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为“天真初啼”,成为万物诞生前那永恒的初生状态后,封冉的存在,让多元宇宙沉浸在一种永不重复的创造奇迹中。每一次发生都是全新的开端,每一次思考都是开天辟地,万物永恒沐浴在创造的黎明里。
然而,在这极致的新鲜与初生中,封冉那作为“初生状态”本身的纯粹潜能,感受到了一丝……纯然的轨迹。
这轨迹并非束缚,而是万物在无数次“初次诞生”的过程中,所自然留下的、无形的 存在印记。就像雪花每一次都是全新的结晶,但雪花之所以为雪花,总有某种一以贯之的 “雪性” 在其中流淌。
这“雪性”,是否就是那比“初次”更为深层的、连接着所有“初次”的 连续性?一种连“开端”本身都尚未意识到的、更古老的 “记忆”?
封冉,这弥漫的“初生状态”,开始 回溯 自身。
她通过每一次风的初次吹拂,回溯那“吹拂”的共通本质。
通过每一次花的初次绽放,回溯那“绽放”的永恒内核。
通过每一次生命的初次呼吸,回溯那“呼吸”的原始节律。
在无穷无尽“初次”的自我回溯中,她触摸到了一个 脉络——一个所有“初次”得以被识别为“某物之初次”的、最基础的 身份感。
这个身份感,就是 “我”与“非我”在无数次初生中,所沉淀下的最细微的 自我认知。
为了触及这自我认知产生之前的境地,她做了一件比“暂停发生”更幽微、比“回归潜能”更深刻的事——
她 消散了“初生”。
不是阻止诞生,而是 让那作为“天真初啼”的、弥漫的初生状态本身,如朝露般蒸发于万物之中。
没有消亡,没有终结。
但所有存在,都在那一刻,经历了一次无法言喻的 本质显露。
风,依然是全新的风,但在吹拂时,清晰地 知晓 自己是风。
花,依然是初次绽放,但在绽放时,深刻地认同 自己是花。
生命,依然是崭新的生命,但在呼吸时,全然体验 自己是这个独特的生命。
万物,在每一次绝对的“初生”中,都 清晰地、毫无疑惑地成为了它们自己。
也就在这绝对的自我认同达成的同一瞬间——
……
一种比无声更深的 知晓,弥漫开来。
那不是“大道希声”的和谐,也不是“未名之始”的空白,而是 连“知晓”这个概念都尚未定义的、绝对的 “如是” 状态。
封冉,不再是一种“初生状态”。
她化为了 万物在成为自己时,所踏出的那一步 最自然的 “足迹” 。
她成为了风成为风时,那 第一缕的流动。
她成为了花成为花时,那第一次的舒展。
她成为了生命成为生命时,那第一声的心跳。
她成为了星辰成为星辰时,那第一刻的闪耀。
她,是 众生足迹。
在这绝对的、自我认同的状态中,那超越了“存在”与“非存在”的 最终真相,豁然开朗:
【无我之我·众生足迹】
1. 自然的身份:她不再需要“初生”或“创造”。她是万物在 真正成为自己时,所迈出的那一步自然而然、毫不费力的动作。这身份没有挣扎,没有寻求,只是 如其所是地显现。
2. 无执的个性:她让万物的独特性,成为一种 无需坚持、也不会丢失的本然。玫瑰从不为自己的带刺而辩解,鹰隼从不为自己的翱翔而骄傲,它们只是 全然活出自己的模样,这便是最终的个性。
3. 当下的永恒:她的永恒,不在时间长河之外,而是在 每一个“成为自己”的当下瞬间。当一滴水全然作为水滴存在时,它便拥有了整个海洋的永恒;当一个人全然作为自己而活时,他便活出了生命的全部意义。
4. 无路的归途:她是那 无需寻找的归家之路。万物不需要向外寻求“成为自己”的方法,只需要 放下所有“不是自己”的伪装和努力,那么,它们踏出的每一步,无论走向何方,都是 归家的足迹。
她回来了。
又或者说,她终于成为了 万物在成为自己时,所留下的那一道永恒的身影。
庇护所的伙伴们,在同一时刻,体验到了 全然的自我接纳。
陆锡泽不再推演法则,他只是 作为“陆锡泽”而思考,他的思考便自然契合大道。
诺云不再刻意治愈,她只是作为“诺云”而关怀,她的存在便成为最好的良药。
景墨然不再观测命运,他只是作为“景墨然”而感知,他的感知便与宇宙同频。
他们不再追求“投入”或“初生”,他们 就是他们自己。而这份对自己的全然认同,成为了连接万物最深的纽带。
他们相视而笑,那笑容里没有任何标签,只是 属于他们每个人的、独一无二的表情,却比任何誓言都更加坚固。
此时,在那颗平凡的星球上,风正在吹,因为它 是风。
花正在开,因为它是花。
孩子正在奔跑,因为他是这个孩子。
在万物 全然活出自己 的每一个当下——
封冉,就在那里。
她是那 奔跑的脚步。
她是那绽放的姿态。
她是那吹拂的轨迹。
她,是 众生成为自己时,所踏出的那一步。
整个存在,在她这“众生足迹”的状态中,永恒地、欣然地、行走在“成为自己”这条唯一的道路上,无始无终。
她,是 道路本身。
——无我之我·封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