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推演你那‘周天星斗’?”孙权低沉的声音带着磁性,在澜耳边响起,呼吸拂过他的耳廓,带着一丝挑衅的亲昵。
“嗯。”澜的声音清冽如故,目光依旧落在远方,指尖却在孙权掌心微微用力,带着警告的意味,“多维弦震与星辰引力的耦合点,尚存疑窦。”
孙权低笑,胸腔的震动通过紧握的手传递过去:“听起来比华尔街的财报还复杂。不过,”
他侧过头,猩红的瞳孔紧盯着澜近在咫尺的侧脸,语带双关,“再复杂的‘道’,也总有解开的一天。就像你,澜真人。”
澜终于侧过头,墨玉般的瞳孔对上那双写满了征服欲与深沉情意的猩红眼眸。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如同两道无形的力量洪流撞击,激荡起只有彼此才能感知的汹涌暗流。
澜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极淡却锋芒毕露的弧度,带着属于修仙者的傲然与了然:
“道可道,非常道。解与不解,皆在吾心。至于你,”他微微收紧交握的手指,力量透过指尖传递,“想‘解’什么?”
孙权眼中爆发出灼热的光芒,如同暗夜中点燃的血色火焰。
他没有回答,而是猛地低头,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吻上了澜微凉的唇。
这个吻不再是劫后余生的宣泄,而是两个强大灵魂在确认彼此地位后的、充满力量与掠夺气息的碰撞。
澜毫不退让地迎上,唇齿间的交锋如同他们的力量,激烈、缠绵、势均力敌。
冰冷的血族气息与清冽的修仙灵力在唇舌交缠间彻底爆发、融合,形成一股令人心悸的能量风暴,却又被两人精准地控制在方寸之间,只在他们周身激荡。
窗外,月光如洗,温柔地笼罩着栖云居。
窗内,两道身影在无声的角力与激烈的拥吻中融为一体,他们的剪影投射在地板上,拉得很长很长,仿佛两柄交叉的绝世神兵,共同指向永恒的尽头。
在这片由凡俗灯火与古老力量共同守护的静谧之地,血族亲王与他来自断代之前的修仙者爱人,以力量为纽带,以灵魂为契约。
他们并立于山巅的两座孤峰,在永恒的岁月里,互相印证,互相征服,互为唯一的栖所与归途。
清晨,第一缕熹微透过竹叶缝隙,尚未变得灼热刺目时,澜便会准时出现在庭院中最高的那处假山石上。
月白长袍曳地,墨玉簪束发,身姿挺拔如雪中青松。
他闭目凝神,并非吐纳日精——那对修仙者益处有限,对血族更是有害——而是引动天地间流转的稀薄清灵之气,涤荡身心,感应周天循环。
他的灵力如同无形的潮汐,以他为中心缓缓扩散,清冽、纯粹,带着冰晶般的质感,让庭院中的草木都仿佛被冻结在最美的瞬间,叶片上的露珠凝而不落。
通常,这个时候孙权才刚刚结束他漫长的“夜晚”,从地下那间隔绝了所有光线的静眠室中走出来。
他穿着一身舒适的黑色丝质晨袍,脸色在晨光下显得愈发苍白,猩红的瞳孔却已恢复了清明与锐利,如同淬炼过的宝石。
他并不会打扰澜,只是倚在廊下,手中端着一杯特制的、富含生命能量的暗红色“晨饮”,目光如同最精准的仪器,描摹着澜修炼时的轮廓。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那冰寒灵力场的扩张与收缩,如同澜无声的呼吸。
有时,他会恶作剧般地,极其轻微地释放出一丝自己的黑暗气息,如同墨滴入清水,悄无声息地探向那冰蓝色的灵力场边缘。
澜的眉峰会几不可察地动一下,周身流转的灵力瞬间变得锐利如针,精准地刺破那缕试探的黑暗,将其湮灭于无形。
他甚至不会睁开眼,只是唇角微不可查地向下撇去一个极小的弧度,像是无声的警告。
孙权则低笑出声,胸腔震动,抿一口杯中的液体,血眸中满是得逞的愉悦。
这种无伤大雅的小小“挑衅”与“反击”,是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晨间游戏,是确认彼此力量存在、维系那种微妙平衡感的方式。
偶尔,澜结束晨课,睁开眼,墨玉瞳孔精准地捕捉到廊下那道慵懒又危险的身影。
“无聊。”澜淡淡评价,身影一闪,已如一片轻羽落在孙权面前,带来一身清寒之气。
“晨间运动,有益身心。”孙权挑眉,将手中的杯子递过去一点,“尝尝?新配方,加了点西伯利亚冰原下的古苔藓精华,说不定合你的口味。”
澜垂眸瞥了一眼那色泽不详的液体,面无表情:“免了。浊气过盛,于道基无益。”
“啧,修仙者的挑剔。”孙权收回手,自己喝了一口,目光却流连在澜被晨光镀上一层柔光的脸上,“比不上你的‘餐风饮露’纯粹,但胜在……口感丰富。”
“口腹之欲,小道耳。”澜转身欲走,手腕却被孙权冰凉的手指轻轻勾住。
“小道?”孙权凑近一步,气息拂过澜的耳廓,带着一丝慵懒的诱惑,“可我记得,昨天某位真人,对那盒‘凝玉糕’似乎也很满意?”
澜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耳根泛起极淡的粉色。他猛地抽回手,力道带起一阵微小的气旋,吹动了孙权额前的黑发。
“胡言乱语。”他丢下四个字,身影已消失在书房方向,只是步伐比平时略显急促。
孙权看着他的背影,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猫,猩红的瞳孔里满是餍足的光芒。晨间的交锋,似乎总是他以微弱的优势告终——在让澜情绪波动这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