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闻言,一个个转身回家拿粮食,想尝尝自己带的粮食炸出来的爆米花。郑妍妍他们这些知青没带粮食,就直接出钱,把剩下的爆米花都买了。
王二狗提着两袋爆米花,王元青和两个小丫头各帮着拿一袋。王来梅见状,赶忙上前帮忙:“爹,这是啥啊?闻着挺香的。”
“闺女,这是零嘴,叫爆米花。大儿媳妇、二儿媳妇,你们都过来尝尝,蛮好吃的。”
李雪和赵柔都凑过来,各抓了一把吃:“爹,确实还不错,甜丝丝的。”
赵柔忽然问:“爹,来喜呢?怎么没看到他?”
“儿媳妇,来喜在乡上给人炸爆米花呢,估计晚上才回来。”
王元青带着两个妹妹,坐在院子里的树下吃爆米花,吃得满脸都是。过了好一会,王二狗见孙子孙女还没回来,对着王来梅说:“闺女,你去看看大孙子他们怎么还没回来?刚刚还跟在我后面呢。”
闻言,李雪和王来梅两人都出去找人了。没走多远,就看到三个孩子在树下吃得正欢,身边还撒了不少爆米花。
李雪上前把袋子提起来:“回家吃,瞧瞧你们这样子,弄得满身都是。对了,元立呢?怎么没跟你们一起?”
王元玉立马告状:“哥哥去鑫鑫姐姐家玩了,还帮鑫鑫姐姐家拿粮食炸爆米花呢。”
王来梅走过去,拍了拍王元青的屁股,又轻轻拍了拍两个小侄女的屁股,抱起小侄女:“走,回家吃,别在外面吹风。”
另一边,赵鑫鑫拿着爆米花跑回家,递给赵万兴:“爹,你尝尝这个,可好吃了,是元立哥他们大队炸的爆米花!”
赵万兴尝了尝,味道确实不错,问:“闺女,炸这个要多少玉米啊?”
赵鑫鑫看向一旁的王元立,王元立赶忙说:“赵叔叔,一大碗玉米就能炸一炮,四炮就能炸一大袋。”
赵万兴对媳妇说:“媳妇,装六碗玉米,让兴国拿去炸爆米花,顺便给田叔他们也炸一些。”
“好嘞,我再拿几个碗,一起送去。”
“成,听你的。”
回到家,王二狗看着还在吃爆米花的几个孩子,叮嘱道:“不能多吃,这东西吃多了容易上火,嘴角会烂的。”
李雪闻言,立马把孩子们手里的爆米花收了起来。在王二狗怀里的王元娴,赶紧把手里的爆米花塞进自己小兜兜里,生怕被收走,小模样逗得王二狗直笑。
王二狗蹭了蹭小孙女的脑袋:“小馋猫,放心,没人跟你抢,明天再给你炸。”
接着,他又对王来梅说:“来梅,过几天你小妹就回来了,把她的房间打扫一下,不然那妮子回来又要唠叨,我怕到时候脑袋疼。”
王来梅闻言忍不住笑了:“知道了爹,这么久没见小妹,我都有点想她了。”
“切,想她?等她回来住几天,你就烦了。” 王二狗嘴硬道。
一旁的李雪笑着说:“爹,你就嘴上说说,你可是最疼小妹的。”
王二狗一副不承认的架势,还把王元玉抱过来:“我不疼闺女,我稀罕孙女,是吧元玉?”
王元玉使劲点头:“嗯!爷爷稀罕元玉!”
当天晚上,王来顺下班回来,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不是最后一个到家的,问道:“媳妇,大哥去哪了?怎么没看到他人啊?”
“大哥在乡政府炸爆米花呢,还没回来。” 赵柔把今天大队弄副业、炸爆米花的事跟他说了一遍。
王来顺立马起身:“那我去接我大哥!”
“不用,大哥有马车呢,晚点自己会回来的。”
没过一会,王来喜果然回来了,一进门就喊:“爹,干了半天,手都酸了!”
王来顺赶忙上前,把马车上的工具和剩下的爆米花卸下来。
王来喜走到王二狗身边,递过钱:“爹,今天炸了六个小时,一共三十炮,这是三块钱。”
王二狗接过钱,又从中抽出一块递给李雪:“这是来喜今天的工资,以后你们出去炸爆米花,每天挣的钱,三分之一归自己,剩下的上交大队。”
李雪拿着钱,惊喜道:“爹,那不是一个月能挣六十块了?”
王二狗拍了一下大儿子的手臂,王来喜疼得 “嘶” 了一声:“爹,你干啥呢?”
“让你媳妇看看,这活要两个人换着来,一人干半天,手臂就受不了了,哪能天天干满一天?”
王来喜揉着胳膊说:“爹,那也不错了,一天一块钱,一个月就是三十块钱,比在厂里当学徒强。”
王二狗起身,安排道:“老大,明天你往爆米花里加白糖,那样吃着更甜,能多吸引点人。老二,你带十九个人去县城,暂时担任副业队队长,专门炸爆米花;其余人每两个人一组,去各个乡上,把周边的村子都覆盖到。”
王来顺应道:“成,爹,那我和元庆一组。”
“随你,你从家里拿点玉米和豌豆,给你妹妹炸点爆米花,让她也尝尝。”
“没问题,爹。”
第二天一大早,王二狗就起来了,在大队部召集所有副业队员,叮嘱道:“炸的时候记住:自己带玉米的,收一毛钱一炮;没带粮食,用我们的玉米或豆子,收两毛钱一炮,而且得让对方提供燃料。要是肚子饿了,可以跟人家说,免费帮他们炸几炮,换一顿饭吃 —— 别为了几毛钱饿着肚子,说出去丢我们柳家村的人。”
下面的人都被逗乐了,纷纷点头。
“还有,你们要是走得远,晚上可以借宿在人家家里,要么给钱,要么就按我说的,免费帮人炸几炮抵住宿费。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赚了多少钱,必须如实上报,三分之一归自己,剩下的上交大队,不许私藏!特别是远文,你小子从小就不老实,别想着耍小聪明。”
王元文吸了吸鼻子,委屈道:“小爷爷,你怎么又说我啊?”
一旁的元庆心里美滋滋的,暗自庆幸:总算没说我了。
没等他高兴多久,王二狗又说:“谁叫你和元庆半斤八两的,你们俩都得盯着点!”
王元庆瞬间感觉受到一万点暴击,耷拉着脑袋不说话了。
“好了,去县城的路好走,一人扛机器,一人背粮食;去各个乡的,用大队的牛车和马车,把机器和粮食拉上。都抓紧时间,早点出发,多赚点钱!”
四十个人分成二十组,朝着各个方向出发了。
王元武走到王二狗身边,小声问:“小爷爷,怎么不让我去啊?我也想赚点钱。”
“你去干嘛?一家只能去一个,元文是你哥,让他去,还是你小子想先去,把找媳妇的事往后推?”
听到 “找媳妇”,王二金就来气,对着王元武骂道:“没出息的东西,就知道赚钱!快给我找个孙媳妇回来!”
王元武的脸瞬间就垮了,不敢反驳。
王二狗一脸幸灾乐祸:“你小子别想着赚钱了,去民兵队跟着元龙他们巡逻,别让野兽进我们大队,保护好村里的老人孩子,比啥都强。”
“知道了,小爷爷。” 王元武蔫蔫地走了。
王元武走后,王二狗对王二金说:“大哥,走,我们回家喝点,我让来梅炒两个好菜。”
听到 “喝酒”,王二金立马来了精神,跟着王二狗往家走。
另一边,到了县城,王来喜对队员们说:“咱们分开吧,记住:遇到抓投机倒把的,别慌,把大队的证明拿出来,这是咱们大队的正经副业,不是私干。找地方要找人流多的,但车站那种地方除外,容易赶走;最好是去工厂住房区,那里人多,家里有孩子的也多。自己加油干,才能多赚钱,多拿工资!”
“是,来喜叔!”“是,来喜爷爷!”
十个队伍立马分开,除了两个队伍留在供销社门口,其余的都去了各个工厂住房区。
王元昊和队友找了个居民多的路口,很快就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就连供销社的工作人员都出来了,问道:“同志,你们这是干嘛啊?”
王元昊赶忙说:“我们是柳家村大队的副业小队,来炸爆米花的。”
队友提醒道:“元昊叔,可以开始了,先炸一炮让大伙看看。”
王元昊立马让围观的人散开点,点燃炉火开始加热。没一会,气压够了,他用力一扭 ——“砰!”
一声巨响把周围的人吓一跳,不过看到喷出来的爆米花,大伙又围了上来。
王元昊乐呵呵地递过爆米花:“大家伙尝尝,这是用玉米做的爆米花,可香了!”
不少人尝了尝,都点头说好吃,有人问:“确实好吃,同志,这怎么卖啊?”
王元昊没想到第一单生意这么快就来,笑着说:“同志,如果你自己出玉米,一炮一毛钱;如果用我们的玉米或豆子,一炮两毛钱。另外,还得麻烦你们提供点燃料,比如柴火或煤。”
供销社的工作人员没多想,说:“用你们的玉米,给我炸四炮。”
“成,同志,你准备两个口袋,一般三炮就能装一口袋。对了,家里有孩子的话,别让孩子多吃,这东西吃多了容易上火。”
旁边的人听了,有的回家拿玉米,有的直接出钱让他们炸 —— 刚才他们看了,炸一炮用不了多少玉米,花几毛钱就能给孩子买个乐子,很值。
棉纺厂住房区,王来月带着闺女在一边吃着爆米花,王来喜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都是来炸爆米花的。这年头零嘴少,爆米花便宜又好吃,特别是家里有孩子的,孩子闹着要,大人们都愿意花这个钱。
当天晚上,去外面炸爆米花的人没一个回来 —— 不是带去的粮食多,而是听说要回村拿粮食,不少居民都主动提出用自家粮食,虽然家里粮食不多,但一两斤玉米还是拿得出来的。队员们想着多炸几炮,多赚点钱,就都没回村。
王元青和王元立站在门口等王来喜,李雪把两人拉回屋:“好了,你爹今晚不会回来了,先吃饭,明天他肯定能回来。”
毕竟赚的钱越多,自己能拿的工资就越多,没几个人愿意中途回村耽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