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的夜,愈发沉闷。
自从“信誉保真”的告示贴出,天盛商行不仅稳住了声誉,更一跃成为百姓心中“最值得信赖的商号”。
一时间,街头巷尾都在传颂顾云初的胆识。
“她可真是个了不起的女掌柜啊!”
“是啊,要不是她顶住,咱们差点就被骗了。”
而恒昌行却因劣质货物被揭穿,门可罗雀。刘远堂的名字,成了笑谈。
然而,越是表面的风平浪静,背后就越暗潮汹涌。
——
军嫂学院。
顾云初坐在会议桌前,手里捏着一封刚收到的密信。
上面寥寥几句话,却如寒冰般沁入人心:
“刘远堂不过是幌子,真正的幕后人将现身,近期必有大动作。”
顾云初指尖轻轻敲着桌面,眉眼深沉。
沈铁军在旁,低声道:“这封信可信?”
“七成。”顾云初缓缓开口,“我们的人盯着刘远堂,发现他这几日频繁出入一处宅院,那宅院的主人来头不小,是省府里一位实权人物。”
沈铁军眉头紧锁:“看来果然不只是商战,而是有人动了政治心思。”
顾云初点头:“军属群体的崛起,触动了太多旧势力的利益。他们担心我们掌握资源后,会撬动他们的根基,所以才要用尽手段打压。”
她眼神锐利:“只是,他们没想到,我们并非任人宰割。”
——
夜幕下,另一处宅院。
刘远堂跪在地上,额头沁出冷汗。
正上方,坐着一位身着长衫的中年人,气度不凡,眼神却如刀锋般冷厉。
“你真是废物。”中年人冷哼,“连一个女人都对付不了,还让她在省城风头无两!”
刘远堂瑟缩着身子:“大人,她……她实在太狡猾。小人已经尽力了……”
中年人猛地拍案,厉声道:“住口!你不过是颗棋子。若再无用处,就别怪我抛弃你。”
刘远堂吓得冷汗直流,急忙磕头:“大人息怒,小人还有办法!只要给我一次机会,一定能翻盘!”
中年人冷笑:“机会?好。我会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三日后,省里要举办一场‘商会秋宴’,届时商界与官府的要人齐聚。你要在那场合,让天盛商行声名扫地!”
刘远堂抬头,眼中闪过狠辣:“是!”
——
与此同时,天盛商行。
顾云初正在整理账册,忽然,暗哨从窗外翻入,低声禀报:“刘远堂与那位大人见面了,大人已下令,要在三日后的秋宴上对付我们。”
顾云初放下笔,神色冷静:“终于要浮出水面了吗……”
她抬眼,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心底却已然有了盘算。
“既然他们要在秋宴上动手,那我们就陪他们演一场。只不过——最后丢脸的,不会是我们。”
——
三日很快过去。
秋宴之日,省城最繁华的醉仙楼张灯结彩,车水马龙。
厅内,高朋满座,商界巨贾、地方官员齐聚一堂,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顾云初与几位军嫂代表,也被特意邀请到场。
不少人暗地里打量着她,窃窃私语:“就是她?看起来倒不像是多么厉害的人物啊。”
“你可别小瞧,这女人手腕厉害得很。”
顾云初神情自若,举止大方,不卑不亢地与众人寒暄。
而刘远堂则躲在人群一角,眼中闪烁着阴狠的光。
他手里握着一份文书,心中暗暗冷笑:“顾云初,这一次,我要让你当众颜面扫地,永无翻身之日!”
——
席间,省府那位中年大人终于现身,满堂宾客皆起身相迎。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顾云初一眼,随后微微一笑:“听闻天盛商行近来声名鹊起,掌柜更是一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今日正好借此机会,好好见识一番。”
话虽带着笑意,却暗藏锋芒。
顾云初心中微微一凛,却依旧神色如常,轻声应道:“过誉了,顾云初不过做小本买卖,承蒙乡亲们信任而已。”
刘远堂见状,冷笑一声,心想:等会儿你还能笑得出来吗?
——
夜宴渐入高潮,觥筹交错间,刘远堂忽然起身,举杯高声道:“诸位!既然今日商界与官府名流齐聚,不如趁此机会,做个公评如何?”
众人一愣,纷纷望向他。
刘远堂目光直直盯着顾云初:“近来市井传言,天盛商行虽立下信誉誓言,却暗中虚报账册,以假乱真。若是真,那可笑话大了!”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所有人目光齐刷刷投向顾云初。
有人低声议论:“虚报账册?这可是大罪啊!”
“难道天盛商行真有猫腻?”
刘远堂心中暗喜,眼底掠过一抹得意:这份所谓的“证据”,正是他花重金伪造的,只要一亮出来,顾云初便百口莫辩!
顾云初缓缓抬眼,望着他,眼神冷若寒冰。
她唇角微勾,淡淡道:“虚报账册?好。那便当众检验。”
——
就在全场屏息之际,顾云初拍了拍手。
两名伙计当即抬入一只木箱,里面放着整整齐齐的账册,还有一封早已封存的公证书。
“这些,是我们天盛商行自开张以来的全部账册。每一笔收支,都由军嫂学院与百姓代表共同见证,并已存档。”
她环视一圈,声音铿锵:“若有半点虚假,任凭诸位处置!”
话音落下,全场哗然。
刘远堂脸色骤变,手心满是冷汗。
顾云初目光如剑,冷冷落在他身上:“你所谓的证据,不妨也拿出来,让大家看看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