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的脏手,从兄长大人身上拿开!
血鬼术·火湖。”
刹那间,墙上鱼油灯的火光剧烈摇曳,原本只是微弱昏暗的火光瞬间火势剧增,不过火光的颜色,也从之前的橙黄色,化作了一片漆黑。
这火焰就好像并不属于现世,狂暴的吞噬着原先盛满了鱼油的灯盏。
不够,还不够!
火焰仿佛连接的是无间地狱,它企图将一切都吞噬殆尽!
火焰如同具有传染性一样,先是牢房内那盏鱼油灯,再之后是牢房外,走廊上,一盏接着一盏灯,都化作了这漆黑的烈焰。
吞噬完盏中的鱼油,火焰开始向着冲田汇聚,企图化作一个以烈焰构筑的罩子,将冲田困在其中,顷刻炼化。
“啧,为什么没有吃过人就会拥有这种诡异的能力啊,真是麻烦啊。
水之呼吸·叁之型·流流舞!”
话音未落,冲田就拔出腰间的日轮刀,向着火焰罩子形成过程中留下的缺口一闪而出。
但是权次郎可不管,伤害了他的兄长大人,他要这个混蛋以十倍百倍的代价偿还!
黑色的烈焰散开,再次构成一条巨大的黑火巨蛇,张开那血盆大口就向着冲田的方向再一次冲去。
“喔咦,炼狱健寿郎,你弟弟的能力还真是麻烦啊,明天你好歹要赔我三壶好酒,不然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水之呼吸·壹之型·水面斩!”
说着,冲田自下而上斩出一刀,本空无一物的走廊随着冲田的这一刀,凭空诞生出一道水幕,冲田也是打算用这个办法来阻挡即将冲过来的火焰大蛇。
想法是不错,可惜,现实更喜欢赤裸裸地去打一个人的脸。
只见火焰大蛇直接吞噬了水幕,在水幕上创出一个足以自身通过的大洞。
“完蛋了,明明是水对上火,结果一点用也没有吗?
健寿郎,你弟弟的能力可真危险啊。早知道,我就应该在他掰折你手腕的时候,就一刀砍下他的头颅。
留下这么一个祸害将要危害人间,是我作为水柱继子的失责啊……”
面前的火焰大蛇张开了巨口,企图一口就将冲田吞下去。
反观冲田则是紧握着日轮刀,大脑飞速思考自己此时能够做些什么,但是貌似能想到的方案,在此时此刻都已经没有了施展的空间。
就在千钧一发时刻,炼狱权次郎感觉自己好像被人从正面扑倒了,后脑勺直接磕在了硬实的土地上。
这一下,不止是中断了权次郎对火焰大蛇的操控,更是将他的脑袋磕出了一个大包。
“权次郎!你给我清醒一点!”
权次郎定睛看向是什么东西扑倒了自己,喔,是自己的兄长大人,炼狱健寿郎。
看到兄长大人被“欺负”,护兄心切的权次郎即将大显神威,结果就在即将得手的时候,却被兄长大人打断施法。
这一番操作,让权次郎的心中充满了委屈,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头上的包太疼了,权次郎直接在兄长大人的身下哭了出来……
“哇啊啊啊啊!!!
兄长大人,连你也欺负我!”
……
良久,终究是从没有进食过的新生鬼,再加上刚才调动了力量去施展血鬼术,疲惫不堪的权次郎哭着哭着就沉沉睡去。
一度被逼到绝境的冲田此时拎着刀回来,气愤的他此时是真的想一刀砍下这个恶鬼的鬼头。
毕竟自己也是准水柱了,却在和一个新生鬼的交手中被逼迫到如此地境地。
奈何面前有一个弟控的健寿郎,拼死将牢房的入口护在自己的身后,不许冲田带刀进入牢房。
“喂,健寿郎,你是不是忘了你叫我是来干什么的?”
“不,冲田,我没忘,我让你来是想让你用你们冲田家流传下来的催眠术来抑制权次郎食人的冲动。”
“什么叫催眠术啊!说的好像我冲田家是什么江湖骗子世家一样,那叫祝由术!是心理暗示的一种好不好!”
“祝由术也好,祝水术也好,总之,我不能让你,带着日轮刀接近我弟弟!”
听完炼狱健寿郎义正言辞的发言,冲田感觉到的只有一阵无语,
“怎么就有人会弟控到这种油盐不进的地步啊,明明自己和弟弟都不是同一种生物了!”
(某胀相:来,虎杖,我想听你喊我一声欧尼酱。
某虎杖:哒咩!
某胀相:不是哒咩!是欧尼酱!
某虎杖:哒咩哒哟!)
看着面前油盐不进的健寿郎,冲田只能选择了让步,毕竟现在这个世道,不管是对方是不是人,终归是不要起冲突才是最好的选择。
就这么想着,冲田提起手中的日轮刀,反手就将它插在身旁的土地中。
并向健寿郎表示自己的身上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威胁到权次郎性命的东西。
健寿郎这才让出路来让冲田过去,并在让开的一瞬间就抓住插在地上的日轮刀刀把,防止冲田突然反悔夺过刀去了结自己弟弟的性命。
看着明显就是不相信自己的炼狱健寿郎,冲田的无语程度再次加深了。
是的,冲田现在确实想要对权次郎干点什么,但是还不是一刀砍下了结他的性命这么草率的报复行为。
对的,是报复。此时的冲田,身前的衣袍被先前的火焰大蛇烧烂了,此时的样子,若是往冲田的脸上扬一把灰,简直是比乞丐都还要乞丐。
面对面前就像小孩子一样睡熟的权次郎,冲田的拳头是握紧了又放下,放下了又举起来,他现在是真的想把权次郎揍一顿。
但是刚才的经历无不是在提示他,面前这个小屁孩,喔不,这只鬼,
他,打,不,过!(沮丧.jpg)
……
良久,冲田终于从牢房中走了出来,没有理会冲进去观察的弟控健寿郎,选择直接拔出插在地面上的日轮刀就自顾自向外走去。
“喂!冲田,怎么什么变化都有啊?”
“啊?你是猪吗健寿郎?祝由术又不是什么能改变人体的邪恶巫术,都说了是心理暗示的一种,你还想要你弟弟有什么变化?
是头上长犄角?还是身后有尾巴?”
“喔,好的好的。”
确认了自己弟弟没有什么事之后,健寿郎也选择了离开,只留下了牢房门口的两只刚宰杀的兔子,任由兔血流出,汇聚成一摊血泊……
……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地过去,原先蝶屋的和鬼杀队总部的废墟也早就被清理干净。
出于主公的安全考虑,总部的位置已经发生了变动,连带着柱级剑士也一同搬了家。
某处大山中,山顶是新一任鬼杀队主公的新住所,延山路往下走,分别是几位柱级剑士的屋址所在。
值的一提的是,由于之前的鸣柱被黑死牟所灭杀,新一任主公,产屋敷康川上任后直接就提拔了前任鸣柱的继子成为了新任的鸣柱。
所以此时前任鸣柱和现任鸣柱的家眷都一同住在半山腰的居所之中。
并且,此时的产屋敷康川,才14岁,并在不久前迎娶了神官一族的一位名为神官音美的女生。
不过,新婚之夜过后,神官音美,不对,产屋敷音美以家族所传的术法发觉自己已经怀孕了,并且貌似是一对龙凤胎。
伴随喜讯而来的,是产屋敷康川的左手手背上也出现了,那独属于他们产屋敷一族的男子所有的诅咒痕迹。
想来是产屋敷音美腹中的胎儿耗尽了鬼杀队最近的全部好运,
噩耗是接踵而至,先是炎柱继子芥川龙源在从昏迷中醒过来知道了自己的爱慕对象被恶鬼腰斩惨死后郁郁寡欢,整日借酒浇愁。
再是水柱川岛津则芳(对的,女性剑士喔,纯私设,别喷我)在出任务的时候被恶鬼所伤,瞎了一只眼睛,瘸了一条腿。
无奈只能申请辞去水柱之位,退居二线,以教导队员为己任。
而炼狱健寿郎在那日之后都会在夜间不定时去到权次郎那边察看弟弟的状况,防止再次出现失控的可能。
当然,实际上这也不是什么牢房,原型是在山体内部的的一个洞窟,最早发现的时候,洞窟内的房间中还有鬼盘踞,不过被炼狱健寿郎给顺手灭杀了。
现在想来,可能之前这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随着恶鬼化为灰烬,秘密什么的都已经随着飞灰消失了。
炼狱健寿郎每一次来,都会带来刚宰杀的兔子,鸡或者是山上特有的狸子。
健寿郎自己也清楚,真要一直依靠冲田的祝由术,那是真的不太现实的。自从川岛津则芳女士退居二线,本就是水柱继子的冲田顺理成章就成为了新一任的水柱。
除了每隔四个月需要回来驻守总部一个月之外,基本都驻扎在外派的负责区域。
自然,炼狱健寿郎只能不断给权次郎带来宰杀的家禽,野畜,企图用这种方式来平复权次郎心中对人的血肉的渴望。
直到那天,餸鸦带来了一则消息,继国缘一偶遇鬼王鬼舞辻无惨,企图一举斩杀,还世间一个朗朗乾坤,还人们一个太平世界。
可天不遂人愿,鬼舞辻无惨在发现继国缘一拥有抑制自己再生的方法,果断选择炸开。
对滴,炸开,炸成1800多块向四周逃走。
继国缘一也在第一时间借助他的那双眼睛预知了无惨的想法,连忙挥动日轮刀,打算彻底消灭鬼舞辻无惨。
只可惜,1800多块碎肉,只被继国缘一在几个呼吸间砍中了1500多块,遗留下了组合在一起有将近脑袋大小的肉块遁地消失。
那天晚上,全霓虹各地的鬼怪突然开始暴动,他们采取了无限接近于是自杀式的袭击,对周围的村庄城镇发动突袭,他们夺走不可数的性命。
鬼杀队为了对抗这如潮水一般的鬼类,也是付出了不小的牺牲。
以至于那天夜里,除了留守的风柱,其余剑士都被外派杀鬼,直到天亮才陆陆续续得返回。可哪怕是这样,也有不少的家庭,无了夫,无了母,无了子女,无了手足。
……
那天夜晚,洞窟中的权次郎也感受到了。
那种源自血脉中的呼唤,要他出去,亲手去掠夺人的生命,带回人的血肉,去用来供养他们的王。
庆幸权次郎刚吃完两只兔子还有理智,并且在现任水柱冲田在他身上留下的祝由术的效果下,他成功压制住了那种冲动。
但是之后权次郎却感觉到无尽的虚弱,熟悉的饥饿感又出现了,理智在消失,自己仿佛又置身于那片充满嘈杂呓语的黑暗空间。
不,不能失去理智!最起码要等到兄长大人回来!
这是权次郎在心中对自己说的话。
为了对抗这种怪异的感觉,权次郎只能抓起地上铺就得麦秸,一股脑都塞进的嘴里,企图用这种方法让嘴里不再感觉那么空落落的。
晒干的麦秸划破了权次郎的口腔,渗出不少的血液,权次郎凭借本能吞咽着本就属于是自己的血液。
就这么坚持了不知道多久,
耳边好像又听到了那句熟悉的
“阿权。”
“是兄长大人吗?”
权次郎也不知是自己幻听还是健寿郎真的来了,反正自己清楚的是,自己的理智,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