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同时今天也是炭治郎来到蝶屋的第三十七天。
在休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也终于是已经差不多痊愈了。当然这段时间里炭治郎也没有闲着,除了正常养伤之外,还学会了一项名为【全集中呼吸·常中】的实用技能。
据说曾经这可是鬼杀队中成为柱级剑士的最低标准。
这对于被要求在一年之内就要达到甲级剑士等级的炭治郎而言,这无疑是一种莫大的助力。
不过此刻的炭治郎并没有多高兴。
就在刚刚过去一个小时前,才完成了今天机能恢复训练的炭治郎从自己餸鸦天王寺那里得到了消息:锻刀人钢铁冢萤正带着他和富冈义勇的新日轮刀,在往蝶屋这边走来。
听到这个消息,原本不管是因为柔韧度训练,还是反射训练和全身训练导致的挫败感都在一瞬间被清空。炭治郎第一时间就去拉上了住在自己隔壁病房的富冈义勇一同前去取刀。
也许是认为真菰师姐之前说过的话太过于夸张,在拿到刀之后,炭治郎居然开口询问起钢铁冢先生与锖兔师兄关系恶劣的具体原因。
可还没等炭治郎把话说完,钢铁冢萤才只是听到“锖兔”这两个字时,他就像被点燃的火药桶一样,瞬间爆发。
手里是不知从何处摸出的一把寒光闪闪的菜刀,转身如饿虎扑食般冲向炭治郎,那副模样分明就是不把炭治郎置于死地绝不罢休!
面对这一突发情况,炭治郎能做的也只是一边嘴里不停喊着“对不起”,一边撒腿狂奔只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好在最后还是一起来取刀富冈义勇及时反应过来,在二人已经绕着蝶屋跑完了整整两圈的时候出手制服了暴怒的钢铁冢萤,这才避免了一场名为“被锻刀人单杀”的悲剧发生。
不过暴怒状态下的钢铁冢萤虽然被制服,但此时的他怒气值丝毫不见下降。明明站在他眼前道歉的是炭治郎,但他的嘴里仍不停地咒骂着锖兔,足以可见他是有多恨对方。
为了平息他的怒火,炭治郎也是不得不做出了牺牲:将自己钱包里所有的钱都拿出来,用于购买了御手洗丸子,借此来向钢铁冢萤赔罪。
要知道以炭治郎目前的等级,每个月鬼杀队给他的津贴只有堪堪一万六千圆。
哪怕炭治郎自己平时并没有什么需要大量用钱的地方,但是日常出任务一旦遇到某个地区没有设立藤之家的话,那吃穿住行等一系列的花销就必须由他自己出钱,还是鬼杀队方面不予报销的那种……
“好后悔没有听真菰师姐说的……我的钱包啊……”
炭治郎心疼地将自己那个已经瘪得不能再瘪得钱包取出抖一抖,一个硬币都不剩下了……
明明不久前它还是那么的“臃肿”,可此刻却是一点不剩。
边懊悔着,炭治郎向着自己房间的方向前进着,沮丧的他连迎面什么时候有人走过来都没有注意,直接就撞到了对方的肩膀。
出于教养,炭治郎当即就转身向被自己撞了的那个人道歉,可不料对方就跟没有看见他,也没有听见他说话一样。
那人脚下的速度一点都没有减缓,不停地向前走着,貌似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在前面等着他。
“唉?那个人……从背影看,长得跟玄弥好像啊。”
炭治郎看着那人的背影打量说道,
“玄弥是黑发,他是白发。而且他身上的伤痕也比玄弥要多好多,看起来一副身经百战的模样,体格也特别健壮,他是柱嘛?
不过……(抽抽鼻子)为什么他的气味闻上去感觉很愤怒?”
……
“你这是准备离开了吗?”
炭治郎刚褪去那身病号服,换上真菰师姐为他缝补好的衣物,还在收拾呢,就遇到了路过病房正在进行每日例行查房的千寿郎。
“是的,这段时间真的是太谢谢你们了。我身上的伤已经好差不多了,又学会了【全集中·常中】,一直留在蝶屋也只是因为我的日轮刀没有打造好。
现在刀也打造好了,你们能替我照顾祢豆子,那我也就没什么顾虑了。我可是答应了主公大人要在一年之内成为甲级剑士的!”
“那我就在这里祝你武运昌隆,早日达到目标。”
“嗯,太感谢了。”
在给出自己的祝愿后,千寿郎正准备转身离开时,炭治郎突然又叫住了他:“那个……我还有个问题。”
千寿郎闻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疑惑地看着炭治郎,问道:“什么问题?”
炭治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头发,又指了指千寿郎的头发,说道:“抱歉,千寿郎,可能有点冒昧,其实当初我刚醒过来刚见到你的时候就想问了,你这个……”
千寿郎明白炭治郎要问的是是什么,便露出一个绝对自信的笑容,说道:“你是想问我的头发吧?像火焰一样的发色,确实少见,毕竟这是我们炼狱家独有的。”
听了千寿郎的话,炭治郎陷入沉思。
“怎么了?”千寿郎一脸疑惑地看着炭治郎,似乎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这样问。
炭治郎定了定神,连忙解释道:“啊,没什么,只是我认识的一位长辈也是类似你这样的发色,我刚才突然联想到他了。”
千寿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笑着说:“这样啊,那说不好你认识那位长辈也是我家族里的哪位长辈呢,还和我有血缘关系的那种。”
闻言,炭治郎心中一动,觉得千寿郎说得不无道理,但还是有些犹豫地说:“也许吧,主要是他也是名医生,而且医术非常精湛,所以我刚才看到你,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他来了……”
这下子显得千寿郎倒是显得很豁达,摆了摆手说:“无妨,这世界上有太多的巧合了,要不等哪天你我都有空闲,一起去拜访一下你说的那位长辈?就当我是去请教一下前辈了。”
听了这话,炭治郎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地说:“这个嘛……可能有点困难。”
“莫非那位长辈是什么隐世高人,不愿意被人打搅?”
“那倒不是,说来也有些惭愧,主要是我现在也不清楚他在哪里。”
“那确实有点可惜了。”
炭治郎也不想让气氛变得尴尬,于是赶紧转移话题,问道:“不说这个了,千寿郎,话说你怎么会来蝶屋当医生的呢?我看你的年龄貌似比我还要小吧?”
“咋的,你看不起年龄小的?”
“没有没有,只是好奇,好奇而已。”
“唉,说起这个的话,实际最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我的母亲。”说着,千寿郎伸手向窗户那边指去。
“你的……母亲?”炭治郎不解,但他还是向着千寿郎手指指着的方向看过去。
千寿郎指着的不是别的地方,正是和病房只有一墙之隔的一处庭院,那里有着整个蝶屋里开的最茂盛的紫藤花架。而在花架下方的石桌边,这会正坐着一位妇人,她安静地欣赏着眼前的花朵,仿佛与周围的世界融为一体。
这个妇人炭治郎自然认识,自从他得到下床的许可,并被要求参加机能恢复训练起,好几次在结束回来的时候她都是一个人坐在那里赏花,他也试过和对方打招呼,但一直都没有得到过回应。
“坐在那里赏花的那位就是我母亲。”千寿郎的语气少了几分沉重,“当年她在生下我之后,因为某些原因,身体就变得非常虚弱,最严重的那时候,她的生命一度处于危险之中,几乎要离开人世。
考虑到母亲的病情,我又学不会家传的炎之呼吸,便开始学习医术。最开始是希望能够找到治愈母亲的方法,不过好在在我学成之前,母亲她得到了蝶屋方面的治疗,也是先一步痊愈了。”
“已经痊愈了吗?可我怎么感觉她好像还是很虚弱的样子,整个人都在散发着一种很惆怅的气味。”炭治郎疑惑地问道。
“你居然能感觉到这些吗?”千寿郎惊讶地看着炭治郎,“自从病好了以后,母亲就成了这样,那些西洋人把这种情况称为抑郁症。目前,还没有找到一种有效的治疗方法……”
“哪怕是虫柱小姐也没有办法吗?”
“没有,换句话说,这种病无药可医。也有说法是只要解开病人的心结就可以治愈。但母亲的心结是什么,我毫无头绪。又因为母亲不能离开蝶屋,我索性就选择加入了蝶屋,一方面是想尝试一下,另一方面也是可以陪陪她。”
“居然是这样嘛……唉,那你的父亲呢,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他来蝶屋,莫非……”
“打住打住,我的家庭还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
在蝶屋这么多年,已经看惯了生死的千寿郎光是从那突然转变的语气就听出来炭治郎想要说什么了,连忙是制止炭治郎继续说下去。
就好像说出来的话会下一秒成真一样。
“我父亲他因为发生了点事情,已经卸任了炎柱一职,之后就一直在家里休养而已,你可千万别瞎想。”
“卸任炎柱……那千寿郎,你不就是炎柱之子了?虽然是前任炎柱的就是了。”
“你说得也不完全对,不止是前任炎柱,现任炎柱也是喔。”
“唉,什么叫做现任也是?难道说你有两个父亲吗?你们家关系这么乱的吗?”
“啊?”千寿郎露出一副不理解为什么炭治郎会这么想的表情,“不对不对,是我表达错了,我的意思是现任炎柱同样和我有血缘关系,他就是我的哥哥,名叫炼狱杏寿郎。”
“这样啊,也是我理解错了,抱歉啊。”炭治郎不好意思地致歉道,“可话又说回来了,千寿郎,你们家出过两位柱级剑士,再加上你在蝶屋工作,那应该认识全部的柱级剑士吧?”
千寿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回答道:“那是自然的,有什么问题需要我给你解答吗?”
炭治郎继续说道:“确实有一个,之前在拿到刀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个白发满身伤痕的男人,一副生人勿近,特别不好惹的样子,他应该是柱吧?是哪一位?”
千寿郎的眉头微皱,似乎在根据炭治郎提供的线索沉思着什么。
“白发?伤痕?你是在哪里遇到的,在蝶屋里面?”
“对啊,就是蝶屋东大门进来的那条走廊。他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当时我还不小心撞到他,跟他道歉都没有理过我……”
还没等炭治郎把话说完,千寿郎就转身离开,向着炭治郎回来时的路跑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