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泽文连半分迟疑都没有,反手就甩出一记掌风。
开什么玩笑?
老子如今也是混演艺圈的人,真当就你会些拳脚功夫?
你巅峰状态时我打不过你,可现在你被苍狼揍得半死,又这么重重摔了一跤 —— 你凭什么觉得自己还能赢我?
我没趁你伤势重取你性命,都算对你手下留情了!
雷霸天当场愣住 —— 叶泽文这小子,居然真的懂古武?
他之前一直觉得,在仓库里叶泽文使出的那所谓 “金刚不坏功”,肯定藏着猫腻!
就算叶泽文是百年难遇的奇才,打从娘胎里就开始修炼,也不可能把金刚不坏功练到那种夸张的程度!
那根本不合逻辑,离谱到没地方讲道理,完全超出了正常认知。
若不是怀疑叶泽文和苍狼串通好演戏,他根本想不通这事儿。
可这一刻,雷霸天彻底明白——
叶泽文是真的有几分真本事!
虽说修为不深,但绝对已经踏入了古武的门槛。
要知道古武术有着明确的境界划分:凡武、中武、上武、天人合一,传闻往上还有仙人之境,可从来没人见过真容。
他雷霸天为了突破到上武境界,才费尽心机想整合四大家族当财力后盾,如今也才勉强达到中武水准。
而叶泽文,竟然也踏进了古武领域 —— 妥妥的凡武入门级别,也就是一品武者!
别小瞧这一品武者,只要达到这个境界,就和普通人彻底拉开了天壤之别!
在古武圈子里,一品武者或许是最底层的存在,但放在亿万普通人中,那也是万中挑一的厉害角色!
一品武者的身体潜能早已完全觉醒,无论是肉身硬度、恢复能力,还是速度、力量、爆发力,都不是普通人能想象的层次。
说白了,一个合格的一品武者,对付二三十个普通人跟闹着玩似的 —— 就像高中体育老师面对幼儿园孩子,横着走都没人敢阻拦!
叶泽文这记反手掌,完全超出了雷霸天的预料。
两人掌力碰撞的瞬间,双双都不好受。
雷霸天是伤得实在太重了 —— 不光摔了这一跤,之前被苍狼那顿毒打才是致命的!
苍狼那家伙,在他眼里雷霸天就是反复欺骗自己的奸人,那恨意恨不得把雷霸天的骨头敲碎了熬成汤喂狗!
当时苍狼追着雷霸天往死里打,没摔下之前,雷霸天就已经被揍得快散架了。
要不是坠崖打断了苍狼的动作,他早就被活活打死了!
所以现在的雷霸天,别说比叶泽文强,甚至比叶泽文还要虚弱不少!
这一掌拼下来,雷霸天只觉得肋骨又断了几根,疼得一口气差点没接上,眼前猛地发黑,险些当场晕过去。
叶泽文也没好到哪去,一口鲜血直接从嘴角流了出来,顺着下巴往下淌。
两人互相瞪着对方,眼神里全是要置对方于死地的凶狠,可偏偏此刻谁都没力气再动手。
这时身后的镇山河忽然笑了,语气里满是趣味:
“不错不错,两个年轻人还都有点真底子,没让我白等一场。”
他慢悠悠开口:“看这架势,你们俩之间是有大仇啊?”
雷霸天咬着牙,疼得声音发颤,却依旧带着狠劲:
“我和他,不死不休!”
叶泽文也瞪着雷霸天,嘴角还挂着血迹,语气冰冷:
“迟早把你拆骨扒皮,丢去喂狗!”
“哈哈哈!好!果然是兄弟同心,情义深重!”
这话一出口,叶泽文和雷霸天同时转头瞪向镇山河,眼神里全是 “你耳朵怕不是出问题了” 的震惊 ——
你哪听出来的兄弟同心?
哪看出来的情义深重?!
镇山河仿佛没看见两人的眼神,接着说道:
“我这儿有一枚‘脏腑八脉丹’,能快速修复五脏六腑、疏通八脉,不管多严重的内伤都能治好。但这丹药就只有一粒 —— 你们俩,谁想要?”
雷霸天一听这话,哪怕疼得站都站不稳,也赶紧捂着肋骨跪在地上,声音里满是急切:
“前辈!晚辈名叫雷霸天,从小就练习古武,自认为还有些天赋,如今已是中武境界的灵动高手!您若肯救晚辈一命,晚辈这辈子必定感激不尽,以后您让我做什么,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我也绝不含糊!”
镇山河点了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认可:
“你这年纪能达到中武灵动境,确实是块练武的好料子。”
叶泽文没有争抢,只是微微抱拳,语气平静却带着恳求:
“前辈,晚辈命贱,坠落到这山谷里,估计也逃不出去了,能不能活下来倒无所谓。但雷霸天这人绝对不能救 —— 这颗丹药,求前辈交给凌霜姑娘。她年纪轻、心地善,未来还有很长的路,不该死在这种地方。”
雷霸天急了,赶紧抢着说道:
“前辈!凌霜是我的贴身侍从!我要是用了这丹药,内伤一好就能给她运功疗伤 —— 把丹药给我,相当于救了两条人命啊!可叶泽文就只是个凡武一品的武者,他连替人疗伤的能力都没有!”
“嗯。” 镇山河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叶泽文:
“叶泽文是吧?该你说了。”
叶泽文思索了片刻,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却又句句在理:
“冬凌霜姑娘的外伤本就能慢慢痊愈,吃了这丹药,内伤也能彻底好透 —— 等她内外伤都好了,以她的本事,难道不能救雷霸天?说不定她心情好,连我也能一起救了呢,哈哈。”
镇山河又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欣慰:“你们俩,都是心地善良的好孩子啊。”
说着他突然叹了口气,语气变得有些沧桑:“你们知道吗?我小时候啊…… 唉!”
话音刚落,又是一声沉重的叹息。
叶泽文立刻接话,语气配合得十分到位:
“不会吧?前辈您小时候难道遇到了难事?”
“是啊。” 镇山河望向山洞外的昏暗,眼神里满是凄凉:
“后来啊,我的人生就彻底走向了另一条路……”
叶泽文跟着叹气,语气沉重:
“原来是这样,真是让人觉得可惜。”
“可天有不测风云,谁能想到,后来又发生了那样的事…… 唉!” 镇山河又是一声长叹。
叶泽文摇了摇头,满脸感同身受:
“这种事换做任何人遇上,心里都会不好受。”
镇山河突然一拍大腿,语气又提振了几分:
“但我一直相信一句话 —— 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所以我就…… 你应该能明白吧?”
叶泽文立刻竖起大拇指,语气里满是敬佩:
“前辈这份坚韧不拔的精神,真是所有晚辈学习的榜样!都到了这种地步,还能这么坚强,太厉害了!”
“所以几十年后,江湖上才有了我这号人物。可老话说得好,那什么……” 镇山河顿了顿,像是在回忆合适的词句。
叶泽文立刻接话:
“是不是‘盛极必衰’?”
“对对对!就是这个!” 镇山河眼睛一亮,接着又变得落寞:
“直到那场大战结束后,我是真的心如死灰,对这世间再也没有半点留恋了。”
叶泽文顺着话头往下说:
“所以前辈才躲在这山谷里隐居,就是想图个清静?”
“你说人这一辈子啊……” 镇山河又开始感慨。
“是啊是啊,实在太难了。” 叶泽文立刻附和。
“可有些事它偏偏就……”
“谁说不是呢!太让人无奈了!”
“我倒是不在乎这些事,可心里头总还是……”
“前辈您别说了,我都懂!我完全能理解您的心情!”
旁边的雷霸天看得目瞪口呆,一会儿看看镇山河,一会儿又盯着叶泽文 ——
这俩人是在演哪一出?!
一唱一和的,到底是在聊天还是说相声?
他娘的镇山河全是省略号,啥具体事儿都没说,叶泽文这小子怎么就啥都懂了?
还 “我懂你”?你懂个什么啊!
要说没在聊天吧,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热络得跟认识十几年似的,情绪一会儿低落一会儿高昂,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对方看。
要不是年龄差距摆在那儿,估计现在都得跪地上拜把子了!
可要说在聊天吧 —— 他俩到底聊了些什么?
全是 “唉”“啊”“是这样啊”“可不是嘛”,一句正经内容都没有,全是没用的废话!
这是在耍我玩呢?!
雷霸天终于忍不住了,咬着牙说道:
“叶泽文,你他妈到底听明白啥了?”
叶泽文还特意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泪,语气不耐烦:
“别跟我说话,听前辈讲完他的经历,我这心里堵得慌!”
雷震天气得肺都快炸了 —— 你在这装什么装!
还 “心里堵得慌”?你连前辈的经历是啥都不知道,堵个屁啊!
他强压着怒火:
“你确定你知道前辈的事儿?行,你给我说说,前辈小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叶泽文立刻露出一副 “你怎么这么冷血” 的表情,声音都带着 “哽咽”:
“前辈这一辈子这么不容易,既是英雄又过得孤独,你听了就不感动?不觉得感慨?就只想着追问细节?”
雷霸天差点没忍住当场动手 —— 太他妈不要脸了!
拿镇山河当傻子耍是吧?
这老头居然还真信了?
雷霸天还想再骂,镇山河突然开口了:
“行了,能在这里相遇就是缘分。不管你们之前有什么恩怨,今天我做主 —— 你们俩结拜成兄弟,再一起拜我为师。以前的仇怨一笔勾销,从今往后就是同门师兄弟,怎么样?”
雷霸天指着叶泽文,眼睛都快瞪圆了:
“我?跟他结拜?还当同门师兄弟?!”
叶泽文倒好,当场就抱拳拱手,声音响亮:
“大哥!”
“去你妈的!” 雷霸天彻底爆发了,疼得都忘了肋骨的伤:
“我雷霸天是边疆战神,中武境界的高手,九州联盟的少主!跟你这凡武一品的货色拜把子?你也配?!”
镇山河还在旁边点头,语气特别满意:
“好!果然是江湖中人,性格直率,够豪爽!”
雷霸天盯着这糊涂老头,心里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 等老子伤势好了,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你!
可骂归骂,他现在没别的办法。
要么跟叶泽文结拜,要么在这山洞里被镇山河稀里糊涂地坑死。
雷霸天咬着牙,强忍着满心的恶心,慢慢跪了下来。
两人对着镇山河,“咚” 地磕了一个头。
镇山河大声说道:
“第一个头,敬苍天!”
雷霸天脸色铁青,咬着牙挤出几个字:
“拜入师父门下,结交……”
说到这儿他实在说不下去了,停顿了半天,才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义弟叶泽文,从此以后……”
后面的话,他是真的咽不下去。
叶泽文倒是干脆,直接接过话头:
“从今往后,我们兄弟同心,绝不背叛!若不孝敬师父 ——”
他还特意转身对着雷霸天拱手:“大哥!”
接着转向镇山河,语气狠厉:“必遭天谴,不得好死!”
“若我们以后为非作歹、欺压旁人 ——”
又对着雷霸天拱手:“大哥!”
再对镇山河说:“定被五马分尸,不得善终!”
“若我们以后背叛师门、违背师训 ——”
还是先对着雷霸天拱手:“大哥!”
然后加重语气:“必定七窍流血,惨死当场!”
接下来叶泽文就像打开了话匣子,一套套毒誓往外蹦,每一句前面都得喊一声 “大哥”:
“大哥!必遭肠穿肚烂之苦!”
“大哥!定被万箭穿心而亡!”
“大哥!死后必身首异处,无人收尸!”
“大哥!出门必遭天打雷劈!”
“大哥!此生必定断子绝孙!”
“大哥!死后必被人剁碎了喂狗!”
“大哥!活着必被一百多个人轮流围殴,专踢要害,踢完用火烤,烤完再接着踢,直到……”
雷霸天再也忍不下去了,一把揪住叶泽文的胳膊,咬牙切齿地说:
“够了!老子都被你咒死无数回了!”
叶泽文还一脸委屈:“我心里的气还没消呢。”
旁边的镇山河都抹起了眼泪,哽咽着说:“泽文啊,你这孩子,拜师的心意也太诚恳了!”
雷霸天听得胸口一阵发闷,刚压下去的血又 “噗” 地溢了出来,眼前阵阵发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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