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尘将赵老四小心地安置在摩托车后车厢里,村长也挤了上来,一路扶着弟弟,尽量减轻颠簸。
李尘目光扫过院子角落,发现那个用竹片和铁丝编成的鸡笼被暴力踹开了,里面养的几只下蛋老母鸡早已不见踪影。
他心下明了,这恐怕又是那个混账儿子干的缺德事,回来要钱不成,捅伤了父亲,还顺手牵羊抓走了家里仅剩的值钱活物。
幸亏李尘觉醒了苍云县的版块,对这里的道路了如指掌。
在意念导航下,李尘选择了一条通往县医院最近的路,他几乎将摩托车的性能压榨到了极限,车速快得惊人。
这风驰电掣的速度,让车厢里的赵村长心惊肉跳,双手死死抓住车厢边缘,一路上不住地念叨:“小伙子……慢点……慢点开……稳当点……”
然而,他发现自己的劝说似乎起了反效果,车速好像越来越快。
到最后,他吓得干脆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也不敢再劝,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
终于,摩托车一个漂亮的甩尾,稳稳地停在了苍云县人民医院门口。
李尘跳下车,抱起赵老四,冲进急诊大厅,高声喊道:“医生!医生!快!刀伤!重伤!急需抢救!”
急诊室的医生护士闻讯立刻推着平车冲了过来。
一位经验丰富的医生快速检查了一下伤口和生命体征,脸色凝重,立刻喊道:“情况危险!马上送手术室!准备手术!”
看着赵老四被推进了手术室,门上的红灯亮起,李尘和村长这才真正松了一口气,瘫坐在走廊的长椅上。
“小伙子!这次真是多亏了你啊!”村长喘着粗气,心有余悸地打量着李尘,
“我是赵村的村长,赵老四是我亲弟弟。小伙子,你是……?我以前好像从没见过你?”他看着眼前这个高大英俊,气质不凡的年轻人,心中充满了感激和好奇。
“叔,我叫李尘。赵叔之前答应把他家的果园和后面的林地租给我。我今天正好有空,想过来看看赵叔,顺便聊聊细节,没想到一进门就……”李尘没有再说下去,叹了口气。
“唉!”村长一听,重重叹了口气,眼圈又红了,
“老四他为人老实本分,以前靠着那果园,日子过得挺红火。
可惜啊!生了个不争气的败家子,把好好的一个家都给败光了!这次的事,八成就是那个畜生干的!作孽啊!他娘就是被那个混账活活气死的!”老村长的声音充满了悲愤和无奈。
就在李尘和村长在走廊交谈时,手术室内,医生们却遇到了让他们困惑的情况。
主刀医生仔细检查着伤口,眉头紧锁:“奇怪!这刀伤的位置很深,按道理应该伤到了重要血管和脏器,病人送来时就应该失血性休克了才对。
可你们看,出血量虽然大,但关键部位都避开了,生命体征也很平稳!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是啊主任,这病人的状态有点诡异。像是运气好到了极点,刀尖刚好擦着所有要害过去了一样。”一旁的助手医生也感到不可思议。
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并非赵老四运气逆天,而是他在濒死之际,遇到了一位身怀“外挂的年轻人。
若非李尘那滴起死回生的灵液,赵老四根本撑不到医院。
赵老四的抢救和住院费用,自然是李尘主动垫付的。
手术进行了一个多小时后,赵老四被推了出来,转移到了普通病房。
麻药过后,赵老四缓缓醒来,从哥哥口中得知是李尘救了自己后,坚持要让李尘进来。
李尘走进病房,看到赵老四虽然脸色依旧苍白,身上插着管子,但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生命气息平稳。
他知道,在灵液的滋养下,赵老四不但渡过了死劫,身体素质甚至可能因祸得福,比以前更好。
“赵叔,您感觉好点了吗?”李尘走到床边,关切地问道。
赵老四看到李尘,嘴唇哆嗦着,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人是没事了!可心死了啊!李尘!我万万没想到,想要我命的,竟然是我自己的亲儿子!
就为了那几只母鸡,就为了那点卖鸡的钱!他就能对他亲爹动刀子!这父子之情还不如那几只畜生值钱啊!”
赵老四的声音沙哑,充满了绝望和心碎。
“赵叔,您别这么想。阎王爷这次没收您,说明您命不该绝,后福还在后头呢!您好好养伤,以后的日子肯定会好起来的。”李尘安慰道,他自己经历过世态炎凉,非常理解赵老四此刻的心情。
“李尘!这次真的太谢谢你了!没有你,俺这条老命就没了,经过这事,俺也彻底看开了,就当我没生过那个儿子!”赵老四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眼神变得决绝,
“俺村外那点果园和山地,就送给你了!俺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是个干大事的人,那地交给你俺放心!”
“赵叔!您千万别这么说!地咱们还是按之前商量好的,该租就租,该多少钱就多少钱。我救您,绝不是图您那点地!”李尘语气认真而坚定。
李尘见赵老四情绪激动,又看到床头柜上空空如也,连个喝水的杯子都没有,估计从出事到现在滴水未进,便想转移话题,
“赵叔,您先好好休息,我出去给您买点住院用的东西。”
赵村长一直站在病房外,听到了两人的对话,见李尘出来,对他的好感又增添了几分:“李尘,你和你赵叔聊着,东西我去买!不能再让你花钱了!”
“叔,还是我去吧。赵叔表面上看开了,心里头的坎还没过去,您进去多陪陪他,开导开导他更好。”李尘说完,不等村长拒绝,便大步离开了病房。
县医院附近总是伴随着各种小商贩,吃的、喝的、生活用品、甚至殡葬用品一应俱全。
李尘很快买了暖水瓶、脸盆、毛巾、牙膏牙刷、饭盒等一大堆住院必需品。
当他提着两大袋东西回到病房所在的楼层时,却发现赵老四的病房门口站着几名表情严肃的警察。
李尘心里一沉,快步走过去,低声问门口的村长:“叔,这是……?”
村长一脸愤怒,压低声音说:“还不是那个天杀的畜生!警察同志说了,那混账不单单回家抢劫,他在外边还犯了别的事,好像是杀了人,这才跑回来找他爹要钱跑路!钱没要到,就对他爹下了毒手!畜生不如的东西!”
“那抓到了吗?”李尘没想到赵老四的儿子竟然如此凶残。
“抓到了!在附近山上一个洞里逮着的!这回肯定是吃枪子的罪了!”村长咬牙切齿地说道。
李尘见警察正在病房里给赵老四做笔录,便没有进去打扰。
他将买来的东西轻轻放在病房角落,对村长说:“叔,东西都买齐了。我市里还有事,得先走了。”
“哎!好!这次真的太谢谢你了!这住院的钱,等回头在给你。”村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着费用的事。
“钱的事不急,赵叔养好身体最重要。”李尘摆摆手,转身离开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