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叶凌和小小一人捧着一碗冰水走在街上。
冰水装在一个大桶里,有人来买,老板就发动异能,凝成一块碗状的冰,再从桶里舀出来装在里面。
掀开桶盖的时候叶凌伸头看了一眼,冰水里面有东西沉沉浮浮,看不出是什么。
她犹豫着要不要喝,小小凑过来小声说:“你放心,里面熬的都是果子,城里种的那种,不是外面吃人的。”
叶凌这才买了两碗。
两碗冰水六十铜,算不上便宜,但对于现在财大气粗的叶凌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她用勺子尝了一口,有淡淡的果味在里面,冰冰凉凉的,这种天气喝下去让人身心舒畅。
小小也喝得眉开眼笑。
她没忘自己的任务,一路给叶凌介绍两侧的店铺。
“这家是卖合成口粮的,合成粮嘛,你也知道,里面不是真的肉,吃下去只能叫人饿不死,但要是每天都吃这个,那活着也一点意思都没有了。”
“这家卖衣服,你身上穿的这一套就是在这里买的哦!老板在内城有门路,卖的衣服价格贵了点,但是和内城里卖的都是一样的。”
“关门那家?那家是书店啦——也不知道老板是怎么想的,跑到外城来卖书。外城认识字的人有几个?能买得起书的就更少啦,注定要关门的。”
“武器……武器……这边!”
小小对这一片十分熟悉,轻车熟路地带着叶凌在巷子里穿梭。
她停在一间商铺前,推开了半掩着的门。
“郭大叔,郭大叔!”一进了门,小小就扬起嗓子喊,“我带客人来买东西啦!”
叶凌环视着这间商铺。
商铺不大,一道门帘将屋子分成了两半。中间横着一个柜台,柜台里放着各式各样的枪支,两侧的墙上则挂着一些冷兵器。
门帘哗啦一声被掀开了,一个络腮胡男人走了出来。
“买东西?”他瞥了一眼叶凌。
叶凌点点头,指着墙上的一把短刀:“我看看那个。”
男人取下短刀丢在了柜台上。
叶凌拿起短刀试了试,长短合适,但手感不太好。
“太轻了,”她说,“有没有重一点的?”
男人哼了一声,又取下一把。
叶凌接连试了四把,最后才选到了趁手的。
“多少钱?”她问。
男人伸出一个手掌:“五十金。”
不等叶凌开口,小小就跳了起来。
“五十金?!你怎么不去抢啊!”她劈手夺过叶凌手中的刀丢回了柜台上,“走,咱们去别处看看!”
男人冷笑:“原本三十金也就够了,但她试了这么多把,又是你带着来的,当然要五十金。”
叶凌幽幽地看了小小一眼。
小小涨红了脸:“这一单我不收钱!”
“你不收我还要收,”男人说,“四十金。”
“你这里试刀也要钱?”叶凌问。
男人爱搭不理:“你要试刀,别人就试不了,耽误我做别的生意,当然要收钱。”
叶凌看着空荡荡的商铺:“这里没有别的客人。”
“万一有呢?”男人显然不打算同她讲道理,“四十金,最低。”
小小拉着叶凌往外走:“走,又不是只有这一家卖刀的……”
男人却从柜台后绕了出来,挡在了门前。
“你以为这里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他的语气里满是威胁。
小小急了:“郭大叔,你不能这样,我以前帮你带过好多客人的!”
“我都给你钱了。”男人眯起眼睛。
“零是我朋友,我们今天就是随便逛逛……”
“我这里可不是你们这些小姑娘能随便逛的地方。”男人掰着拳头朝她们逼近,“今天这刀,你们不买也得买!”
叶凌没理会他,问小小:“集市上可以明抢我知道,这些商铺里也可以?”
小小面色难看:“就算起了冲突,只要没有用到异能,守城军是不会管的。”
她拉了拉叶凌的手:“零,要不算了,你先付了钱,等回去……等回去我……补给你……”
最后几个字她说得十分艰难。
叶凌笑了下:“那我就放心了。”
她将小小往旁边推了推:“到那边去,别伤到你。”
小小急了:“零,你别冲动,先等等,很快……”
话音未落,她就看见零欺身而上,一拳打在了男人的下巴上。
男人吃痛,身体踉跄着后退,但还没来得及反应,叶凌的攻击已经到了,她提膝击在他的小腹上,反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只听“嘎巴”一声,整间铺子里都充满了男人的惨叫。
叶凌一脚踩在他的背上,问:“那把刀多少钱?”
男人疼得冷汗直流,断断续续说:“三、三十……”
“多少?”叶凌手上一用力,他立刻又发出了杀猪一般的惨叫。
“二十,不不,十、十金!”男人叫道。
叶凌“啧”了一声,放开了他。
男人狼狈地爬了起来,胳膊耷拉着不敢用力。
他跑到柜台旁,忍着痛把短刀递了过来:“给、给您,您收好……”
“刀鞘呢?”
“在这里,瞧我这记性。”
平常刀鞘也是要花钱买的,但这会儿男人哪里还敢提,恭恭敬敬地把刀鞘也递了过来,心里盼着这女煞星赶紧走。
叶凌满意地付了钱,不忘把他的胳膊复位,然后对嘴巴能塞进一个鸡蛋的小小说:“走吧。”
小小这才回过神来,哦了一声,跟着她走出了商铺。
临走前她还不忘回头对男人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郭大叔再见,下次我们买东西还来找你哦~”
男人气得要命,嘴上却只能说:“欢迎欢迎,以后常来啊!”
出了店门,小小猛地抬起头,双眼放光地看着叶凌。
“零,你好厉害!”她眼中的崇拜几乎要溢出来,“你先这样再那样,郭大叔就被你打倒在地了!”
叶凌笑着没说话。
“不过你干嘛还给他钱啊!”小小心疼得不行,仿佛花得是她的钱一样,“你直接拿走就好了啊!”
叶凌:“……我又不是强盗。”
“是他先想着抢你的,抢不成反被抢,那不是天经地义吗?”小小理直气壮地说。
叶凌:……
她刚想说话,忽然看到岩跑了过来。
他沉着脸,一张嘴就是:“要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