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日子被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和哭喊声打破。
“妙丫头!妙丫头!救命啊!求你救救我家男人吧!”门外是村里石猎户的媳妇石王氏,哭得撕心裂肺,身边围着几个同样面色惶急的村民。
姜妙打开门,眉头微蹙:“石家婶子,怎么了?慢慢说。”
“是我家那口子!”石王氏一把抓住姜妙的手,眼泪直流,“他今早上山打猎,不小心从崖上摔下来,被尖石头划开了大腿,血止不住!人抬回来都快没气儿了!村里的赤脚郎中说没救了……妙丫头,你常采药,懂些草药,求你想想办法,救救他吧!”
姜妙心中一凛。石猎户是村里有名的好手,为人也厚道,他家若是顶梁柱倒了,剩下孤儿寡母的日子就难过了。
“快带我去看看!”她二话不说,回屋拿起那个装着“基础医疗物资”的布包(实则是从空间取了必要的物品),快步跟着石王氏往石家跑去。
石家围满了人,气氛压抑。炕上,石猎户面如金纸,气息微弱,一条大腿血肉模糊,深可见骨,简单的布条包扎早已被鲜血浸透,地上淌了一滩暗红。浓重的血腥味和绝望弥漫在空气中。
村里的老郎中站在一旁,无奈地摇头:“伤口太深,伤了血脉,老夫……无能为力了。”
众人看到姜妙进来,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有希冀,也有怀疑。一个十几岁的丫头,能有什么办法?
姜妙面不改色,上前检查伤势。伤口确实狰狞,失血过多,但或许还有救!她冷静地吩咐:“烧热水!越多越好!再拿些干净的布来!所有人都出去,别围在这里!”
她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石家人下意识地照做,很快,屋里只剩下她和昏迷的石猎户。
她迅速打开布包,露出里面“奇怪”的物件:闪亮的小剪刀、镊子、弯针、还有白色的细线和小瓶的“药水”(稀释的酒精和碘伏)。
先用剪刀剪开染血的裤腿,暴露伤口。然后用热水和稀释的酒精仔细清洗创口,剔除嵌入的碎石和污物。动作快、准、稳,没有丝毫犹豫。
外面的人透过门缝看到她在伤口上穿针引线,都吓得倒吸一口凉气,不敢再看。
(内心oS:清创缝合,基础操作。幸好只是外伤,没伤到主要动脉和骨头,不然就真麻烦了。)
她心里嘀咕,手下却不停。弯针带着羊肠线(她之前用动物肠衣自己尝试处理的)在皮肉间穿梭,将翻开的皮肉仔细对合缝合。每缝几针,就用碘伏擦拭消毒。最后撒上少量磨成粉末的抗生素(心疼但必须用),再用干净的纱布包扎好。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仿佛演练过千百遍。做完这一切,她又取出竹筒,里面是兑了稍浓一些的灵泉水,小心地撬开石猎户的嘴,一点点喂了进去。
灵泉水下肚,石猎户灰败的脸色似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了一丝,呼吸也平稳了不少。
姜妙松了口气,擦擦额角的汗,打开门。
“伤口处理好了,血止住了。但能不能熬过去,还得看今晚。这瓶药水,每隔两个时辰给他喂一小口。”她将剩下的灵泉水递给石王氏,仔细交代注意事项。
屋外的人看着虽然依旧昏迷但气息明显平稳下来的石猎户,再看看姜妙那平静却难掩疲惫的脸,眼神全都变了!
尤其是看到那缝合得整整齐齐、不再流血的伤口时,更是惊为天人!
“缝……缝起来了?跟缝衣服似的?”有人喃喃道。 “血真的止住了!神了!妙丫头真是神了!” “这手法……怕是镇上的大夫都比不上!”
老郎中上前查看后,更是激动得胡子直抖:“妙手回春!真是妙手回春啊!丫头,你这师从何人?这缝合之术,老夫闻所未闻!”
姜妙依旧用老借口搪塞:“山里那位老猎人教的土法子,侥幸而已。”
石王氏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就要磕头:“妙丫头!不!姜姑娘!您是我家的大恩人!谢谢!谢谢您!”
姜妙连忙扶起她:“婶子快起来,乡里乡亲的,应该的。”
这时,一个身材精壮、皮肤黝黑、眼神明亮的青年从外面冲了进来,是石猎户的儿子石虎。他显然刚得到消息赶回来,看到父亲情况稳定,又听到母亲的叙述,这个憨厚的汉子眼睛一下就红了。
他走到姜妙面前,抱拳躬身,声音洪亮却带着哽咽:“姜姑娘!大恩不言谢!我石虎嘴笨,不会说话!但从今往后,我这条命就是您的!您有什么吩咐,上刀山下火海,我石虎绝不皱一下眉头!”
姜妙看着眼前这个身手矫健、眼神诚恳的年轻人,心中一动。
(内心oS:羽阁正缺人手!这石虎常跟他爹上山,熟悉山林,追踪狩猎都是一把好手,性子也耿直忠厚,是块好材料!)
她没有立刻答应,只是温和道:“石大哥言重了。先照顾好石大叔要紧。以后若真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我不会客气的。”
石虎却重重地点了点头,将这份恩情牢牢记在心里。
经此一事,姜妙“神医”的名声悄悄在村里和附近几个村落流传开来,虽然她自己极力低调,但形象已然不同。而石虎,也成了她潜在的第一位核心班底成员。
羽阁的基石,在一次意外的救治中,悄然奠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