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要惹,人要她来救。
她也不欠你的
转头也没放过旁边的君瑾,“没想到堂堂一个大家族的家主,连自己几个人也能让人抓住了。”
骆临骄的不喜放在明面上,可偏偏不知来历。
其实他语气里对周江的维护都溢出来了
君瑾沉声:“人在哪里?”
骆临骄摊摊手,眉头往上挑,“有本事,你自己去查。”
怼完人骆临骄心气顺了一点
骆临骄伸手把付含章提了起来,连着帽子,付含章感到一阵悬空。
“小屁孩,你们住哪里?”
付含章不喜欢这个叔叔一进门就把她提起来,一脚踢到了他黑漆漆的裤子上。
骆临骄倒不是自己冷,他身体好着呢,大冬天光个膀子,他都没事。
但是昭爷看起来就不是这个身体素质,有一说一,他打不过昭爷,就心甘情愿的给她当打手,下属就有个下属的样子,表达对老大充分的关心还是很有必要的。
骆临骄没把付含章这小小的挣扎放在眼里,毕竟他原来在北洲的时候,还教过她一招半式。
要是说起来,付含章都得叫他师傅的。
付含章双手环胸,扑腾了两下,不动了。
指了指君瑾,“他们住一起。”
说了你又不乐意
骆临骄松了手,额头上的青筋一愣一愣的,“那你住哪?”
不是,昭爷没有穷到要去借住的地步,京市一套房产还是有的吧。
付含章整理一下衣服,回到君随安那边,“和妈妈住。”
骆临骄想冷笑,又想起人家只是个小孩子,“你妈还真是好命。”
君随安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骆临骄,他看见付含章低了低头不说话,拍了拍裤子。
君随安站在付含章旁边,歪了歪头,看起来很是天真的样子,他把红红的眼眶憋了回去,很有气势,“叔叔,你难道不知道尊老爱幼吗?”
骆临骄看到他这张脸就更来气,别过脸去索性不说话。
他心里有分寸,付含章被昭爷养大,心里向着她,不会和自己起冲突。
而另一个,现在什么也不记得,在乎个鬼,他懒得和小屁孩争论。
给君瑾抛下话,“给她送件衣服来。”
“别当白眼狼哦,不然会死的很惨的。”
骆临骄按了按自己拳头,拿自己粗粝的大手弄乱了付含章的头发。
君瑾一眼就能看出来,骆临骄手上的茧是常年握枪才有的,还有一身见过血的气势。
周江比他想象的更加深不可测
和庄寒熙齐名的中医天才,年少时就在动荡的m洲闯荡,两个来历不凡的忠心耿耿的人,还有随时可以闯进国界线的直升机。
理智告诉君瑾,周江有很大的问题,她的相貌可能是骗人,那张被黑色眼眶和疤痕遮住的脸,他甚至没有见过这个人的全部长相,她的性子更是在伪装,在贴近那个应该在h市长大的“周江”,而她本人三分冷,一分的傲,剩下是藏在骨子里的锐利锋芒。
可事实是她舍弃了明面上的“失踪”,来救老爷子。
君瑾不是第一次起了好奇心,他突然想知道周江的过去。
她的钢琴是和谁学的?她在m洲的日子该是怎么样的?医术和谁学的?年少成名的时候会有人和她站在一起的吧?
而君瑾此时知道,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长辈。
零星轨迹的推算算不出她的过往,如果可以,他想亲耳听见。
彼时的君瑾矜贵自持,没想过时间会藏住人,而她的过往被一点点拼凑。
而现在的君瑾只是让拿衣服的人快点
……
偌大的庄园里有间漆黑的禁闭室
或许是怕北肆自残,四肢被铁链束缚,勒出了一圈红痕。
北肆都快忘记这个滋味了
周围是一眼望不到底的黑,身上的连绵不断的疼痛。
一会像是千万只蚂蚁撕咬着你,一会忽冷忽热缠绵这骨子里。
北肆习惯这里的黑暗,这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没有人知道,原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芬尼安家主其实小时候过得连条狗都不如。
北肆一个人在这里面长大,每天只有“一杯水”和一点点食物,让他活着。
他记事很早,清楚的记得他在这里面爬了几年。
其实他猜也能猜到老疯子的心思,他肯定认为只有他自己是最完美的实验台,找别人不如“复制”个自己出来。
只是他的技术也没有这么好而已,他是个跛子 。
北肆懒懒洋洋瘫在冰冷的地板上,头发早就被汗水打湿,湿漉漉贴着额头上,他垂着眼,沾了半分艳丽,像是会开着悬崖上的绝美又引人沉沦的花朵~
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完全看不出来,昨天疯到浑身痛的在打颤,还是要和山后面的老虎去打斗。
现在的身上还留着血迹没干
奥利小心翼翼的推开门,把饭菜放在北肆面前。
北肆不想吃,他不喜欢食物的味道,即使吃的已经不是血淋淋的老鼠生肉。
“她什么时候回来?”
北肆嗓子像是被沙子堵住一样,完全听不出前几天的少年音色。
奥利战战兢兢答道:“不知道。”
北肆觉得自己很贱吧,他现在觉得要是姐姐来抱抱他就好了,随便哄他两句就好了。
哪怕是一句“和你没关系也好啊。”
她什么也不用做,只要像从前抱辛笙那样抱抱他就好了。
北肆自嘲一笑,嘴唇颤了颤,“算了。”
太狼狈了
“尾巴扫干净了吗?”
……
几个小时后,急救室门打开。
主刀的两位还没出来,倒是另外的人全部出来了,无人不再回味今天的手术,甚至这里的院长还要拿它当优秀案例。
他们向君瑾他们报喜,叽里呱啦一大堆,骆临骄听得心烦。
随手抓了一个人问:“还有人呢?”
那些人欲言又止,几个小时的手术,他们也品出一点端倪。
谁能想到年少成名的人黯然隐退会是这个原因呢?
他们心里都是惋惜,天才向来容易夭折。
即使刚刚那人做到了他们都做不到的事情
周江重新给老爷子把了个脉,看情况平稳后放下手。
外人能看出来的东西,庄寒熙能看不出来吗?
只是手术出了一点点状况,周江又多施了一遍针。
庄寒熙不念叨周江,只是恨自己学艺不精。
他说得再多,不如给她多做点药,早点找到治好她的办法。
他只恨自己
周江咬着手套下来,口罩勒出一条鲜红的细线。
出门就听见骆临骄和门口医生的争执,“闹什么?”
刚刚还是大声说话,恨不得把世界踩在脚下的人缩了一下。
“没闹,你别偏心。”
就躲到一边去了,她这个样子,明显是算账的模样。
他少惹就是
周江确实有这个打算,事情结束了,该算总账了。
周围的医生很快就各司其职,君瑾看似和院长说话,但是把送来的衣服递给了少年。
周江不露痕迹把接衣服的手换到了左手,她不至于亏待自己。
“没事了,你回去睡觉。”
周江哄人得语气算不上温柔,可能是本身压着点戾气,不至于对着小孩子发,但是比平常多了几分威严。
“真的没事了吗?我明天可以见到爷爷吗?”
是活生生的爷爷
“可以。”
“带他回去,太晚了,和你妈妈说一声住在瑜园也可以。”
付含章点点头,看了一眼还在墙角转圈圈的,看到自己就龇牙咧嘴的骆临骄,抽了抽嘴角。
“走吧,带你回去。”
哥哥这是怕你睡不着吗?
路由承担起送两个小祖宗回去的重任
他这个私人助理真是全能
路由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里面安静的可怕,隔着几十米,他隐隐约约听见一道清脆掌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