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听着苏厌浥质疑的话,牟沧扯了扯嘴角,满眼不悦开口:“我何时骗过你?”
苏厌浥一脸淡然瞟了他一眼,这才冷声道:“多着呢。”
若是当真细数,这人曾经哄骗耍弄他之事,便是十个手指头也数不过来。
牟沧显然也是想到了,他抬手摸了摸鼻尖,眼神看向别处方道:“正事上,为父何时骗过你。”
在苏厌浥面前,他总是习惯性的逞此口舌之快。
对此,苏厌浥冷哼了声,下起了逐客令:“你还有事?”
牟沧装作听不懂,仍旧坐在原地未动,他看向纪昭珩,嘴角若有若无勾起,却并未开口。
苏厌浥微微蹙眉,一时倒是有些看不透他,牟沧并非多事之人,即便是他看出纪昭珩是仙门之人,也绝不会多言的。
还不等他细想,便见牟沧问道:“你师父他...”
话说到这里,他又停了下来,可言下之意,在场的两人又如何能够不明白?
苏厌浥眼中微带一丝诧异,他没有料到,牟沧竟然连纪昭珩的身份都看出来了。
而纪昭珩闻言倒是丝毫不惊讶,在牟沧说出破空之时,他便知这人必然是认识自家师尊,且,关系必定是极好的。
只是为何他从未听师尊提起过此人?
知晓破空的人并不少,可知晓破空是自家师尊本命法器的人却寥寥无几。
除了他与师兄,这世间能够知晓此事的,必然是师尊极为信任之人。
此刻听他终于问出口,纪昭珩淡然应道:“师尊已离开此界。”
闻言,牟沧抿了抿唇,眼中一抹落寞闪过,终究还是没有再问出口。
他其实是想问,纪昭珩可能与那人取得联络。
自那人踏破虚空而去,他们已有八百多年未曾再见。
传言那人是踏破虚空成神去了,像他这等连魔域都出不了的邪魔,终究还是不该妄想。
苏厌浥将他的落寂收入眼底,他压下心中好奇,此刻并未多问。
牟沧不再问,纪昭珩自然不会多言。
一时之间,三人谁也没有开口,空气寂静的落针可闻。
不多时,牟沧便起身,他连招呼也不打一声离去。
苏厌浥看着他的背影,眼中兴趣盎然,却没有发现身侧的纪昭珩眼底泛起一抹他从未见过的伤感,稍纵即逝。
片刻后,他看向苏厌浥,轻声道:“既然前辈这处无法,阿浥不妨随我回太微宫。”
一听这话,苏厌浥对他所言不应,却是对另一件事情更来了兴趣,他问道:“传言都说你师父去了神界,你们后来有过联系吗?”
凡人修为仙者,享悠悠岁月,仙者也同样要修行,只愿突破成神。
传言神不死不灭,抬眸挥手之间可造就万物。
关于神界的传言更是有许多,可数万年来,真正能够踏破虚空传言成神的,也就只有前任仙尊纪无疾一人。
见他忽然问起这个,纪昭珩反应倒是极快,语气淡然道:“两界并不相通。”
言下之意,自然是无法联系。
苏厌浥忽然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挑眉一笑:“外界传闻,你可是有望成为第二位飞升成神。”
外面确实有如此传闻,苏厌浥此刻想起,这才生了打趣之意,不料,纪昭珩却握住他的手,极为认真道:“比起飞升,我只愿与阿浥长久。”
苏厌浥拍开他的手,语速极快道:“痴心妄想!”
说着他站起身来,向外走去,还不忘丢下一句:“老实待着。”
纪昭珩知他是要去寻牟沧,当下也只得老实待在原地不动,目送他离去。
......
而苏厌浥从这处离开,确实是去寻牟沧了。
两人有些话,不方便让纪昭珩知晓。
不得不说,牟沧那不爱敲门的习惯与他是同出一处,到了这人房门前,他也是毫不客气,一脚便将门踹开。
牟沧早就料到他会寻来,已然备好了热茶。
只是他以为两人还要黏糊一会,没想到竟会如此快就寻来了。
此刻见他来了,牟沧慢悠悠开口:“你眼光不错,把你嫁过去,这倒也算是联姻了。”
自古仙魔不两立,虽说这世间必然也有相恋的,可纪昭珩身份不同,那人可是仙尊,这仙尊与魔君搅在了一块,可不就是同于联姻。
听了这话,苏厌浥眼中一冷,语气更冷开口:“再乱言,我割了你舌头。”
牟沧一手持着茶水,那水还未送入口中,他吐出舌头,眼神挑衅看向苏厌浥。
苏厌浥往他面前一坐,懒得同他多言,直白问他:“除了先前说的那个办法,你可还有他法?”
方才纪昭珩所言,他未曾回应,便是不想答应。
何况,先前若是他没有听错,那所谓的破空乃是纪无疾的本命法宝,那人都已经成神去了,难道还能将如此法宝留在太微宫不成?
牟沧摇了摇头,方道:“你与其问我,倒不如去问跟你来的那位。”
他倒是觉得,这臭小子这么多年脾气还是如此古怪,放着仙门至尊在身边不用,大老远跑来寻他。
不过如此一想,他又怀揣着好奇问道:“是他救了你?”
苏厌浥唇瓣微动,对此不言。
牟沧饮了口茶,方轻啧了声。
他一副看透了的眼神,苏厌浥被他看的极不自在,将手往桌上一拍,冷言道:“少废话,当真没有别的办法?”
“除非你告诉我,你究竟是何身世,知道了根源,我也好查你这逆天的血脉。”
说着,牟沧将手中的茶水放下,目光却是在苏厌浥身上来回打量。
这么多年来,他始终不知道苏厌浥究竟是出自何处。
有如此逆天血脉之人,绝对不可能出自普通世家。
可他活了那么多年,也从未听闻过世间有如此奇特的血脉。
先前他便猜测,这人莫不是出自哪个隐秘世家?
可惜苏厌浥从来不同他提起这些,即便是他急的心痒难耐,也无从得知。
听闻这话,苏厌浥垂下眼来,语气不自觉有些失落开口:“所以我修为被封,终究还是与它有关。”
牟沧颔首:“你体内的那股力量是护着你的,当初黑毒林你没死,或许与它有关。”
先前他救这人之时,倒是未曾发现这人体内会有如此力量。
所以昨日发现之时,也是极为诧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