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内郡,怀县军营。
吕布接到长安发来的圣旨,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尤其是那句“凡敢阻挠朝廷收回矿藏者,无论其背后是何人,皆以国贼论处,坚决击溃!朕只要结果,不问过程!”让他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桀骜的虎目瞬间亮得吓人。
“哈哈哈!好!陛下圣明!要的就是这个!”吕布猛地将绢帛拍在案上,放声大笑,声震屋瓦,“儿郎们!听见没有?陛下有旨,让咱们放手去干!哪个龟儿子再敢占着朝廷的矿不撒手,就给老子往死里打!”
帐下魏续、宋宪、侯成等并州旧部以及新收编的张杨部将们,见主将如此兴奋,又被这充满杀气的旨意所感染,顿时群情激昂,嗷嗷叫着要打仗。张杨坐在一旁,看着这群如狼似虎的将领,心里暗暗咋舌,同时也庆幸自己早早交了兵权,不然现在可能就要成为“被剿灭”的对象了。
吕布雷厉风行,毫不耽搁。他留下刘备以及少量郡兵镇守怀县,处理民政,自己则亲率一万两千大军,以魏续为先锋,宋宪、侯成各领一军,张杨为副将,浩浩荡荡,直扑河内郡西北部被黑山贼于毒部占据的铁矿区。
黑山贼虽然号称百万,但那多是裹挟的流民,真正能战的核心并不多,且分散在各处。驻扎在河内这一部的兵力,满打满算也就四五千人,平日里欺负一下地方豪强和官府征粮队还行,何曾见过吕布这等阵仗?
并州狼骑呼啸如风,西凉飞熊军重甲如山。吕布根本懒得用什么计策,事实上他也不懂,大军直接压到黑山贼盘踞的山寨之下。
那山寨依山而建,看似险要,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显得如此可笑。
吕布骑着赤兔马,来到阵前,方天画戟一指,声如雷霆:“山上贼子听着!吾乃温侯吕布,奉天子诏,讨伐不臣!速速滚下山来投降,交出矿场,饶尔等不死!否则,破寨之时,鸡犬不留!”
山上的贼众早已吓得面无人色。吕布本是并州将领,而他们常年驻扎在并州,吕布的飞将名头大的吓人,哪一个并州人不知?看着山下那盔明甲亮、杀气冲天的正规军,再看看自己身上略显破旧的盔甲,未战先怯了三分,而于毒、白绕、眭固等人此时正在冀州的邺城,这里根本没有大将镇守,本来就是时常来劫掠一番,见河内空虚,无人阻拦,才占领此处。
守城将领还试图凭借地利负隅顽抗,下令放箭,若被张燕等头目知道,自己连守都不守,怕不是回去就得死。
吕布见状,冷哼一声:“冥顽不灵!魏续!给你半个时辰,给老子砸开这破门!”
“末将领命!”魏续大吼一声,率领本部骑兵,顶着稀疏的箭雨,扛着临时赶制的简易冲车和云梯,就发起了猛攻,这里的城防几乎可以无视,本就是临时占据的据点,有没打算长期驻扎在这里。
战斗毫无悬念。黑山贼的弓箭软绵无力,射在并州军的大盾和飞熊军的重甲上,叮当作响,却难伤分毫。而官军的劲弩齐射,却每一次都能带走一片贼寇的性命。
仅仅数次冲锋,魏续就带人攻破了那并不算坚固的寨门。
“杀!”吕布见寨门已破,一夹赤兔马,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率先冲入山寨!方天画戟挥动间,如同死神的镰刀,所过之处,人仰马翻,残肢断臂四处飞溅,根本没有一合之敌!
主将如此悍勇,官军士气大振,如同虎入羊群,疯狂砍杀。黑山贼瞬间崩溃,哭爹喊娘,四散奔逃,恨不得多生两条腿。守军将领见大势已去,在亲信保护下,连滚带爬地从后山小路逃走,连劫掠来的财物都顾不上了。
战斗仅仅持续了一上午,这还要包括吕布的叫骂时间,这座困扰河内郡多年的黑山贼据点,连同其控制的铁矿场,便被吕布以极小的代价(伤亡不足百人)彻底收复。
“呸!一群土鸡瓦狗,也敢挡某家的路!”吕布站在贼寇的聚义厅(如今被他一戟劈掉了一半屋顶)前,不屑地吐了口唾沫,“清点缴获,修复矿场,留下两千人驻守!挂上王旗,其余人,随我东进!去找袁绍那群杂碎的晦气!”
吕布马不停蹄,大军转向东北方向,直扑与冀州接壤、被袁绍部将占据的几处矿点。
然而,当吕布大军气势汹汹地赶到时,却发现原本驻扎在此的冀州军更是少的多还没有黑山军多,(约三千人)
袁绍部将赵睿率领三千精兵驻守,听到斥候来报,吕布已经清缴了黑山军,此刻正在朝他们这里赶来,赵睿则命令士兵加固工事,至少也要略微抵抗下,后路早已安排好,若守不住,准备直接开溜,开玩笑他就是一个不知名的武将,如何跟吕布这等顶流武将对拼,毕竟他又不是邢道荣。
吕布亲率大军疾驰而至。只见冀州军已依托地势立下营寨,设置鹿砦,箭楼林立,戒备森严。
“无名下将,也敢阻我?”吕布策马而出,画戟直指敌营。
赵睿登寨而望,扬声道:“温侯恕罪!末将奉袁车骑之命驻守此地,护卫商队,未得将令,不敢轻弃!”
吕布不再多言,当即下令强攻。然而冀州军作为正规部队,战力远非黑山贼可比。箭矢密集如雨,滚木礌石接连砸下,然守城物资准备仓促,一战之下便消耗殆尽,吕布军先锋冲锋被击退,伤亡二百余人。
吕布见士卒受挫,勃然大怒,亲自披甲持戟,率部曲发起冲锋。赤兔马腾跃如飞,跨过壕沟;方天画戟挥洒如电,破开鹿砦。吕布直突寨门,一戟劈碎门闩,众将士乘势涌入。
赵睿副将持枪来战,一合便被斩于马下,赵睿吓得转身就逃。主将败走,冀州军士气崩溃,纷纷弃械逃跑。此战虽胜,吕布军亦付出伤亡近五百的代价。
夺取此矿后,吕布留两千人镇守,收编降兵,随即调整部署:将现有八千兵马分作四路,自己亲领一路居中策应,张杨、魏续、宋宪各率一路,分赴河内各处清剿残余匪患,彻底平定河内,他好回去结婚。
与此同时,坐镇怀县的刘备接到前线捷报,立即组织人手,招募矿工,率先恢复铁矿和煤矿的开采。河内世家见朝廷兵威赫赫,纷纷提供粮草协助剿匪。然而河内境内山峦纵横,匪患根深蒂固,虽大力清剿,但要彻底肃清匪患、巩固秩序,仍需要一到两个月时间,预计至八月底方能稳固。
刘备将战果及后续安排详细写入捷报,遣快马送往长安。河内大地之上,烽烟渐散,秩序初定,一场从军事征服到民生恢复的转变正在悄然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