散,一个狼狈的懒驴打滚,堪堪躲过。
刺客一身黑衣,黑巾蒙面,但…那身材曲线实在是遮不住,尤其是胸前那呼之欲出的澎湃,明白无误地显示这是位姑娘。
“好险!”白庚冷汗瞬间湿透后背,“差一点!就差一天!老子就又要回去跟阎王报到了!”
柳青反应极快,怒喝一声:
“放肆!”
身形一动,便已拦在白庚身前。
他看似文弱,动起手来却迅捷如电,步伐精妙,出手精准,只三五招,便“啪”地一下打落了女刺客的短剑,反扣住她的手腕,将其制服在地。
“朗朗乾坤,竟敢当街刺杀亲王!你可知这是诛九族的大罪!”
柳青厉声喝道,心有余悸。
女刺客即便被擒,依旧奋力挣扎,眼中满是仇恨的火焰:
“他该死!他这样的狗贼活着,不知还有多少人要遭殃!天理难容!”
白庚这才缓过神,下意识就问:
“你…你为什么要杀我?”
问完他就后悔了,这不多此一举吗?跟原主生活在一个世界,谁不想捅他两刀?
女刺客啐了一口:“为什么?你做的那些丧尽天良的事,自己心里没数吗?!”
柳青皱眉:“王爷,不必与她废话!直接押送京兆尹衙门…”
“放了她吧。”白庚突然开口。
柳青:“???”
女刺客凄厉笑道:“哈哈哈哈!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要杀便…嗯?等等?你…你说什么?放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