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西艺港的开业仪式,冠盖云集,镁光灯闪烁不停。
《溪岸图》的合作已成,这次开业,在文化圈也有不小的影响。
时明玺与秦也作为核心人物,和即墨现一起,站在剪彩仪式的中心位置。
秦也穿着一身极简却高级的米白色套装,大V领真丝白衬衫,袖口随意堆叠,搭配高腰阔腿裤,多层腰封强调出她不盈一握的腰线,拉长了全身比例。
时明玺身着一身黑色立领中山装,版型挺括利落,衬得他脖颈修长,愈发显得精神干练,气场迫人。
中山装左侧胸前点缀一枚精致的银色飞鸟胸针。
秦也带着得体而略显疏离的微笑,配合着仪式的流程。时明玺站在她身边,两人并肩而立,接受着众人的瞩目与恭维。
即墨易坐在第一排中间的席位,目光不受控制,始终若有若无地落在秦也身上。
此刻的秦也,与海岛上的她判若两人。
眼前的她,精致、干练、气场沉稳,仿佛已经完全融入时明玺那个光鲜亮丽却又暗流汹涌的世界。
她确实重生了。
他的眼神复杂。
有关注,有欣赏,或许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落寞。
这种蜕变,是在时明玺身边完成的。
剪彩结束,进入交流环节。
秦也端着香槟,与人周旋应酬,笑容无懈可击。
时明玺的余光早已捕捉到即墨易几乎称得上放肆的目光,面上依旧沉稳地与嘉宾寒暄,眼底却已结了一层薄冰。
在接受几家权威财经媒体联合采访时,他不动声色地将话题引向了私人领域。
有记者顺着他的引导,小心翼翼地问及秦也“未婚妻”的身份以及二人好事是否将近时,时明玺难得地没有回避。
“我老婆太忙了。”他语气带着一丝无奈的宠溺,目光却牢牢锁着秦也。
“只要她愿意,我随时带着一场婚礼等她。”
这句话通过直播传遍全网,瞬间引爆了气氛。
#时明玺 我老婆太忙了#
#秦也 太甜了#
几个词条以惊人的速度冲上热搜,连带龙西艺港开业的消息都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关注度。
网友们疯狂截图他说话时看向秦也的眼神,专注、纵容与势在必得。
当晚回到小院,秦也脸上的热度就没下去过。
她窝在庭院鱼池旁的躺椅上,抱着手机,一遍遍刷着热搜下的评论和祝福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里像揣了只欢快的小鸟,让她毫无睡意。
时明玺已经睡了一觉醒来,发现身边的位置依旧是空的。
他起身,看到窗外庭院里透出的微弱灯光。
他抽出床头柜上的手机充电线,在手里对折了一下,迈步走了出去。
夏夜的庭院,虫鸣唧唧。
院子做了特殊的处理,唯独没有蚊子,是个完美的夏天。
秦也正侧躺在躺椅上,还带着耳机,屏幕的光映亮了她带着傻笑的脸,完全没注意到有人靠近。
时明玺走到她身边,二话不说,扬起手中对折的充电线,不轻不重地抽在了她隔着薄薄睡裤的屁股上。
“啊!” 秦也吃痛,猛地翻身坐起,手捂着被抽到的地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他手里那根凶器,又看看他。
“几点了,还不睡?”
他……他居然抽她?!
用充电线?!
她又不是小孩子了!
看着她瞪圆的眼,时明玺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面上却依旧板着:“立刻,上床睡觉。”
秦也揉着发痛的部位,赌气似地快走了几步,把他甩在身后。
秦也觉得那些新闻根本就不甜了,时先生的眼神根本就不是新闻那样的!
不过时明玺现在骂她的时候都是中气十足的,一点都不像个长期患病的人。
她也不敢深想,目光下意识瞟向厨房。
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女明星的自觉在臀部的微痛和饥肠辘辘面前节节败退。
时明玺跟在她身后,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自然也听到了那声轻微的腹鸣。
他叹了口气,越过她,径直走向厨房。
“阿姨休息了。”他陈述道,伸手利落地打开了冰箱。
顶灯的光线勾勒出他微垂的侧脸,少了几分商场的杀伐,多了点居家的寻常。
他从冷藏格里取出一盒包装精致的饺子,“玖园私厨的虾仁馅,吃几个?”
秦也靠在厨房门框上,看着时明玺站在灶台前为她烧水煮饺子。
这一幕有些割裂,她没应声,只是看着他的侧影。
他身形依旧挺拔,但实在清瘦,肩胛骨将柔软的羊绒衫顶出清晰的轮廓。
水开了,白色的水汽蒸腾起来,模糊了他的身影。
很快,一小碗晶莹剔透的饺子放在了她面前的岛台上,旁边还配了一小碟陈醋。
“少吃几个,不碍事。”他说,自己在岛台另一边坐下,并没有吃的意思,只是看着她。
秦也拿起筷子,夹起一个饺子,吹了吹,小心地咬破皮,鲜甜的虾仁混着汁水在口中漫开。
很好吃,但她食不知味。
“《凤栖梧》的剧本,”她低着头开口,声音闷闷的,“我看完了。”
“嗯。”时明玺应了一声,等待下文。
“就是拍摄周期很长,两个取景地都好远,可能要好几个月……”她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时明玺迎着她的目光,眼神深邃平静:“秦也,我不需要你守着我一分一秒地倒数。”
她瞬间红了眼眶,低下头假装吹饺子,怕被他看见。
一只温热的的手伸过来,轻轻抬起她的下巴。
她避无可避,泛红的眼睛直直撞入他沉静的眸子里。
“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只是你人生的一部分,不是全部。”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夹起一个饺子,塞进嘴里,用力机械地咀嚼着。
秦也吃完了主动去洗碗,时明玺在一旁陪着她。
她低着头,纤细的手指在水流下仔细冲洗着碗壁,睡衣袖口微微挽起,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
碗筷上的泡沫被水流冲净,露出光洁的白瓷。
没有镜头前的明艳,没有面对资本时的疏离,他靠在岛台边,静静地看着。
心底酸软,温热,他想和她有个家。
他这一生,算计权衡,步步为营,鲜少有这样寻常的,灯火可亲的夜晚。
秦也关掉水龙头,用干净的软布擦干手。
“洗好了。”
“走了,洗澡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