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她确实是这个性格。”李瀛耸耸肩,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不过我‘威胁’她了。他们学生会里,有个家伙……嗯,相当怕我。
受这家伙的影响,张茜就得好好掂量掂量了。
结果嘛,不出我所料。”
“牛!”刘枫由衷地给李瀛竖了个大拇指。
两人的高强度训练刚结束,刘枫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随口提议:
“一会儿吃啥?食堂还是老地方?”
李瀛摆摆手:“不了,我一会儿得回趟家。”
“昂昂,”刘枫了然,“叔叔回来了?”
“嗯。”李瀛应了一声,“也不知道这老小子怎么回事,这一年来,回家的频率是越来越低了。”
他语气带着点玩笑般的抱怨:“我都快怀疑他在外面是不是重组了个家庭,打算把我这‘前朝太子’给流放了。”
“哈哈哈!”刘枫被这形容逗得笑出了声,“你就这么编排你亲爹?”
“呵呵。”李瀛扯了扯嘴角,
“别说,我俩现在关系还真有点跟哥俩似的。十天半个月不联系一次,各自忙得跟什么似的,都不知道对方最近是啥情况。”
两人并肩走出校门,路灯已经次第亮起。
“瀛哥,我就先送你到这了。”刘枫在校门口停下脚步。
“行,回见。”李瀛也摆摆手,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距离上次回家,已经隔了许久,所以这次向守望局报备倒也没费多少周折。
但一想到如今回自己的家竟也需要报备,再联想到张震那张人面兽心的脸。
李瀛胸中便是一阵憋闷,牙齿不自觉地咬紧了几分。
“咯吱——!”
推开门,依旧是记忆中那熟悉的、尖锐刺耳的摩擦声。
“呦,大儿子回来了!”
紧随那恼人的噪音之后,李昂那带着惊喜的洪亮嗓门立刻响起。
“回了,老爹。”李瀛应道,反手带上门。
循声望去,李昂还是和记忆里一样,在那个熟悉的位置——
厨房门口的小板凳上,就着昏黄的灯光,埋头收拾着一盆渔货。
在李瀛的记忆里,老爹似乎总有收拾不完的渔货。
小时候,因为自己还不会劳动,衣服没办法勤洗勤换。
久而久之,那股浓重的鱼腥味就顽固地附着在衣物上,成了他童年挥之不去的印记,也带来过一丝难以言说的自卑。
此刻,看着父亲那低垂的、专注的身影,李瀛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心疼。
“老爹。”他走近几步,声音不自觉地放轻了。
“嗯?”李昂抬起头,手上动作没停,疑惑地看向儿子。
“要不然……你给我找个小妈吧?”
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他本是心疼老爹独自操劳,可不知怎么,话到嘴边就变成了这副不着调的调侃模样。
“啊?”李昂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像看傻子似的盯着儿子,
“你他娘的……修炼把脑子修傻了?还是在学校让人给打蒙了?”
“咳咳……”李瀛尴尬地干笑两声,赶紧转移话题,
“饿了!饿了,饭好了没?”
……
饭桌上,父子二人再次对坐。昏黄的灯光下,几盘家常菜冒着热气。
李昂扒拉了几口饭,清了清嗓子:
“这次呢,叫你回来,主要是有个事儿得提前跟你说一声。”
“嗯嗯。”李瀛停下筷子,抬头看他,“老爹,你说。”
李昂放下筷子,语气带着点郑重:“我呢,这次准备跟着远渡船出海一段时间,跑远洋打捞。路程长,很可能一年半载的回不来,提前就和你说一声。”
李瀛眉头瞬间拧紧,嘴里的饭也忘了嚼:
“老爹,你这么拼干嘛?咱家现在又不缺那点钱!安安稳稳在家附近打渔不好吗?”
李昂嗤笑一声,拿起酒盅抿了一口:
“哈哈,你懂啥?老爹是准备干两年大的,攒够养老本直接退休上岸!
可不是为了给你小子攒老婆本,你小子别自作多情。。”
李瀛翻了个白眼,继续扒饭:
“嘁,说得好像我以后养不起你这个‘老登’似的。过两年等我有实力,你就等着享清福呗。”
“呵——”李昂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带着点调侃,
“还养我?老子怕的是你哪天一个不小心,直接留在哪个鬼异界回不来了!到时候,还得我这把老骨头反过来给你操办后事,送你走!”
李瀛:“……”
这话戳中了他的软肋,一时竟无言以对。
但他深知远渡打捞的风险远非近海可比,忍不住再次劝道:
“远渡太危险了,老爹!你这把年纪,海上风浪多大……”
“少来!”李昂眼一瞪,带着股倔劲儿,
“你懂个屁。男人的梦想是征服大海!窝在小水洼里捞小鱼小虾有什么意思?”
“就凭你这个腿脚?”
李瀛忍不住质疑。目光扫过父亲那条因旧伤而显得不太灵便的腿。
他刚进恒一时,曾满怀希望地将珍贵的再生药剂带回来给父亲。
那时他天真地以为父亲只是苦于没有门路拿到药剂。结果李昂只是摇头笑了笑,告诉他这腿伤情况特殊,普通的再生药剂根本不起作用。
哪怕到现在,李瀛依旧对老爹那诡异的腿伤毫无头绪。
“你懂个屁!”李昂梗着脖子回怼,
“你自己天天上刀山下火海的,命悬一线,我出去干点正经活儿你倒拦上了?有本事,你不当那觉醒者,我立马不出门远渡!公平交易!”
李瀛看着父亲眼中那熟悉的、不容置疑的执拗,多年的父子相处让他明白,此刻任何劝阻都已苍白无力。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肩膀微微垮下,
……
在家睡了一宿,第二天李瀛便返回了恒一。
老爹这事算是通知到了,虽然担忧仍在。但转念一想,老爹有了自己的奔头,暂时不需要他挂念了,倒也算一种解脱。
至少,这份牵挂暂时不会成为他行动时的枷锁,让他在接下来的一些行动上,可以更加……随心所欲一点。
重复的日常,总会让时间过得飞快。
每一天的训练虽然苦,但也是稀里糊涂的让李瀛混过去了。
很快,恒一排位大比榜首之争的日子,悄然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