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机械厂厂长杨畅听完大侄子的话,眼睛一亮:“大侄子,你说说,这位王队长是不是个天才?咱们机械厂五十多台拖拉机卖不出去,不就是因为价格太高,没人舍得买吗?他这分期付款的法子,肯定有不少大队愿意试!你等着我得亲自去见见这位大队长!”
没一会杨畅就来到李主任办公室,杨畅快步走到王二狗身边,王二狗一时没反应过来。“您好,王同志,我是机械厂的负责人,我叫杨畅。”
王二狗连忙客气地回道:“杨厂长您好!我听村里那些小子说过您,都说您为人正直,工作能力强,把机械厂打理得比别的厂子好太多,收益也高不少。”
闻言,杨畅哈哈大笑:“都是下面人胡说!王老哥,您说的那分期付款的事,我同意了!而且每台拖拉机,我再给您便宜点,按两千五算!就盼着您到时候多帮我们宣传宣传。”
王二狗拍着胸脯保证:“杨老哥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肯定给您好好宣传!”
一旁的王来栋还没反应过来,四台拖拉机就已经定下来了。他们几个都会开拖拉机,尤其是王来栋和王来喜 —— 作为大队干部,他们平时时间多,早就跟着别人学过。
王来栋交完钱出来,脑子还是懵的,嘴里还不停念叨着:“四台…… 居然真的买了四台……”
“来栋,清醒点!开上咱们大队的拖拉机,回家喽!” 王二狗拍了拍他的肩膀。
王来栋这才回过神来,满脸激动地抓住王来喜的胳膊:“来喜!来喜!这都是咱们大队的拖拉机!都是咱们大队的!”
王来喜点点头,也有些不知所措自己这个堂哥不会太激动疯了吧。
王来栋松开王来喜,又一把拉住王元武,激动地说个不停,把王元武吓得赶紧往后躲。最后,他又拽住王二狗的衣袖,话都说不利索了:“叔,这…… 这是……”
“啪!” 王二狗一巴掌拍在王来栋的脸上。
“清醒点没?要不要再给你一巴掌?”
王来栋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连忙点头:“叔,清醒了!不用打了,挺疼的……”
王二狗得意地看向儿子和孙子,教训道:“学着点!这都是经验,以后用得上。”
两人乖乖点头。这时,王二狗突然给自己额头拍了一下,想到拖拉机配套的犁 —— 现在虽然也有犁,但容易卡死。他转身就往李主任的办公室跑。
“小叔,打自己也能让人清醒啊?” 王元武看着王二狗的背影,一脸疑惑地问。
王来喜看着他纯洁的小眼神,无奈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走,咱们去买包大前门。”
王元武连忙摇头:“叔,我没烟票啊。”
王来喜得意地掏出一叠烟票,晃了晃:“我买一条,你和你栋哥给我钱就行,不用你们出票。”
两人一听,立马跟在王来喜后面,朝供销社走去。
另一边,李主任办公室里,杨畅和李主任还没走。见王二狗又回来了,两人疑惑地问:“王叔,您还有啥事啊?”
王二狗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就是刚想起来,我琢磨出一个改良版的铧(huá)式犁,是跟拖拉机配套用的。我画出来给你们看看,你们瞅瞅能不能生产。”
两人闻言,立马给王二狗让出位置,还给他递上纸和笔。
王二狗拿起笔就画了起来。杨畅和李主任都是机械的老行家,一看图纸就明白 —— 这新式铧犁,不仅能像以前那样有效掩埋杂草、秸秆,改善土壤通气性,为播种做准备,最重要的是,不容易卡死,效率能高不少。
“王老哥,除了这种犁,还有没有别的?有些地块需要深耕,普通的犁怕是不够用。” 杨畅连忙问道。
王二狗耐心解释道:“当然有。像咱们种小麦、玉米这些常规作物,日常翻地用这种悬挂式铧犁就行,也就是我刚画的这个。要是地块杂草多、土壤黏,或者在水田作业,选圆盘犁更省心;要是想改良土壤、深层施肥,就搭配深耕犁进行周期性深耕,效果更好。”
杨畅赶紧说:“王老哥,您看能不能再画出配合拖拉机的圆盘犁和深耕犁?”
王二狗不解地抬头:“这些东西不是本来就有吗?”
杨畅连忙解释:“王老哥,有是有,可都不太好用,要么深耕不够深,要么容易堵。您要是能改良一下,肯定比原来的好用多了。”
王二狗摸着下巴,假装思考了一会儿 —— 其实他是在回忆后世这些犁的结构。杨畅和李主任眼睛都不眨地盯着他,生怕错过什么。
没一会儿,王二狗就把两张图纸画好了,递过去说:“行了,就这三张图纸,你们看看行不行。”
杨畅一把抢过图纸,越看越激动:“厉害啊王老哥!您这脑子真是太灵光了!放心,我们肯定尽快生产这三种犁,而且都免费给你们大队送过去!”
王二狗点点头,问道:“成。那大概什么时候能拿货?过两天就要开始种地了,得赶在春耕前用上。”
“王老哥,您放心!明天下午您派人过来取就行,我肯定让人连夜赶工,保证不耽误您春耕!”
王二狗走后,李主任凑到杨畅身边,小声说:“叔,我总觉得王叔知道好多图纸,就是他用不上,就不画出来。”
杨畅和大外甥想到一块儿去了,点点头说:“先别想这些了,赶紧把图纸拿去生产,别耽误了春耕。”
这边,王二狗走到王来喜三人身边,说道:“一人开一台,咱们回家喽!”
三人兴高采烈地爬上拖拉机,发动引擎。轰隆隆 —— 四台拖拉机排成一排,浩浩荡荡地开出了机械厂。
回家的路上,只有王二狗面色淡然,其余三个人都把头抬得高高的,一副 “老子最拽” 的模样,生怕别人看不见他们。
王二狗从后视镜里看到三人的样子,只觉得丢人。路过其他大队时,不少人看到柳家村大队一下子有四台拖拉机,都羡慕得不行。
“他们咋有四台拖拉机啊?不行,我得回去跟我们大队长说说,咱们也弄一台!”
“就是!我也回去说,不能让柳家村把咱们甩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