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马集团顶层会议室。
沐婉秋窝在老板椅里,指尖有一搭没一搭敲着红木桌,气场压人。
沐凌飞坐首位,脸拉得比驴还长。
叶泽文心里犯嘀咕:
【我靠!又开家庭战争?你们家的破事能不能别总拉我当观众?我又不是你们家付费会员,还得全程陪演?】
他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显得乖巧无害:
“沐叔,婉秋大美女,找我来是有啥好事?总不能是请我吃下午茶吧?”
沐婉秋眼皮都没抬,冷飕飕扔过来一句:
“先坐,别废话。”
旁边的夏欢颜倒是笑得甜,脆生生喊了句:
“沐叔叔好!我跟泽文来蹭个热闹~”
沐凌飞那驴脸瞬间跟开了花似的,立马堆起褶子笑:
“哎哟喂!欢颜大侄女来了?快坐快坐!刚让秘书泡的西湖龙井,还热乎着呢,凉了就不好喝了!”
那殷勤劲儿,跟刚才对叶泽文的冷淡比,简直是两个人。
叶泽文刚屁股沾着椅子边,沐凌飞的脸又垮了下来,跟翻书似的:
“泽文,有件事,咱们得摊开说清楚—— 你跟婉秋那婚约,作废了。”
叶泽文眨眨眼,语气平淡得跟说 “今天吃了米饭” 似的:
“哦?就这?我还以为你要跟我说天马集团要破产了呢,吓我一跳。”
沐凌飞愣了,心里直犯嘀咕:
“这小子吃错药了?以前一提取消婚约,他能当场哭给我看,还得抱着我大腿求‘再给次机会’,今天咋跟没事人似的?难道是装的?想欲擒故纵?”
他清了清嗓子,故意叹口气,摆出一副 “我也没办法” 的样子:
“我知道你肯定不乐意,但谁让你家那笔钱没打过来?”
“你也知道,我沐凌飞从不做亏本的买卖买卖,没好处的婚事,我坚决反对!回头我就跟你爸说清楚,让他别瞎忙活订婚仪式了。”
叶泽文点头跟捣蒜似的:
“嗯,挺好。要不您现在就打电话?省得我家还得浪费钱订酒店、买鲜花,那玩意儿可贵了。”
沐凌飞彻底懵了,心里警铃大作:
“不对啊!这小子咋还催上了?他不是没婉秋活不了吗?”
“前三年天天跟在我屁股后面拍马 p,‘沐叔您真帅’‘沐叔您英明’,听得我都快吐了,今天咋转性了?难道是受刺激傻了?”
他忍不住提高声音,带着点威胁的意味:
“我警告你,我可不是跟你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知道知道,认真就好。” 叶泽文摆摆手,一脸 “你赶紧的”,“您快打,我还等着回家追剧呢。”
沐凌飞气得肝疼,咬着牙说:
“好!我现在就打!让你爸也听听,不是我沐家不讲理!”
结果掏手机拨了号,响了半天没人接,尴尬得耳朵都红了,只能打圆场:
“那啥,可能你爸在忙,晚点我再打。”
“行吧,那没别的事我就走了啊。”叶泽文说着就要起身。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 “砰” 地被推开。
不是雷霸天是谁?
雷霸天扫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沐凌飞身上,声音里满是炫耀:
“沐叔,好事!我找着一个财阀,人家愿意拿五十亿现金借我,利息才百分之一!有了这钱,投资游乐城项目的事就稳了!”
沐凌飞一听,拍着桌子差点把茶杯震翻,笑得假牙都快飞出来了:
“好!太好了!有了这五十亿,局势就全在我掌握中了!”
他斜眼瞥了叶泽文一眼,那眼神跟看路边的垃圾似的,高声喊:
“来人!送客!”
换做以前的叶泽文,要么死皮赖脸留下来求 “再聊聊”,要么急眼了甩门而去,还得放下狠话: “你们等着,我迟早让沐家后悔”。
但今天的叶泽文,只想 “苟” 住 ——
毕竟他清楚,自己是原着里活不过二十章的小反派,跟主角雷霸天硬刚,纯属找死。
他立马点头哈腰,跟个训练有素的店小二似的:
“得嘞!您几位忙着,我这就撤,不用送不用送 —— 哎,好像确实没人想送,没事,我不在意!”
“站住!” 沐婉秋突然站起来,声音都带着颤,脸色气得发白。
叶泽文脚步一顿,回头的时候脸皱得跟包子似的,满是委屈:
“大姐,又咋了?我这还赶着回家喂猫呢,我家猫都快饿瘦了,再晚一步就得啃沙发了!”
沐婉秋看着他这副 “事不关己” 的样子,眼泪差点掉下来 —— 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觉得这么无助。
叶泽文扫了眼会议室,心里也软了:
【这姑娘也太惨了点。亲爹拿她当提款机,眼里只有钱;雷霸天那孙子盯着她的总裁位置,跟饿狼瞅着肥肉似的。】
【家里没一个人帮她,跟个没人要的小白菜似的。我要是走了,她就得一个人扛着这俩坏蛋,指定得被欺负死。”】
【可我也没办法啊!我就是个小反派,雷霸天是主角,自带光环那种!我跟他斗,不是茅坑里点灯 —— 找死吗?】
【再说了,这是男女主的剧情,我掺和啥?别到时候没帮上忙,还把自己搭进去,不值当!】
沐婉秋的手都在抖,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直勾勾看着叶泽文,声音轻得跟蚊子叫:
“泽文哥…… 帮我。”
这话一出口,她自己都觉得脸红 ——
以前叶泽文对她多好啊,天不亮就去给她买早餐,怕凉了揣在怀里;
她生日的时候,花了自己打工三个月的工资,给她买项链,结果被她扔在地上;
他跟她说话,她连眼皮都懒得抬。现在自己落难了,却来求他,这不是厚脸皮吗?
“他凭啥帮我啊?” 沐婉秋心里发酸:
这话一出口,她自己都觉得脸红 ——
以前叶泽文对她多上心啊!
知道她早上爱喝城南那家老字号的燕窝粥,凌晨四点就让家里的司机开着宾利去排队,一路护着送到她公司,生怕撒了半滴;
她生日那年,听说她喜欢梵克雅宝的星空系列项链,他让私人管家飞了趟巴黎,包下整个品牌专柜挑款式,花了近千万买回来,结果她连看都没看,随手扔在办公桌角落,还嫌 “太俗,戴着像暴发户”;
甚至她随口提了句喜欢某设计师的高定礼服,他立马联系品牌方,花了三倍溢价插队定制,结果她穿了一次就扔在衣柜里,再也没碰过。
“我对他那么差,他没骂我就算好的了,怎么可能为了我得罪我爸和雷霸天?可…… 他是我最后一根稻草了,没他帮忙,天马集团就真的要被雷霸天抢了。”
叶泽文听得心里一揪 ——他其实挺想帮沐婉秋的,毕竟以前喜欢过她,看她这么可怜,心里跟猫抓似的。
可一想到雷霸天是主角,他又怂了:
“忍!叶泽文你得忍!冲动是魔鬼!你要是帮了她,雷霸天肯定找你麻烦,到时候你家破产,你爸妈受苦,不值当!理智!一定要理智!”
雷霸天看叶泽文站在门口不动,忍不住嘲讽:
“叶少,到底走不走?站在这儿当门神呢?还是说,你舍不得婉秋,想留下来求复合?”
沐凌飞也跟着笑,那笑声里满是轻蔑:
“泽文啊,回去吧,我们家的事不用你管。再说了,你也帮不上忙 —— 那个棚户区改造项目,我看你还是别折腾了,到时候别把家底赔光,我还得去给你道喜呢,哈哈哈哈!”
雷霸天走到叶泽文跟前,凑到他耳边,声音跟毒蛇吐信似的:
“小子,我知道你打的什么破主意。天马集团我吃定了,沐婉秋早晚是我床上的玩物。”
“至于你家那金字塔集团,下一个就轮到它!到时候我让你们叶家背上巨债,你跟你爹妈一起去捡垃圾,我每天扔一块钱在路边,看你要不要!”
叶泽文的拳头慢慢攥紧,指甲都快嵌进肉里 ——他真的想一拳呼在雷霸天脸上,让这孙子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但他还是忍住了,只是眼神越来越冷,跟淬了冰似的。
“哦?不错的眼神。” 雷霸天笑得更嚣张了。
“托你‘爱管闲事’的福,你们叶家破产的速度,肯定比我想的还快。到时候我接手金字塔集团,你就等着沿街乞讨吧!”
“你们俩人在这儿,嘀嘀咕咕说啥呢?跟做贼似的。”
一个清脆的声音插了进来,夏欢颜凑着脑袋过来,漂亮的眼睛里满是好奇。
雷霸天吓了一跳,差点往后仰倒,赶紧换上一副谄媚的笑:
“哎哟,欢颜小姐啊,您怎么过来了?您可别跟着叶泽文这废物瞎混了,他就是个靠爹妈吃饭的富二代,自己没半点本事,当心他连累了你们夏家!”
夏欢颜撅着嘴,跟只炸毛的小猫咪似的:
“我也是个依赖爹妈的废物富二代啊,那我们就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喽!再说了,泽文哥比你厉害多了,你算哪根葱,也配说他?”
雷霸天脸都绿了,还得硬着头皮夸:
“您不一样,您是国手神医、青年翘楚,跟他可不一样……”
“行了,别扯这些没用的。” 叶泽文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得让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
“雷霸天,你说的那个财阀在哪?敢不敢让我看看?”
雷霸天愣了一下,随即嗤笑一声,看了眼手表:
“一会儿在楼下咖啡馆见面,怎么?你也想去见识见识?”
“正有此意。” 叶泽文点头,眼神里没了刚才的 “苟”,多了点锋芒。
雷霸天眯起眼睛,语气不善:
“小子,你是铁了心要跟我作对,是吧?”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叶泽文嗤笑一声。
“我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多大的嘴巴,能把江都四大家族都吞下去 —— 别到时候吹破了牛皮,自己圆不回来。”
沐婉秋本来还能忍住眼泪,听到这话,瞬间泪崩了 —— 她看着叶泽文的背影,心里又酸又暖。
这个男人,她以前对他那么差,扔他的礼物,骂他的殷勤,甚至当着外人的面羞辱他。
可现在,全世界都抛弃她的时候,只有他站了出来,哪怕要跟雷霸天作对,也愿意帮她。
他明明说不喜欢她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沐婉秋快步走到叶泽文跟前,声音带着哭腔:
“为什么?你不是说不喜欢我了吗?为什么还要帮我?”
叶泽文回头看她,突然笑了,伸手帮她擦去脸上的眼泪,语气带着点痞气:
“因为你哭了啊。以前我追你的时候就说过,谁敢把我的女神弄哭,我就弄死谁 —— 虽然现在不追了,但这话还算数。”
沐婉秋一下子破涕为笑,再也忍不住,伸手抱住了叶泽文。
叶泽文瞬间僵住,手都不知道往哪放,赶紧往后躲:
“哎哎哎!别抱别抱!…… 真不至于,我就是随口吹个牛装个逼,你别当真啊!我害怕!真的害怕!”
夏欢颜在旁边翻了个白眼:
“我无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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