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子站在公司走廊尽头的窗边,阳光照在脸上,有点暖。他刚从医院回来,手机还握在手里,屏幕已经暗了,但刚才那条金手指弹出的消息还在脑子里转。
【团队稳定性评分:62%】
这个数字让他走了一路,也想了一路。
李工昨晚的样子一直浮现在眼前——手扶着门框,嘴唇发干,眼神里全是挣扎。他不是不想守住底线,他是被逼到了墙角。老夫子知道,再强的人,也有扛不住的时候。
他推开会议室的门时,技术部的人都已经到了。
小李坐在前排,正低头刷手机;老陈抱着笔记本电脑,眉头皱得像打了结;小张则靠在墙边打哈欠,一看就是通宵没睡。这些人平时不吭声,可每次关键时刻都顶得上。昨晚要不是他们配合远程封锁内网端口,那个冒牌技术员早就把数据传出去了。
老夫子没坐主位,就站在白板前,清了清嗓子。
“先说件事。”他开口,“昨天晚上,有人想偷东西。”
屋里一下安静了。
“不是外人。”他继续说,“是咱们系统内部被开了后门。对方用了伪装身份的技术人员,连保安都没拦住。”
小李抬起头:“后来呢?”
“被我截住了。”老夫子说,“人在医院就被控制,现在已经被移交安保科处理。”
老陈合上电脑:“所以……是真的有人盯上了我们的核心算法?”
“不止算法。”老夫子看着他们,“他们盯的是人。”
他顿了顿,声音放低了些:“李工的妻子病得很重,有人拿这个做文章。许诺出国治疗,只要他交出参数。这不是偶然,是冲着弱点来的。”
所有人目光都转向角落里的李工。
李工低着头,手指紧紧扣着膝盖,一句话不说。
“我不怪他。”老夫子说,“换作是我,我也可能犹豫。”
屋里没人说话。
过了几秒,小张轻声问:“那……他最后做了什么?”
“什么都没做。”老夫子说,“他没交数据,也没答应条件。他在等我们出手。”
这话一出,气氛松了一点。
老夫子走到桌子旁边,打开投影仪,屏幕上出现一份文档。
“从今天起,我们成立一个‘技术部互助基金’。”他说,“每人每月自愿拿出五百块,不多不少,专门用来帮那些遇到大病、意外或者家庭困难的同事。”
小李愣了一下:“你是说……以后谁家有事,大家一块儿扛?”
“对。”老夫子点头,“别等到人快倒下了才伸手。我们要让每个人都知道,你不是一个人在拼。”
会议室里静了几秒。
然后小李站起来,掏出手机扫码转账,备注写了三个字:**我参加**。
紧接着,小张也站了起来,一边操作手机一边嘟囔:“早该这样了,上次我家漏水修了三千多,愣是一个人扛下来的。”
老陈没说话,但当着大家的面打开了银行App,转完账后抬头:“算我一个。”
其他人见状,纷纷动手。有人直接拉群发红包,有人当场给李工转了两千,留言写着:“兄弟,先用着。”
李工一直低着头,肩膀微微抖着。突然,他猛地站起来,对着所有人深深鞠了一躬。
“我对不起大家。”他的声音有些哑,“我……我确实动过念头。我就算只拿一次,也够她活下去……但我错了。我不该觉得这是唯一的路。”
老夫子走过去,拍了下他的肩:“你没错。错的是那个逼你做选择的人。”
李工抬起头,眼眶红了:“以后我不会再动摇了。我这条命,交给团队了。”
“命不用交。”老夫子笑了笑,“咱们要的是活人,不是烈士。”
话音刚落,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拿出来看了一眼,金手指弹出新提示:
【团队凝聚力提升30%,信任值达到历史峰值】
他顺手关掉界面,抬头看向窗外。
阳光洒进办公区,几个技术员围在饮水机旁说笑,还有人拿着杯子往茶水间走,边走边喊:“谁帮我带包咖啡面?提神的!”
这画面和昨天比,像是换了两个世界。
老夫子回到座位,打开电脑准备整理会议纪要。刚敲了两行字,手机又响了。
是一条新消息,来自秦先生:
【查清楚了,那个叫王磊的假技术人员,登记用的身份证信息是套用的,真实身份还没锁定,但他使用的蓝牙发射器型号,市面上只有三家供应商有售,其中一家的客户名单里有老赵公司的采购记录。】
老夫子盯着这条消息看了三秒,嘴角慢慢翘起来。
他回了一句:
【把这家供应商的联系方式发我。】
刚发完,办公室门口传来脚步声。
大番薯探进半个身子,脑袋上三根头发随风晃了晃。
“哥!”他嚷嚷着,“我听说你开会说了大事?是不是以后生病能报销了?”
“不是报销。”老夫子说,“是大家一起帮。”
“那我能加入吗?”大番薯搓着手,“我虽然不在技术部,但我也是团队一员啊!而且我特别会照顾病人,上次我妈发烧,我给她煮了三天绿豆汤,她都说我炖得比粥铺还好喝。”
老夫子看着他那副认真的脸,忍不住笑出声:“行,你算一个。”
“太好了!”大番薯一拍大腿,“那我现在就去转账!五百是不是?我这就去取钱,顺便买点水果去医院看李工嫂子,给她补补身子!”
他说完转身就要跑,结果撞在门框上,“哎哟”一声,揉着脑门又退回来。
“你慢点。”老夫子无奈,“又没人跟你抢。”
“这不是激动嘛!”大番薯嘿嘿笑着,临出门还不忘回头问,“对了,基金名字叫啥?我想写个横幅挂墙上!”
老夫子想了想:“就叫‘不许一个人扛’吧。”
“好名字!”大番薯竖起大拇指,“一听就很团结!”
门关上后,办公室恢复安静。
老夫子靠在椅背上,长长呼出一口气。
他知道,这场仗还没完。王总不会轻易收手,老赵背后也可能还有人。但至少现在,队伍稳住了。
人一稳,什么事都能往下推。
他正准备拨通法务部电话,商量基金章程的事,手机屏幕忽然亮了。
来电显示:**未知号码**
他迟疑了一下,接通。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然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你们搞的那个基金……是谁提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