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才离开一会,怎么就把自己搞成这样。”
纪昭珩抱起苏厌浥,动作轻柔地把人放在床上,看着苏厌浥掌心伤口,他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苏厌浥却像是碰见了什么极其厌恶的东西一般,整个人猛的向里间滚去,只恨不得离纪昭珩远远的才好。
纪昭珩抬起的手又放下,他只是想给苏厌浥上药,但是看着这人对他避如猛兽的样子,他眼中的落寞更深。
取出药来,纪昭珩放轻了自己的声音,像是害怕吓着苏厌浥,极尽温柔的开口:“乖,把手给我。”
看着面前这个温润君子模样的纪昭珩,苏厌浥扯了扯嘴角,不屑冷哼了声。
如果不是数日来的经历,还有身上隐隐作痛的地方,他都要以为那是一场梦了,任谁看了,也不会将面前之人与那几日的魔鬼混为一谈。
苏厌浥只觉得纪昭珩十分会伪装,他抄起枕头砸向纪昭珩,讽刺的冷笑开口:“少在这里装好人,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纪昭珩对苏厌浥的话不言,只是沉默的拉过他的手腕想要给他上药。
只是他的手一伸过来苏厌浥就躲。
奈何床只有那么大,苏厌浥无路可躲,被纪昭珩抓住手腕也挣脱不开。
心中气极了,苏厌浥如玉的脸上一片怒容,情急之下,竟低下头狠狠的一口咬在纪昭珩的手上。
纪昭珩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任由苏厌浥下口。
唇齿之间血腥味传来,纪昭珩如同坐定了一般,连动都未动,苏厌浥嫌恶的松开口,连着呸了两声:“呸呸呸..脏死了。”
他嫌恶之色,仿佛是看见了什么极其脏污的东西。
可任凭他如此故意去惹纪昭珩,纪昭珩也如同没有听到,他不顾自己流血的手背,还是自顾自的给苏厌浥上着药。
处理好苏厌浥手上的伤口之后,纪昭珩在他的指尖落下一吻,开口道:“你便是怨我,也莫要伤了自己。”
苏厌浥一心只想抽出手来,这次纪昭珩终于肯放开。
苏厌浥嫌弃地把手指在被子上擦了几下,瞪着纪昭珩道:“你假惺惺的做给谁看?你莫要忘了,从头到尾,伤我的只有你。”
纪昭珩将目光移向苏厌浥的双腿,他眼中涌起愧疚,只恨自己受心魔所控,才会伤了最爱的人。
不过苏厌浥的双腿也不是没有恢复的机会,但是看着如今只能躺在床上,无法再逃离的苏厌浥,纪昭珩终是没有说出口。
“抱歉,是我对你不起。”
纪昭珩口中终究只有这么一句话。
弥补不了对苏厌浥的伤害,起先把人囚禁在此,他只是想要保护这人。
可是后来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一步踏错,后面步步皆是错,如今只能一错到底,他已经不奢求苏厌浥能够爱上他,哪怕是囚,他也要把苏厌浥囚在身边一辈子。
这么一句道歉的话,听在苏厌浥耳朵里,只觉得尤为刺耳,他此刻连看见纪昭珩都觉得厌恶,多说无益,苏厌浥转过身,冷漠的开口:“滚。”
纪昭珩知道自己留下只会惹他厌恶,便打算动身离去。
很快,沈星澜去而复返,方才见自家师尊的脸色,他便知道,他们之间又闹了不愉快。
沈星澜知苏厌浥心情不好,并不敢打扰他,只安静的坐在一旁。
苏厌浥并没有睡着,他侧躺在床上,面无表情看着素色云纹的幔帐出神,实则是在心中思索该怎样逃出去?
如今他修为被封,又成了废人,即便是逃出去,想要报仇,恐怕也是无能为力。
他曾经被?火所灼之伤经过纪昭珩这一年来的疗养,早就已经恢复如初。
只是他的功力却迟迟没有恢复,起先他未曾怀疑,如今看来,这其中必然是有纪昭珩做的手脚。
想要纪昭珩主动帮他恢复功力恐怕是不可能的,那么若是让纪昭珩为他复仇,不知道姓纪的会不会愿意。
想到此,苏厌浥微微勾起嘴角,既然纪昭珩口口声声说是爱他,他若是不好好利用这一份痴情,又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这双腿呢?
爱他,那就证明给他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