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东瀛还是有些冷的,项一鸣把卫衣帽子一拉,裹紧单薄的衣物,朝着藤原校长提过的学校后山慢跑而去。
没多久就抵达了目的地,眼前的试炼场早已布满灰尘,器械上锈迹斑斑,显然许久无人问津。他望着这荒废的景象,忍不住轻叹了一声:“看来不管在哪,专磨练肉体的人,终究还是太少了。”
他挽起袖子,开始动手清理试炼场的杂物,指尖触到冰冷的器械,嘴里喃喃自语:“或许在这个时代,我这样的人本身就是个异类吧…明明天生就有火属性灵根,只要肯下功夫修炼,就能轻松飞天遁地,偏偏要选这条最笨、最苦的路子…
项一鸣望着满场陈旧器械,一股莫名的孤独感悄然涌上心头。身边虽有一众并肩作战的伙伴,可像他这样执着于肉体修炼的人,至今连一个同类都没遇到过。
他甩了甩头驱散杂念,目光落在面前的沙袋上。指尖抚过袋身的磨损痕迹,能清晰感受到岁月留下的沉淀
这沙袋被特制锁链牢牢嵌在地面,稳固异常。他闭上眼睛,细细感知着体内翻涌的力量,随后抬手轻轻一拳砸了上去。
沙袋没掀起丝毫波澜,反而是它后方的木人桩瞬间轰然碎裂。
项一鸣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弯腰捡起一块石头,掌心猛地发力。那块坚硬的石头在他手中瞬间化为齑粉。
“突破了吗…”
他轻声呢喃,心里没有多少喜悦,只觉得这点进步远远不够。他扣紧随身携带的锁灵石手环,隔绝灵力对肉体修炼的干扰,随即转身走向试炼场中央,一场极致的自我锤炼就此展开。
…
玉藻前打了个绵长的哈欠,揉着惺忪的睡眼扫了圈房间,发现身边的位置空空如也,瞬间清醒过来:“项一鸣呢?!”
维尔姆压根没睁眼,尾巴懒洋洋地扫了下地面,漫不经心地回道:“出去晨跑了,说回来给咱俩带早饭。”
“他还带着伤呢,跑什么跑!”玉藻前顿时急了,狐耳都绷得笔直,“他去哪个方向了?”
“不知道,应该用不了多久就回来了。”维尔姆慢悠悠补充,“而且他伤势已经恢复大半,没什么大碍。”
“那也不行!”玉藻前说着就掀被子下床,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我得去找他,万一再出点意外怎么办!”
玉藻前抓起外套就往门口冲,刚拉开门,就撞进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项一鸣一手拎着两袋早餐,一手稳稳扶住她的肩膀,眼底带着笑意:“这么着急出门,找我?”
玉藻前仰头看着他,鼻尖还沾着点没擦干净的睡痕,语气却带着点嗔怪的急切:“你伤还没好透,跑出去晨跑干什么?万一再受伤怎么办!”
项一鸣低头晃了晃手里的早餐,温声安抚:“放心,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晨跑刚好活动筋骨。给你们买肉包,去洗漱一下准备吃饭”
他说着把一袋早餐塞到她手里,玉藻前嘴上还硬着:“谁…谁关心你了,我就是怕你出事没人给我们带早餐…”
项一鸣看着她耳尖的红,没戳破,只是笑着侧身让她进门:“好,是我想多了。快进去吧,早餐该凉了。”
可玉藻前却没松开,反而双臂收得更紧。项一鸣往后退了半步想让她站稳,她干脆直接挂到他身上,两条纤细的腿牢牢勾住他的腰,整个人都贴了上来。
项一鸣轻笑一声,伸手轻轻托住她的腰,语气略带无奈:“都多大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说着便转身,稳稳地把她往床边送
这话刚落,维尔姆终于忍无可忍,满脸嫌弃地嚷嚷:“你俩差不多就行了啊,实在不行我自己找个地洞钻进去住,不打扰你们腻歪,干脆造一窝崽子得了”
玉藻前闻言,脑袋从项一鸣肩头抬起来,狠狠瞪了他一眼,语气又凶又娇:“受着!”
项一鸣轻轻拍了拍她紧绷的后背,察觉到她情绪不对,低头问道:“到底怎么了?总觉得你今天怪怪的,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玉藻前抬起头,眼眶还带着点没褪尽的红,她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气鼓鼓地说道:“我哪有什么心事啊,还不是某些人,拿我当小孩子骗,又背着我出去打架,又把自己弄得一身是伤”
项一鸣看着她这副又气又心疼的模样,瞬间明白她昨晚肯定揪着心守了自己一夜,心底涌上阵阵愧疚,声音放得柔缓:“我…我是怕带着你,会让你也陷入危险啊…”
“我不管!”玉藻前伸手攥住他的衣角,语气带着强硬,“以后你去哪儿,我就跟到哪儿,你别想再把我甩开!”
项一鸣笑了笑:“好好好,以后不管去哪,都带着你。”
玉藻前眼睛亮了亮,又立刻垂下眼帘,手指紧张地绞着他的衣角,试探着问:“那…那样的话…会不会影响你谈恋爱啊…”
项一鸣认真思索了几秒,语气诚恳:“我现在没心思考虑这些,我还不够强,没能力保护好想保护的人。”
玉藻前咬了咬下唇,像是鼓足了勇气:“那…实在不行…我觉得咱俩也挺合适的…也能凑合凑合…”
项一鸣听完这话,眉头微微皱了下,一脸认真地琢磨起来,半晌才一本正经地回道:“凑合?那可不行。”
他伸手拍了拍玉藻前的肩膀,语气格外诚恳:“感情哪能随便凑合啊,你这么好,得找个满心满眼都是你的人,认真地谈恋爱才行。”
他完全没察觉到玉藻前瞬间僵住的动作,还自顾自补充:“而且咱们现在是并肩作战的伙伴,这样就很好啊,等以后遇到合适的人,我肯定帮你把把关。”
一旁的维尔姆差点把刚喝进去的水喷出来,用爪子捂住脸,一副“没眼看”的表情,这货怕不是块实心木头吧?
玉藻前脸上的血色瞬间褪了大半,手指猛地攥紧了项一鸣的衣角,连呼吸都顿了半拍。
她盯着项一鸣那张毫无察觉的认真脸,心里又气又无奈,最后只能狠狠瞪了他一眼,把到了嘴边的话全咽了回去。
“知道了知道了!你就是块木头!”她猛地推了下项一鸣的胸口,从他怀里挣下来,转身坐到床边,气鼓鼓地把脸扭向一边。
趴在床脚的维尔姆差点笑出声,赶紧用尾巴捂住嘴
玉藻前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偷笑的维尔姆,压低声音警告:“再笑就把你那份扔了!”
维尔姆立刻收住笑,用爪子比了个“oK”的手势。
项一鸣还一脸茫然地跟在后面,挠了挠头嘀咕:“怎么突然生气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见他还没反应过来,玉藻前抓起枕边的抱枕砸了过去:“没的一点都说错!快把早餐拿过来!我饿了!”
她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抓起项一鸣递过来的肉包塞进嘴里,腮帮子鼓鼓的,像是在发泄心里的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