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权?阿权!醒醒,阿权!”
一声接一声的呼唤吵得权次郎莫名得心烦,同时,伴随着这股子心烦一同出现的,还有滔天的饥饿感。
他现在有一种错觉,仿佛身边就有一盘可口的烧鸡在向他招手,可是自己却根本没有力气去抓住它。
更可恨的是,那道烧鸡就像某个嘴很欠的人,在自己的耳边一直吵吵嚷嚷个没完。甚至还得寸进尺,直接上手抽了自己几个大耳刮子?!
士可忍孰不可忍,但是放到炼狱权次郎身上,他还是在犹豫,到底是忍还是不忍。
可奈何腹中的饥饿感越来越强烈。已经达到了无法忍耐的地步。
在经历过一阵剧烈的思想斗争,权次郎决定好了,
“只把他的两只鸡翅给扯下来就行了。谁让它居然敢打我的脸?这可是就连我的兄长大人都没有对我做过的事情啊!”
下定了决心,权次郎说干就干,他借助呼吸,将力量都集中在自己的腰部和腹部,一个鲤鱼打挺就翻了起来,直接就将那只得寸进尺的烧鸡压在身下。
双手使劲,“啪”地一声响。就好像是把什么东西扭断了一样?
身下的烧鸡发出一阵惨叫。
不过,在权次郎的视角中,烧鸡的眼睛突然睁开来,脑袋上突然长出一头黄发,其中在个别黄发的发梢还带有一抹亮眼的红色?
眨一眨眼睛,想确定自己有没有看错,结果眼睛一睁一闭,烧鸡脑袋的嘴,脸都开始变化。
变成了?
一个顶着炼狱健寿郎脑袋的烧鸡妖怪?
什么鬼?
权次郎松开紧握着烧鸡的手,重新揉了揉眼睛。
这一次没有变化了,就是自己和烧鸡妖怪面前,突然间,就多出了一道铁栅栏?
权次郎正打算上前看看是怎么回事,结果就听“蹭”地一声,一把明晃晃的刀。就这么夹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甚至自己的脖颈已经出现了一条血线,意味着只要自己再向烧鸡妖怪靠近一步,这把刀就会毫不客气地切下自己的头颅。
识趣的权次郎没有再继续靠前了,而是退回到原来的位置,躺了回去。
选择用自己的意志力去压制那阵饥饿感。
良久,终于是将那种饥饿压制了下去。
再睁开眼,看到的不是令人晕乎乎的奇幻空间和什么烧鸡妖怪了。
而是身下干硬的麦秸和四周阴暗的砖墙。
好在墙上还有着一盏火苗正在奋力跳跃的鱼油灯,不然权次郎以为自己又回到了那个令人绝望的黑暗空间呢。
“嘶,阿权下手是真的重啊。”
“都说了不要进去了,他现在已经不是人了,而是鬼啊!”
“冲田,我可不管什么鬼不鬼的!他是我的弟弟,我的亲弟弟,就算他变成了猪狗牛羊,阿权他也是我弟!”
“闭嘴,坐下,健寿郎,双手都已经脱臼了,就坐着老老实实得让我给你复位。实在不行,我帮你把手砍了也是一种治疗手段。”
“大可不必啊,脱臼而已,还用不到剁手的。”
……
“好吵啊!外面在干什么?
我怎么好像听到了兄长大人的声音?什么脱臼?
我记得我刚才好像掰折了一只烧鸡妖怪的翅膀来着。
我记得很清楚,那只烧鸡妖怪,在我感觉特别饿的时候,打了我几个大耳刮子。尤其是顶着兄长的头打我大耳刮子!
……
等等?特别饿?顶着兄长的头的烧鸡妖怪?!
完蛋,我不会是饿出幻觉了,把兄长的手给掰折了吧?!
权次郎,你可真是废物!这都能看错,你是猪吗?!整天就知道吃!
……(以下省略几千字炼狱权次郎内心自责的独白)
就在权次郎刚结束内心的自责大会的时候,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哟,你醒了?”
权次郎循声看去,这才发现,自己貌似被关在一个不足五平大小的牢房中!(不要在意单位细节)
牢房外,正站着一位身穿淡蓝色衣袍的青年。
借助鱼油灯的亮光,权次郎并不能清晰得看清青年的脸庞,但是自己的眼睛就好像能夜视和放大一般,将青年脸上的每一个毛孔都看的极其清楚。
“好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炼狱权次郎使劲在脑海中寻找和这张脸有关的记忆,但是,很遗憾的是,自己的脑子现在乱的很,除了几个对自己很重要的人名,其他几乎啥都记不住。
兄长,炼狱健寿郎。
父亲,炼狱凛太郎。
混蛋,芥川龙源。
还有,母亲……,
等等?母亲是谁?
权次郎在内心一遍一遍地问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记忆中肯定有母亲这个人,为什么自己就是想不起来?
零碎的生活记忆突然同碎片充斥着权次郎的脑海,这些数不尽的记忆碎片中不乏有“母亲”这个人的一席之地。
但是每当权次郎仔细去回想“母亲”的面容,可就好像被罩上了一层迷雾一般,根本看不清面部的特征,只记得是“母亲”总是把自己的黑发盘成一个高发髻,平日里喜欢穿着纯黑色的和服。
自己总是在被父亲大人打骂或者是被芥川龙源欺辱后去跑到母亲的怀中,寻求安慰。
而母亲也总是会拍着自己的后背,哼着简单的歌谣,让自己的心情平复。
“没事喔,我们的阿权可不是废物,只是比别人弱小而已,比起拿起刀剑对抗敌人,在后方救死扶伤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嘛。”
可是,明明“母亲”对自己真的重要,为什么自己就是想不起来“母亲”长什么样子!
权次郎想到这里,直接挥起拳头砸向身边的牢门。
虽说不至于一拳就将牢门砸开,至少也让铁梨木所做的牢门留下一道略微变形的痕迹。
这一切都被赶来的炼狱健寿郎看在眼里,
“这就是鬼吗?明明曾经手的力量甚至都不如常人的阿权,变成鬼了之后,甚至可以一拳使铁梨木的牢门发生形变……”
说着,炼狱健寿郎用刚复位的手颤抖着从自己的兜里摸索出钥匙,身边的冲田赶忙一把将健寿郎手中的钥匙一把夺过。
他太清楚健寿郎想干嘛了。
“健寿郎,你给我停下,不准再进去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把自己送给鬼当食粮!”
“冲田!你要我解释多少遍,他,炼狱权次郎,是我的弟弟!我的亲弟!再怎么如何,我也不相信,他会吃了他哥我!”
“荒谬!你是恶鬼见少了,恶鬼可不在意亲情!前一天还是家人,后一天变成了鬼就杀完了自己的一家,还将他们啃食殆尽。这种事,我见的,比,你,多!更何况权次郎成为鬼之后还没有接触过血食,你现在进去,难免不敢保证下一秒他就会用尖牙撕开你的喉咙!”
冲田一边数落着健寿郎,一边用手不断戳着健寿郎的脸,好像这样就能让健寿郎打消进去看看权次郎的想法。
(动作指导:钢铁冢荧)
“……”
二人的一番吵闹,也将权次郎的思绪从回忆中拉回了现实。
看着牢门口的男子,权次郎脱口喊出,
“兄长大人!”
“唉?权次郎?”
“兄长大人,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我会被关在这里?”
“阿权,你听我说……”
“喂!恶鬼,你想要假惺惺地演戏演到什么时候?”
冲田直接打断了兄弟二人的对话,打算直接揭露权次郎所作所为的背后目的。
“唉?恶鬼?谁?我吗?”
“装什么啊!恶鬼,你难道不是想把健寿郎骗进去然后吃掉他吗?别演戏了,你在演戏这方面可以说是没有任何天赋。你……”
冲田后面说了什么,权次郎已经听不清楚了,他的脑子被“恶鬼”这个词充满了。
权次郎抬起手,借着昏暗的鱼油灯,这才发现自己的指甲变得又黑又尖,仿佛一用力就能将身边的砖墙就像切豆腐一样切开。
又摸了摸自己的牙,好尖,这不是属于人类的牙齿。哪怕是人类的虎牙,尖锐程度也不该是这样的。
牢门外,冲田还在喋喋不休地批判着那些本不属于权次郎的罪孽,仿佛此刻的鬼之始祖已经不是那劳什子的鬼舞辻无惨,而是面前的这个炼狱权次郎。
反观健寿郎好像想起了什么,转身离开去拿了一只血淋淋的兔子回来,用木托盘装着,倾斜着使其穿过牢门柱子与柱子间的缝隙,将那只兔子推到了权次郎的面前。
“喂喂喂!我说,健寿郎,你在干什么啊!你这是在饲鬼啊!按照鬼杀队规矩,你这是要被挑断手筋,终生监禁的!”
不过健寿郎并没有理会冲田的质问,反而,是用木棍将兔子又往权次郎的方向推了推。
“吃吧,阿权,你可是昏迷了两天两夜,你肯定饿了吧,快吃吧。”
冲田见自己的话被健寿郎无视,直接一把夺过健寿郎手中的木棍,一脚将它踩断,再双手提起健寿郎的衣领,转为向健寿郎怒吼,
“你疯了吧,你是不是没有听到我说的话,饲鬼的代价可是挑断手筋,终身监禁啊!
你不是一直心心念念想要当上炎柱吗!一个手筋被挑断的废人,如何去成为鬼杀队的炎柱!”
健寿郎沉默了。
是啊,明明自己答应了权次郎要成为炎柱,明明权次郎已经实现了自己的梦想,成为了人人敬仰的炼狱大夫,哪怕已经是过去式。可自己却仍旧在原地停滞不前。
反观权次郎可就没有这么淡定了,看着自己的兄长大人被一个不知名的小卒子“欺辱”。
心中的愤怒达到了一个顶峰,双手握拳,关节都被捏的咔咔响,手心被自己尖锐的指甲刺破出血,虽然下一秒就愈合了就是了。
眼中的竖瞳突然显现,原本倒伏着的眉毛也立了起来,红黄相间的头发也转变为了红白相间,不过是发末那红色,相比原来,混入了一种诡异的黑色,颜色加重了不少。
“把你的脏手,从我的兄长大人身上拿开!
血鬼术·火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