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谷主翌日清晨便带着依旧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的林暖暖,以及药王谷众人离开了苏家。临行前,林暖暖偷偷塞给陈默一个绣着药草香囊,里面装着几颗她亲手搓的、据说能“定惊安神”的药丸(味道依旧感人),并红着眼圈叮嘱他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陈默看着那绣工拙劣、但心意满满的香囊,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这青梅竹马虽然有时候“痴缠”得让人头疼,但那份纯粹的关心倒是不假。
(陈默内心oS:唉,孽缘啊孽缘……不过这药丸……下次还是泡水喝吧,直接吃怕是要出人命。)
送走药王谷一行人,苏家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陈默知道,这平静之下,暗流只会更加汹涌。他拒绝了药王谷的橄榄枝,等于将所有的赌注都压在了苏家,压在了苏清雪身上。
而他“初步掌控规则”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早已在苏家内部乃至某些外部势力中传开。好奇、审视、拉拢、乃至敌意,各种目光纷至沓来。
为了“安抚”内部某些不安分的声音,也为了向外界展示苏家对陈默的“重视”(或者说控制),苏清雪决定在主宅再次举办一场规模较小的内部晚宴,正式将“状态稳定”后的陈默,推向前台。
当晚,宴会厅内灯火通明,气氛却比上一次家宴更加微妙。在座的除了几位核心长老,还有一些在家族中掌握实权的旁系长辈,以及几位与苏家关系密切的客卿。伊莎贝拉作为“合作伙伴”也受邀出席,独自坐在一隅,优雅品酒,猩红的眼眸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场中众人。
陈默依旧是那身合体的西装,但与上次的局促不安不同,这一次他眉宇间多了几分沉静,眉心的淡金印记在灯光下若隐若现,周身气息内敛,竟让人一时看不出深浅。
他站在苏清雪身侧,扮演着“乖巧”赘婿的角色,但偶尔与人对视时,那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清明与从容,却让一些原本心存轻视的人暗暗心惊。
(陈默内心oS:装逼如风,常伴吾身!今天哥就得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做‘软饭硬吃’!)
宴会伊始,尚算和谐。众人推杯换盏,言谈甚欢,话题大多围绕着家族事务、外界动向,似乎无人关注陈默。
然而,酒过三巡,一位面色红润、大腹便便的旁系长老,苏清雪的远房堂叔苏承运,端着酒杯,笑呵呵地走到了陈默面前。
“贤侄婿啊,”苏承运语气亲热,眼底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听闻你前几日于悟道石壁前大有收获,规则初稳,真是可喜可贺!我苏家能得此佳婿,实乃幸事!来,堂叔敬你一杯!”
陈默心中冷笑,知道找茬的来了。他端起酒杯,不卑不亢:“堂叔过奖,侥幸而已。”
两人对饮一杯。
苏承运放下酒杯,话锋一转,看似随意地问道:“贤侄婿如今规则初定,不知对未来,有何打算?总不能一直……待在听雨轩,由清雪养着吧?虽说我苏家家大业大,但族规森严,子弟皆需为家族出力。不知贤侄婿,可有何一技之长,能为家族效力?”
这话看似关心,实则绵里藏针,直指陈默“吃软饭”的身份,质疑他的价值。
瞬间,周围的目光都聚焦了过来,连苏清雪也放下了酒杯,冰眸微冷,却并未立刻开口,似乎想看看陈默如何应对。
伊莎贝拉嘴角微扬,晃动着杯中如血的红酒,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陈默内心oS:来了来了!经典桥段之‘废物赘婿被当众羞辱’!可惜啊,老子现在可不是吴下阿蒙了!)
陈默脸上笑容不变,甚至带着点“惭愧”:“堂叔说的是。陈某此前确实因伤病缠身,给家族添了不少麻烦。至于一技之长嘛……”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缓缓抬起右手,指尖一缕金红色的规则之力悄然浮现,如同灵动的火焰,在他指尖跳跃、缠绕,最终凝聚成了一枚小小的、结构复杂却异常稳定的淡金色符文!
那符文散发着温和却不容忽视的规则波动,隐隐与苏清雪周身的气息,甚至与这苏家主宅的某种古老阵势,产生着微弱的共鸣!
【同心印·伪】!这是他初步掌控规则后,结合《大道同心诀》与悟道石壁所得,自行琢磨出的一点小技巧,虽无太大实战威力,但用来唬人……足够了!
“晚辈不才,于这规则之力一道,略窥门径。”陈默语气“谦逊”,指尖那枚符文却光芒流转,稳定无比,“此前柳医师为晚辈治疗时,曾言晚辈对草木药性感知特异,或可辅助辨识、调理药材。再者,这规则之力似乎对能量调和、器物蕴养也有些许助益……若家族不弃,但凭差遣。”
他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展示了自己对规则之力的“掌控”(那稳定符文就是证明),又点出了自己在“药性感知”和“能量调和”方面的潜在价值,还将姿态放得很低。
苏承运看着那枚散发着令他都有些心悸的规则波动的符文,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本想借机敲打一下这个“外来户”,却没想对方轻描淡写间就展现出了不容小觑的资本!规则之力啊!哪怕只是初步掌控,其潜在价值也远超寻常武技或技艺!
周围几位长老和客卿的眼神也变了,从之前的审视、轻视,变成了惊讶、凝重,甚至……一丝火热!一个能稳定掌控规则之力的人,哪怕现在实力低微,其未来的成长性和对家族的可能助益,也是难以估量的!
苏清雪适时开口,声音清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陈默规则初定,尚需稳固。其能力特殊,家族自有安排,不劳堂叔费心。”
她一句话,直接堵死了苏承运后续可能的所有刁难,也明确表达了家族(她)对陈默的维护和定位。
苏承运脸色一阵青白,最终干笑两声,讪讪地退了下去。
经此一遭,再无人敢轻易挑衅陈默。宴会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众人言谈间,对陈默的态度明显恭敬客气了许多。
陈默心中暗爽,表面却依旧云淡风轻,甚至还主动与几位态度友善的长老客卿交谈了几句,言语间不失分寸,却又隐隐透露出自己对规则之力的独特见解(主要是瞎编),更坐实了他“潜力股”的人设。
(陈默内心oS:看见没?这才叫软饭硬吃!靠的是才华(和系统)!)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就在宴会接近尾声,众人准备散去之时,异变再生!
一名苏家下人匆匆进来,在影叔耳边低语了几句。影叔脸色微变,快步走到苏清雪身边,低声道:“大小姐,外围警戒传来消息,抓住几个试图潜入的宵小,从其身上搜出了这个……”
他递过一块非金非木、刻着诡异眼睛纹路的黑色令牌。
苏清雪接过令牌,只看了一眼,冰眸中瞬间寒芒大盛!
“暗影阁的‘窥秘令’!”她声音冰冷,带着凛冽的杀意,“他们竟然敢派人潜入到如此近的距离!”
她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刃,扫过在场所有人,最终落在了陈默身上。
“他们的目标,是你体内的规则!”
宴会厅内,瞬间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暗影阁!这个神秘而危险的组织,竟然真的将手伸进了苏家核心区域!
陈默也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他摸了摸眉心的印记,感受到其中规则之力传来的微弱预警。
(陈默内心oS:卧槽!阴魂不散啊!这才消停几天?!)
苏清雪猛地站起身,强大的气场笼罩整个宴会厅。
“影叔!”
“启动最高警戒!彻查内外!”
“所有宾客,暂留主宅,接受检查!”
她雷厉风行,瞬间掌控了局面。目光再次扫过陈默,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决绝。
“陈默,从今日起,你搬回主宅,‘澜月居’。”
“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半步!”
澜月居,是紧邻苏清雪所住“冰尘阁”的一处独立院落,其防卫等级,仅次于苏清雪本人的居所和藏珍阁!
这已不是软禁,而是最高级别的保护(监控)!
陈默看着苏清雪那冰冷而坚定的侧脸,知道这次的事情,远比想象中严重。
他这碗软饭,吃到现在,算是彻底被端上了风口浪尖,想低调……都不可能了。
(陈默内心oS:得,刚搞定内部质疑,外部强敌又至……这软饭吃得,真是刺激他妈给刺激开门——刺激到家了!)
新的风暴,已然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