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内烛火微闪,透过素色的床幔只可见两道模糊的身影....
“阿浥..我的..”
男人低低喘出的声音透露着偏执,他发疯似的占有着身下人,完全不顾身下之人早已昏迷,只能发出一两声无意识的呻吟。
苏厌浥昏昏沉沉,早已分不清今夕是何夕,此刻他正脸色酡红,双眼睛闭着,颤抖的眼睫上还挂着泪珠,哭喊的声音从已经被啃咬到红肿的唇间吐出: “不..不要..放..了..啊..放.了我..呜...”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纪昭珩与苏厌浥。
此时距离那日已过了三日。
三日前,纪昭珩将苏厌浥抓回来后便带回了自己的寝殿。
从前他总有颇多顾虑,所以把人藏在暗室,如今他只想把人锁在自己床上,日夜相伴。
苏厌浥的脚筋被他亲手挑断,虽用了灵药,伤口已然愈合,内里的筋脉却始终是断裂的。
所以他那双腿已经如同废人,看似无恙,实则摆设罢了。
便是纪昭珩让他逃,他也是逃不了的。
如此一来,他自然是对纪昭珩恨极,又怎会给他好脸色,三言两语便又激得纪昭珩失控,偏执的用自己的方式惩罚着不听话的人。
一场凶猛之事不知道持续了多久,苏厌浥从昏睡中醒来,然后再次昏睡过去,睁开眼所见,只有纪昭珩偏执的神色和发红的眼眶,让他心惊,让他害怕,如同在深渊中浮浮沉沉,永不见天日。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久到苏厌浥以为自己真的会被纪昭珩折腾死,久到他连哭都哭不出来...所有的意识完全弥散.....纪昭珩才像是忽然恢复了理智,停下施暴行为。
他抱着苏厌浥清洗上药后温柔轻哄,可是无论他怎样心疼的轻声细语,怀里人始终颤栗不安,如同陷入了极度恐惧的梦魇。
再一次被心魔控制,纪昭珩清醒过后只留下无尽的后悔,他悔的恨不得剁了自己的双手,明明说过要护他爱他,可是伤害他的人也是自己。
看着苏厌浥即便是在昏睡中也不安的容颜,纪昭珩的眼中闪过迷茫,他的做法是不是真的错了,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强行把人留下来。
几乎是这种想法闪过的一瞬间,纪昭珩的脑海中就出现了另一道声音,那个声音用偏执阴狠的语气告诉他:“不,你没有错,是他要离开你,苏厌浥是你的,绝对不能允许他离开。”
与此同时,他又听见自己理智又痛苦的声音告诉自己:“可是我伤害了他,我让他受伤了,我怎么可以这样伤害他。”
“是他要逃走的,你对他不够好吗?你那么爱他,他为什么一定要离开,打断他的腿,这样他就永远不会离开了,永远只属于你一个。”
“不,阿浥会恨我的。”
“难道他还不够恨你吗?既然只能是恨,那便恨到最后,只要把他留在身边,即便是恨又怎样?”
霎时间,纪昭珩头痛欲裂,他残存的理智与心魔争执不休,终究还是心魔略上一筹。
他目色一沉,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来,伸手把人抱得更紧,低头一吻落苏厌浥在破皮红肿的唇上。
爱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要之人,在他怀中便好。
纪昭珩修行上千载,过往岁月中只知修行,前任仙尊对他寄以重任,素来严苛。
于纪昭珩而言,他此生除了修行,便只有守护苍生,而那唯一的变数,便是苏厌浥。
明明是人人喊打的魔头,却偏偏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让他一次次的将目光投入,一次次不惜违背原则。
从他发现自己动了情的那一刻起,便已经埋下了执念的种子。
若非求而不得的执念,又怎会生出如此心魔,让他无法压制,占据了本性,伤害了所爱之人。
从前种种克制,如今反倒是一一反弹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