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大、太壮观了吧……”炭治郎不禁瞪大了双眼,仿佛要把眼前的一切都尽收眼底。他呆呆地望着面前人潮涌动、车水马龙的街道,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
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理解了真菰师姐之前说过的话:“大城市的夜晚比白天还要热闹呢!”
这真的还是夜晚吗?炭治郎不禁心生疑惑。明明夜幕已经降临,可街道上却依然灯火通明,亮如白昼。这与他以往对夜晚的认知完全不同,夜晚不应该是一片漆黑、万籁俱寂的吗?
而且,不是说夜晚的娱乐活动会相对匮乏吗?可眼前的景象却完全颠覆了他的观念。街道两旁的店铺琳琅满目,灯火辉煌,人们或三两成群地漫步街头,或驻足于商店橱窗前挑选商品,好不热闹。
有那么一瞬间,炭治郎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从深山里走出来的人……不,用“原始人”来形容可能更为贴切。他对这个繁华的城市感到既陌生又新奇,仿佛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这就是大城市的发展速度吗?炭治郎不禁感叹道。外面的世界竟然已经变得如此陌生,如此让人难以理解。那些高耸入云的建筑物,那些会自己移动的铁马(汽车),都是他从未见过的东西。
炭治郎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不断地被打破,然后又在这片繁华的景象中重塑。
“等等!这股味道……!”
就在炭治郎沉浸在对大城市现状的惊叹之中时,一股熟悉的气味突然钻进了他的鼻腔。这股气味异常独特,既不同于周边店铺中散发出的食物和酒水的香气,也区别于那些巷子胡同的角落中若有若无的人类荷尔蒙气味。
在这斑驳冗杂的各种气味中,此刻正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腐臭味!这股腐臭气息虽然很淡,但却异常刺鼻,仿佛是从地狱深处飘来的一般。
炭治郎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的眉头紧紧皱起,双眼紧盯着前方,似乎想要透过人群找到这股气味的源头。
他毫不犹豫地追着这股再熟悉不过的味道,在密集的人流中艰难地穿行。人们来来往往,熙熙攘攘,但炭治郎却完全无视了他们的存在,他的心中只有那股腐臭的味道。
不会错的,这股味道。哪怕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年半载,他也绝对不会忘记的。这是那天早晨在自己家中出现过的陌生气味,也是他一直以来都在苦苦追寻的线索。
在一连穿过了几条街道之后,炭治郎终于是发现了这股气味的主人。
那是一个身着黑色西装,头戴礼帽的高个男子。他的身材修长而挺拔,站在那里就像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崖。然而,他的身上却散发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仿佛是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魔。
炭治郎的心跳陡然加快,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男子的背影。他的喉咙有些发干,发涩,但都阻止不了炭治郎伸出手紧紧抓住对方的肩膀。
“鬼舞辻无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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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真的,对于无惨这个喜怒无常,还动不动不知道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的鬼王,权次郎是真的想干脆站到太阳底下自尽,一了百了最好。
自从几年前突然发癫,嘴上说着给权次郎最后的期限,要求他找到蓝色彼岸花,都到了恨不得一天催他八百遍的程度。
可实际上,那天权次郎丢下千寿郎和狯岳刚回到无限城,甚至喝杯茶的时间都没有。就接到无惨的命令,让他立马赶到了东京当地一家小有名气的制药公司,并飞速给安排了入职。
无惨所做的一切要求权次郎作为保镖伴随自己身旁。
权次郎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这又是不知道哪个蠢蛋被无惨给看上了,直接就被杀掉了,然后给无惨顶替了对方的身份和地位。
而对于无惨而言,身份什么的等哪天用完了随便制造一次意外就可以完美脱身。不过在此之前,如何处理原主的家庭才是最麻烦的事情,因此无惨经常需要扮演好丈夫,孩子甚至是妻子的身份……
然而,就在今晚,无惨现身于东京繁华热闹的街市之中,都与他怀中紧紧抱着的那个小女孩息息相关。
这个小女孩正是无惨此刻所取代的那个人的亲生女儿。
“爸爸,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呀?”小女孩眨巴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好奇地问道。她对父亲被掉包一事毫不知情,对于这个突然变得异常疼爱自己的父亲,她虽然感到有些奇怪,但小孩子毕竟心思单纯,并不会去深究其中的缘由。
无惨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宠溺的笑容,柔声回答道:“我们去那边的店铺里给你买些你最爱吃的糖果,好不好呀?”
“好耶!爸爸最好啦!”小女孩兴奋地拍起小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不得不说,无惨确实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戏精”,毕竟他已经在这世间存活了千年之久。他对于不同的人应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可谓是了如指掌。要扮演好一个父亲的角色,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信手拈来。
而站在一旁与他们同行的,是一位身着绚丽洋服的美妇人。她静静地看着父女俩,眼中流露出的只有无尽的温柔和慈爱,或许眼下一家子这种生活,才是她最想看到的。
“鬼舞辻无惨!”
无惨抱着女孩刚来到店铺的门口正准备进入,一道愤怒的咆哮声从他的身后响起,同时无惨还感觉到有一只手从身后搭上了自己的肩膀。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无惨不禁有些惊愕和困惑。他的脑海中充满了无数个问号,完全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事情。
带着满心的疑惑,无惨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了自己身后的那个少年身上。这个少年的穿着打扮异常朴素,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土气,与周围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然而,这丝毫没有影响到少年那充满愤怒的目光,他紧紧地盯着无惨,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
炭治郎已经将手伸向了隐藏在外套下的刀把,那漆黑的刃面在路灯的照耀下,反射出一丝寒光,恰好映照在无惨那略显苍白的脸颊上。
无惨的心中猛地一紧,他自然认得日轮刀!面前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少年,是鬼杀队的成员?
无惨的心中涌起一阵难以置信的感觉。要知道,他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可是经过了精心挑选和伪装的。同时他还拥有着完美拟态的能力,能够让自己的外貌和气息都与人类毫无二致。在这种情况下,根本不可能被其他人识破啊!
然而,眼前的事实却无情地打破了他的自信。无惨不禁开始重新审视起这个少年来,心中暗自揣测着他究竟是如何识破自己的伪装的。
不过,从少年的表现来看,他似乎对无惨的真实实力一无所知。他竟然毫不畏惧地打算对无惨拔刀相向,这到底还是无知者无畏啊。
无惨不禁对这个时代的猎鬼人产生了一丝轻蔑和好奇。难道说,现在的猎鬼人都是如此的不知天高地厚吗?
对于无惨的心中所想,炭治郎可没有善逸那种听觉。不过他在自己的心中暗暗发誓,只要面前的这个家伙做出什么危险的动作,他一定会第一时间拔刀砍下他的头颅!
可就在炭治郎刚将腰间日轮刀拔出两寸准备出刀的时候,一只粗壮的手臂如铁钳一般从自己的身后抓住了他的手腕,以一种无法抗衡的怪力强行把已经出鞘的日轮刀给摁了回去。
错愕的炭治郎扭头顺着手臂的方向看过去,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权次郎先生?!
为什么您会在这里?又为什么要阻止我?
这是炭治郎现在最想质问对方的话,可从对方的行为,他实在不理解对方是因为什么才会阻止自己。
“权次郎叔叔,这个大哥哥是谁啊?”
这稚嫩的声音让炭治郎猛地回过神来,他这才注意到无惨怀中正抱着的小女孩。小女孩的眼睛清澈而纯真,好奇地看着炭治郎。
无惨也似乎完全没有把炭治郎引发的一连串闹剧放在眼里,他无视了炭治郎的怒火,反而刻意将身子转过来,让怀中的女孩面对着炭治郎。
这一举动,无疑是无惨对他一种无声的挑衅,仿佛在告诉炭治郎,他根本不在乎炭治郎的威胁,甚至还在他面前炫耀自己的“幸福”。
炭治郎能分辨出,无惨怀中的女孩,绝对是人类,而不是恶鬼的伪装。
可是,无惨这家伙……
不可饶恕!
是杀了这个女孩的亲生父亲,再伪装成他,借用他的身份在人类社会中享受如此安逸地生活吗?
这时,原本落后于无惨几人的美妇人也走了过来,第一时间就从无惨的怀中接过了女孩,看了看权次郎,又看了看被对方摁住的炭治郎,不解地问道,
“这位小朋友,发生什么事情了?看你一脸慌张的样子,你是和我丈夫认识吗?”
权次郎并没有给炭治郎回答的机会直接抢在其前头说道,
“小林太太,我想应该这位是受过月彦先生药物援助的山区儿童吧。”
“唉,是这样子吗?”
月彦(无惨)抬头看天,装作是思索了一番后,配合着回答道,
“应该是吧,被权次郎这么一说,我貌似也有点印象了,是云取山下的那座小镇吧?”
在大家都没有注意无惨的时候,无惨突然迅速地将一直藏在身后的手伸了出来,快如闪电般地划过了身旁一个路过的男人的后脖颈。
那个男人猝不及防,只觉得后颈一阵刺痛,下意识地伸手去捂住伤口。然而,鲜血却像决堤的洪水一样从他的指缝间流出,瞬间染红了他后颈的衣物。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仿佛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还没等周围的人回过神来,那名被划伤的路人就像失去了支撑一样,身体猛地一软,直接瘫倒在了与他同行的妻子怀中。
“嗯?亲爱的,你怎么了?”完全没有察觉到发生了什么的女子,看到丈夫突然倒下,心中一惊,连忙伸手推了推他,焦急地问道。
然而,她并没有得到丈夫的回应。就在她疑惑之际,只听到一声低沉而恐怖的吼声突然响起。
“吼!!”
这声吼叫震耳欲聋,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颤抖。女子惊恐地抬起头,却发现原本温柔的丈夫竟然在瞬间发生了可怕的变化。
只见他的全身青筋暴起,如同一条条狰狞的小蛇在皮肤下游走。他的双眼变得通红,充满了血丝,原本整齐的虎牙也在眨眼间变成了尖锐的獠牙,闪烁着寒光。
很明显,这个男人已经完成了鬼化,彻底变成了一只可怕的恶鬼。他嘶吼着,在欲望的支配下张开血盆大口,毫不留情地向妻子的肩头狠狠咬了下去。
“啊!救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