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前门被推开,一袭月白色道袍的尹道长稳步踏入,眉眼间的沉静气场让原本还窃窃私语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
他朝讲台前一站,声音如晨钟般清亮:“贫道尹清玄,今日有幸与各位小友论道,还望不吝赐教。”
杨伟猴儿似的扭过身,课桌被撞得吱呀作响。他眼睛亮晶晶地盯着秦寿,压低声音道:“秦哥!这尹道长看着仙风道骨的,真动起手来,能打得过你不?”
秦寿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恨不能给这货后脑勺来一巴掌:“我说你个小王八蛋能不能别老拿我当战力测量单位?”
秦寿斜睨了眼讲台上拂尘轻扬的尹道长,嗤笑一声:“整个学校加起来都不够我塞牙缝,不过...”他故意拖长尾音,“术业有专攻,真要跟道士论道辩法,我还得掂量掂量”
尹道长正声若洪钟地讲解“道生一,一生二”,讲台下的杨伟却像只坐不住的猴子,每隔几分钟就扭过身来。秦寿忍无可忍,笔尖在草稿纸上戳出个破洞:“你有啥问题你问他呗,你老问我干啥啊?!”
杨伟扁着嘴,委屈巴巴的说道:“这老家伙说话文绉绉的,摇头晃脑跟念天书似的!还是哥你说话接地气儿!”他凑得更近,后脑勺差点撞上秦寿鼻尖
“我是你爹啊?!”秦寿太阳穴突突直跳,抓起课本抵住杨伟的脸往外推,“人家老道士好不容易来论道,你不听讲在这瞎晃悠?”他瞥见尹道长袖口翻飞出的道纹,突然压低声音:“不过你要说听论道有啥用……”
杨伟眼睛瞬间亮得像灯泡,屁股都快挪到秦寿课桌上。秦寿嫌弃地往旁边蹭了蹭,掰着手指道:“对道的感悟越深,用出的道法就越离谱。比如你憋半天放个芝麻大的雷法,人家随手一挥...”
秦寿抬手劈下,“轰隆一声,直接把教学楼劈成两半!”话音未落,讲台上的尹道长突然意味深长地瞥了过来,吓得两人齐刷刷低头装模作样记笔记
同桌的苏沐涵也起了好奇心,眼睛瞪得像铜铃:“那你放雷法到底啥效果?能不能比那老道士厉害十倍?”
转着钢笔的秦寿被这句话逗的笑了笑,用笔戳了戳她鼻尖,嘴角挂着欠揍的笑:“十倍?我刚也说了,他的雷法最多劈开教学楼,我劈出去的雷”他斟酌了一下,“估计跟他渡劫时的天雷差不多吧”
苏沐涵往后一仰,差点摔回自己座位:“那你对道的理解得深成黑洞了吧?”
“停停停”秦寿伸手揪住她校服领子往前拽,“先搞清楚论道图个啥?等把道参透了,修为够火候了,渡劫成功就能晋升天道”
秦寿突然松开手,坏笑着弹了下她脑门,“说白了就是成神了。你再瞅瞅我,好好思考一下我是个什么玩意儿?”
“兽神!”苏沐涵捂着脑袋恍然,“等等...这也太耍赖了,你本身就是神,哪还用研究那些破规矩?”
“开窍了啊。”秦寿抄起课本挡住老师投来的视线,压低声音嘀咕,“神制定规矩,哪有反过来被规矩框住的?就像你会去背蚂蚁窝的作息表吗?我虽然是兽神,不在这个世界天道范围内,但我好歹是神,根本不需要参悟”
秦寿单手转着笔,漫不经心地瞥了眼正在侃侃而谈的老道士,继续说道:“现在嘛,也就悟透了两成。不过等后面禁制解开,这些空缺的领悟自然会慢慢补上。”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我跟你们聊天的时候,耳朵可没闲着,一直听着那道士论道呢,说不定能趁机提前参透几分。”
玄螭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秦寿肩头:“按你说的,禁制解开才悟透两成道。可你早就能掐会算,摆弄那些道士的玄门道术了”
她突然直起身子,尾巴卷住秦寿手腕轻轻摇晃,“合着在你禁制解开之前,就自己闷头悟道了?”
秦寿随手转着笔,笔尖在指间转出残影,眼皮都没抬一下:“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禁制解开前确实有自己悟道,但是也就只能卜个卦,至于那些花里胡哨的道法,没点真修为打底,根本使不出来”
玄螭猛地窜到秦寿面前,两只前爪死死按住他的课本,银瞳里泛着少见的激动:“少在这轻描淡写,顶着禁制还能把卦象算得分毫不差?我苦修三十多年才摸到算因果的门槛,你倒好,光靠自己瞎琢磨就做到了?”
它用爪子拍了拍桌面:“没那血脉加持,你照样是让天道都眼红的绝世天才”
玄螭继续补充道:“换句话说,如果没有你体内的禁制限制你的天赋,你就是万中无一的天才啊”
这话惊得苏沐涵手里的笔“啪嗒”掉在地上。平日里连正眼都不瞧人的玄螭,此刻竟急赤白脸地与秦寿争辩,差别之大,让她忍不住揉了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