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泽文追出门时,云清柔早已没影了。
他把赵小虎扔在原地,自己开着车在江都城里瞎转,可这么大的地方,跟大海捞针似的。
没办法,只能火急火燎给沐婉秋打电话。
此时沐婉秋正窝在床头,抱着膝盖掉眼泪。
沐老爸下了最后通牒,总裁的位子快保不住;叶泽文也变了,躲她像躲瘟神。
这世界,是要把她抛弃了吗?
突然手机响了,屏幕上跳出 “叶泽文” 三个字,沐婉秋的心猛地一跳,瞬间燃起希望。
他来找我了?
是不是想通了,要重新追我?
哼,晚了!
不过,要是他诚心道歉…… 穿哪件衣服见他好呢?
她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头发,清了清嗓子,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
“喂?”
电话里头传来叶泽文的声音:“婉秋!你的人撤了吗?雷霸天回家了没?”
沐婉秋的心 “哐当” 一下沉到谷底 —— 闹了半天,不是找她,是找雷霸天?
“早就撤了。” 她的声音冷了下来。
“快!立刻派人找雷霸天!十万火急!”
“找他干嘛?” 沐婉秋的火气也上来了。
“云清柔跟我吵架,气头上要去跟吴德成喝酒!那小子不是好东西,我怕她出事!只有雷霸天能找到她,快让他去拦着!”
沐婉秋瞬间炸了,对着电话吼道:
“叶泽文你去死吧!”
“啪” 的一声,电话被狠狠挂断。
... ...
“赵小虎,给我摇人!” 叶泽文对着电话吼得嗓子发哑,
“让你那帮兄弟抄家伙,5分钟在楼下集合,迟到一秒钟,看我怎么收拾你!”
没等对方应声,他已经挂断电话,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戳得飞快,再次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叶泽文你有完没完?” 沐婉秋的声音像淬了冰:
“你跟云清柔爱怎么腻歪怎么腻歪,别来烦我!”
“我没跟她腻歪!是真出事了!” 叶泽文急得直转圈。
“云清柔现在很危险,只有雷霸天能救她,我们必须找到那小子!”
“她的死活跟我有关系吗?” 沐婉秋冷笑。
“那我呢?” 叶泽文的声音突然软了,带着点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哀求,
“咱们就算不是朋友,也认识三年多了吧?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帮个忙行不行?”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传来声无奈的叹息:
“别找雷霸天了,他房东刚给我打电话,说那小子早就卷铺盖跑路了。”
叶泽文感觉后脑勺 “嗡” 的一声,像被闷棍敲了似的。
云清柔这一跑,简直成了断了线的风筝,连点风影都抓不着。
“她到底能有什么危险?” 沐婉秋的语气里多了丝探究。
“总之今晚找不着她,就得出人命!” 叶泽文抓着头发低吼:
“我这条小命都得交代在这儿!”
“你发什么神经?” 沐婉秋的声音古怪起来。
“雷霸天就是个被我开了的服务生,他认识云清柔吗?”
对啊!叶泽文猛地一拍大腿。
他娘的剧情根本没走到那步!
这纯属自己瞎猫撞上死耗子触发的支线,就算找到雷霸天,那小子八成也是一脸懵逼。
雷霸天现在估计连云清柔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算了。” 沐婉秋的声音突然沉下来,
“我找人查吴德成的行踪,你等着。”
叶泽文刚想道谢,电话已经被挂断。
他盯着黑屏的手机咧嘴苦笑,这沐婉秋永远都是这样,嘴上不饶人,做事却比谁都靠谱。
果然,不到十分钟,短信就弹了进来:
云栖畔大酒店,1808 套房,一小时前刚开的房。
“谢了!” 叶泽文回了条语音,抓起外套就往楼下冲。
“你要干什么?” 沐婉秋的电话紧跟着打了过来:
“别冲动!”
叶泽文已经坐进车里,引擎轰鸣着冲上马路:
“救人!”
“砰” 的一声,电话被他按断在方向盘上。
… …
... ...
云栖畔大酒店的旋转门还没转完,叶泽文已经带着几十号人冲了进来。
赵小虎领头,黑色背心绷着鼓鼓的肌肉,胳膊上的过肩龙纹身张牙舞爪。
前台小姑娘吓得差点钻进桌子底。
“18楼,1808 房!” 叶泽文甩开想拦他的经理,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噔噔作响。
电梯里挤得像沙丁鱼罐头,几十号壮汉个个眼神不善,镜面映出叶泽文紧绷的脸。
“哐当!” 电梯门刚开条缝,赵小虎已经一脚踹了上去。
走廊尽头的套房门紧闭着,里面隐约传来男女的嬉笑声。
叶泽文揪过路过的服务生,把房卡拍在他手里:
“刷开!打不开我拆了你这破酒店!”
服务生手哆嗦得跟筛糠似的,磁卡刚贴上,门内就传来吴德成的骂声:
“他妈谁啊!滚蛋!”
“操你妈的!” 叶泽文直接用肩膀撞开了门。
客厅里烛光晃眼,红酒洒在地毯上像摊血,吴德成正搂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摸来摸去,看见冲进来的人,脸上的肥肉瞬间僵住。
没等他反应过来,叶泽文的拳头已经到了。
“咔嚓” 一声脆响,鼻梁骨断裂的声音格外清晰,吴德成瘫在地上,鼻血喷得雪白的桌布上到处都是。
“清柔!清柔!” 叶泽文扭头冲内间喊。
看见桌上的药瓶,火气 “噌” 地窜上天灵盖:
“小虎,把这杂碎拖出去,给我往死里揍!”
“叶泽文你敢动我?我爸是…… 啊 ——!” 吴德成开始惨叫。
赵小虎对叶泽文向来是言听计从,上次有人在酒吧骂了句叶泽文的名字,他拎着啤酒瓶追了三条街 。
吴德成的惨叫声,隔着门板不断传来。
叶泽文一脚踹开卧室门,心猛地揪成一团。
云清柔躺在大床上,裙子被揉得乱七八糟,雪白的肩膀露在外面,脸红的像熟透的苹果。
她像条鱼似的扭来扭去,两条腿夹着床单,嘴里发出细碎的呻吟。
看见叶泽文,那双水汪汪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清明:
“泽文哥…… 救我……”
叶泽文心疼得跟被针扎似的,赶紧脱下外套裹在她身上,动作粗鲁却又带着小心翼翼,一把将人抱了起来。
云清柔的意识已经迷糊了,本能地往他怀里钻,滚烫的呼吸喷在他脖子上,听得叶泽文心头发紧。
她的手不老实地在他胸口乱摸,嘴里还嘟囔着:“坏蛋…… 都欺负我……”
走到门口时,吴德成还在地上抽搐,叶泽文抬脚就踹在他脸上:
“再敢碰她一下,我让你横着出江都!”
… …
叶泽文把云清柔抱回私人别墅。
这姑娘已经彻底没了章法。
冰凉的矿泉水灌下去三瓶,毛巾蘸着冷水擦了脸又擦脖子。
可云清柔浑身烫得吓人,软手软脚地往他身上贴,嘴里还哼哼唧唧的,眼神迷蒙。
“热…… 泽文哥……” 她的小手不老实地往叶泽文衬衫里钻,指甲轻轻刮过他的皮肤,带着股勾人的力道。
叶泽文刚抓住她的手腕,她却缠上来,嘴唇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
“哥哥,帮帮我嘛…… 你最好了……”
叶泽文正满头大汗地想把人按在沙发上,别墅门 “砰” 地被推开,夏欢颜拎着药箱站在门口,看这架势当场就炸了。
“叶泽文你个狗东西!” 她把药箱往地上一摔,冲过来就想薅叶泽文的头发。
“清柔姐你都敢算计?!”
“你瞎啊!” 叶泽文赶紧侧身躲,一手还得死死钳住怀里乱扭的云清柔。
“她被下药了!我叫你来就是救人的!”
夏欢颜这才看清云清柔的样子,脸红得像熟透的樱桃,眼神都散了,嘴里还黏糊糊地喊着 “哥哥”。
顿时愣了愣,眉头拧成个疙瘩:
“到底咋回事?”
“别废话,先救命!” 叶泽文按着云清柔不让她乱动,额角青筋直跳,
“有啥药能让她安分点?”
夏欢颜翻出镇定剂,动作利落地抽好药水:
“按住了!”
叶泽文赶紧用膝盖顶住云清柔的腰,两手钳住她的胳膊。她像受惊小猫般挣扎,泪眼汪汪瞅着他,眼神软得能化人。
“忍忍,马上好。” 叶泽文别过头不敢看,就听 “噗” 的一声,针头已经扎进云清柔胳膊。
药效没那么快显灵,但云清柔确实安分些了。
云清柔死死搂着叶泽文的脖子,把脸埋在他胸口哼唧。
折腾了一宿。
这一夜,注定不会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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