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流言蔓延
京城,自来是天下消息最为灵敏的所在。
短短数日,关于“江南商会火药”的流言便铺天盖地传开。
茶肆酒楼里,书生们摇头叹息:“若此事属实,那可是一桩天大的祸事!叛军若真得了火药,边疆如何能守?”
市井小民更是人心惶惶,纷纷低声议论:“听说啊,那火药一炸,城墙都能崩塌!江南商会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么?”
衙门里,六部官员们彼此试探,谁都不愿先开口,却又人人私下揣度。许多人暗暗盯向顾云初,心想:这位顾夫人向来手腕不凡,此次怕要栽了。
沈寒川每日出入兵部,耳中听到的议论愈发刺耳。他眉目冷峻,回到府中,劝道:“云初,流言越演越烈,若再不压制,只怕圣上真要起疑。”
顾云初却神色冷静,捻起手中茶盏,缓缓道:“流言止于智者。圣上不会只听片面之词,他在等证据——无论是对商会,还是对钱承祖。”
二、江南商会的动摇
商会行馆内,几名头目面色焦急。
周广生满头大汗:“刘大人,这可如何是好?如今满京城都说咱们私运火药勾结叛军!若圣上震怒,咱们岂不是满门抄斩?”
刘镇川却冷哼一声,双眼带笑:“慌什么?此事本就是流言。圣上岂会轻易动手?只要咱们不认,就是空口白话。再说——”他拍了拍桌上匣子,“这火药在我手中,谁敢轻举妄动?”
但话虽如此,他眼底深处仍闪过一丝阴鸷。
他心中明白,顾云初与沈寒川盯得紧,若他们真能拿到火药来历的证据,自己便是万劫不复。
三、顾府夜议
夜色下,顾府书房烛光摇曳。
沈寒川来回踱步,眉头紧锁:“钱承祖这一招狠。他不求实证,只借流言搅动朝局,让圣上疑心你。若我们不出手反击,迟早被动。”
顾云初静静坐着,案上摊开一份密探送来的册子,神色肃然。
“寒川,你看。”
沈寒川凑近一瞧,神色大变。那册子上,详细记录了江南商会与刘镇川暗中往来,甚至连盐铁转运的账册都写得清清楚楚。
顾云初低声道:“这是我安插在盐运码头的人冒死送回的。只要再补上火药来源的确凿证据,就能将刘镇川与商会彻底推到风口浪尖。”
沈寒川冷笑:“既如此,何不立即呈上?”
顾云初却摇头:“不行。圣上此刻已被流言搅得心神不宁,若我们贸然奏报,反像是急于自证清白,反而落了下乘。我们要等——等圣上最想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再递上这枚重锤!”
四、朝堂疑云
翌日早朝,钱承祖神采奕奕,故意在殿上声声逼问:“陛下,火药之事若不查明,边疆难安!臣恳请陛下立刻下旨彻查,务必严惩!”
群臣交头接耳,不少人附和:“臣以为钱大人言之有理!”
圣上眉头紧锁,目光在殿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顾云初与沈寒川身上,似笑非笑:“二位,可有异议?”
顾云初心头一凛,却面色不动,微微躬身:“臣妇不敢妄言。但臣妇斗胆请陛下明察——谣言与真证,不可混为一谈。若贸然动刑,只怕正中某些人的下怀。”
钱承祖冷声一笑:“顾夫人此言,莫非是心虚?”
大殿上瞬间寂静,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圣上目光如刀,缓缓抬手,轻轻一挥:“退朝。”
一众大臣惶惶退下,谁也不敢多言。
顾云初心知,圣上已在暗中设局,等待最后一枚棋子的落下。
五、暗流加速
钱府密室内,钱承祖听到圣上并未立刻处置顾云初,顿时冷笑:“好一个顾云初,居然还敢嘴硬!但没关系,流言我已经放出去了,京城三日之内,必将人心惶惶。等到那时,陛下纵然再信任她,也不得不有所动作。”
幕僚却忧声提醒:“大人,若顾氏真能拿出铁证,岂不……”
钱承祖冷冷打断:“证据?她能拿出什么?火药在刘镇川手中,账册在商会手中。她若真敢动,必然也牵扯其中。到时,不论真假,她也脱不了干系!”
六、顾云初的决断
当夜,顾云初独自坐在书案前,烛火摇曳。
案上摊开的,正是她从暗探处得来的账册与几份密信。她轻轻抚过那些纸张,眸中光芒冷烈。
“钱承祖,你要搅动风浪?那我便借这风浪,将你与刘镇川一并吞没。”
她抬手,提笔疾书一封密信,封好,交给亲信暗探:“送往锦衣卫赵霁处。告诉他,时候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