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玛啊!!!”
白庚恨不得把原主的脑袋撬开看看里面是不是全是屎!
但好像就是现在这个脑袋,那就算了。
“我以为你只是个欺男霸女的蠢货纨绔,你他妈居然还有这种野心?!
你这不是作死,你这是拉着全府上下一起螺旋升天啊!”
他手忙脚乱地把画轴拉下来,试图挡住这要命的玩意儿,心脏砰砰狂跳,仿佛下一秒就有督察使冲进来把他拖出去砍了。
沈幼楚这时才气喘吁吁地追进来,边跑边嫌弃:
“我就说穿这衣服不好行动吧!”
她突然看着白庚面无人色、对着屏风一副快要厥过去的样子,担心地问:
“白庚,你到底怎么了?见鬼了?”
白庚猛地转身,一把抓住沈幼楚的肩膀,眼神无比真诚:
“幼楚!你今天救了我的命!我白庚欠你一条命!”
要不是她提到衣服,自己根本想不起这茬!
这要是等到哪天被人无意发现,或者被他爹突然发现……
那画面太美,他不敢想!
直接可以回阎王那报到了,说不定还得连累暮雨柔一起被销号!
沈幼楚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郑重其事搞得一愣,脸上的怒气早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她扭捏了一下,声音都低了几度:
“哎呀……你、你突然这么严肃干嘛……不就是今天……好看了一点嘛……真有那么好看吗?还能救你的命。”
这妮子脑回路一直就不太正常,
显然,她完全误会了白庚“欠一条命”的点。
白庚此刻哪还顾得上欣赏她的少女情怀,满脑子都是——怎么处理这件龙袍!
怎么处理?烧了?埋了?剪碎了扔茅坑?
许久之后......。
夕阳西下,将梁王府门前的石板路染成温暖的橘红色。
三位风格迥异的美人正慢悠悠地走来,形成一道亮眼的风景线
——如果忽略其中一位身上那堪比圣诞树的挂件数量的话。
暮雨柔走在最前面,时不时回头,用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沈幼楚:
“幼楚,你老实交代,这买东西的钱……真不是你半夜去哪个库房‘借’的?”
镜头拉远,只见沈幼楚双手提满了各式各样的锦盒、布袋,脖子上还挂着一个长条形的首饰盒,整个人几乎被购物成果淹没。
她们身后,那顶梁王府的轿子更是被塞得满满登登,帘子都合不拢,露出里面更多的盒角。
正因为如此,三位女士才不得不下车步行。
沈幼楚从一堆盒子后面艰难地探出脑袋,眉头皱起:
“雨柔姐!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是那种人吗?”
“哼,”暮雨柔撇嘴,“
昨天不知道是谁,穿着个亵衣就跑我房里哭穷,说自己只剩两件破衣服,洗得都快透明了。
怎么今天突然就阔绰了?
把这半条街的成衣铺和首饰店都搬空了?”
提到这个,沈幼楚顿时把刚才那点小委屈抛到九霄云外,脸上露出娇憨又得意的笑容,声音都甜了几个度:
“是白庚给的!他给了我好多好多钱,让我喜欢什么就买什么!”
暮雨柔脚步一顿,心里莫名地有点不是滋味:
“他给的?为什么?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居然主动给沈幼楚零花钱?还这么多?
沈幼楚嘿嘿傻乐:
“就是今天嘛,我穿了你给我的那身青绿色裙子,他看见了,就冲回卧室,然后跟我说,我太好看了,简直是救了他的命!”
她模仿着白庚当时激动(其实是惊恐)的语气,然后美滋滋地继续说,
“我就说,那你给我钱,我天天穿好看衣服救你的命呀!
然后他就真的给了我好多钱!嘿嘿!”
暮雨柔:“……”
她心里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感更重了。
救了他的命?
穿件新衣服就能救他的命?
这什么离谱的借口?
白庚这家伙,什么时候学会用这种花言巧语哄女孩子开心了?
而且哄的对象还不是她……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意这个。
来自地府的监督员小姐,生前早逝,感情经历一片空白,此刻完全搞不懂自己这种闷闷的情绪算什么。
但有人懂。
一旁的徐可依掩嘴轻笑,那双总是温柔如水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洞察一切的光彩:
“沈姑娘日日贴身保护王爷,形影不离,又是这般青春靓丽,英姿与柔美并存。
男人若是见了都不心动,那姐姐我都要怀疑他是否有……龙阳之癖了~”
说到“龙阳之癖”四个字时,徐可依的语调莫名拔高,脸颊也瞬间飞起两团可疑的红晕,呼吸都微微急促了些许。
幸好暮雨柔和沈幼楚一个在吃闷醋一个在傻乐,都没注意到这位温柔医官的异常兴奋。
真相其实是:
白庚以为沈幼楚说的“救命”是指她发现了龙袍并愿意帮他处理,以为她在趁机敲竹杠,为了封口和“处理费”才豪掷千金。
而沈幼楚则完全理解成了对她美貌的赞赏和……呃,包养费?
一场美丽的双向误会就这么诞生了。
三人各怀心思,刚走到梁王府大门口,就见一个人影哭着从里面跑了出来,差点撞个满怀。
定睛一看,竟是柳青!
这位平日里要么一丝不苟要么卷生卷死的督察使州统,此刻竟是眼圈通红,泪珠还挂在睫毛上,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暮雨柔吓了一跳:“柳青?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难道是工地出事了?
柳青看到她们,更是悲从中来,指着府内,声音带着哭腔:
“王妃!您……您快去瞧瞧吧!王爷他……他……哎呀,我都没脸说!
王爷他在那发酒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