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听雨轩,陈默的心久久不能平静。林谷主的提议像是一块投入心湖的巨石,激起的不仅是去留的抉择,更有对自身价值的重新审视。
(陈默内心oS:九窍魂婴果?听起来就牛逼哄哄!苏家秘库?听起来就守卫森严!让我去药王谷?听起来就前途未卜!)
他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在院子里来回踱步。苏清雪的犹豫他看在眼里,自己这个“规则紊乱体”的价值,显然还没达到能让苏家轻易掏出压箱底宝贝的程度。
“必须做点什么,证明我的‘潜力’!证明我值得投资!”陈默握紧拳头,眼神闪烁着熟悉的光芒——那是他准备开始“离谱”行动的前兆。
直接去偷九窍魂婴果?那是找死,影叔分分钟教他做人。
那……能不能先“借”点别的?比如,了解一下苏家秘库里还有哪些适合他“规则体质”的好东西?或者,至少弄清楚“九窍魂婴果”到底长啥样、有什么特性?万一以后有机会……
一个大胆的(作死的)计划在他脑海中逐渐成型——夜探秘库外围!
当然,不是硬闯。他还没活够。他的目标是……利用规则之力的特殊性和他那半吊子的“药膳”嗅觉,尝试从外部“感应”秘库内可能存在的、与规则相关的药材气息!
(陈默内心oS:规则精粹兄弟,这次靠你了!给我争点气,发挥一下‘寻宝鼠’的功能!)
说干就干!
是夜,月黑风高,正是搞事……啊不,是潜心感应天地灵气的好时机。
陈默换上一身深色衣服(自以为能增加隐蔽性),悄悄溜出了听雨轩。凭借着之前被“研究”时偶尔外出放风记下的路径,以及眉心规则印记对苏清雪气息的微弱感应(避免撞上),他如同一个笨拙的贼,在苏家庞大宅院的阴影中穿梭,朝着影叔曾无意中提过一嘴的、家族重地“藏珍阁”方向摸去。
藏珍阁,便是苏家存放重要物资、典籍以及……那枚九窍魂婴果的秘库所在!
越是靠近藏珍阁,周围的警戒就越发森严。明哨暗岗,能量波动隐晦而强大。陈默感觉自己像是在雷区跳舞,每一步都心惊胆战。
(陈默内心oS:卧槽……这防卫力度,苍蝇飞过去都得被盘问三代吧?)
他躲在一处假山后面,远远望着那座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肃穆的三层古楼——藏珍阁。阁楼周围笼罩着一层肉眼难见的淡蓝色光晕,显然是强大的防御阵法。
硬闯是绝对不可能的。陈默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将全部心神沉入眉心那点规则精粹之中。
“感应……共鸣……寻找同源或者高能量的气息……”他默念着,试图将规则之力如同雷达波般,小心翼翼地向着藏珍阁方向延伸。
起初,一片混沌。防御阵法隔绝了大部分内部气息。陈默只能感觉到阵法本身蕴含的、磅礴而冰冷的能量。
他不甘心,继续催动规则精粹,甚至尝试调动体内那点微末的《大道同心诀》意境,模拟出一种“寻求链接”、“渴望滋养”的意念。
就在他精神力快要耗尽,额头见汗之时,眉心的印记突然猛地一跳!
一股极其微弱、但异常纯粹温润的草木清香,仿佛穿透了阵法的阻隔,如同丝线般,袅袅钻入了他的感知!
这香气……无法用言语形容!仅仅是感知到一丝,就让他精神一振,体内混乱的规则之力都似乎平和了刹那!比柳医师那些药材,甚至比他成功做出的“清心蜜露”,都要纯粹、高级无数倍!
是九窍魂婴果?!还是其他同等级的灵药?!
陈默心中狂喜!成功了!他真的感应到了!
他努力锁定那丝香气传来的大致方向,试图分辨其具体特质。那香气中蕴含着磅礴的生机与一种安抚灵魂的奇异力量,与他体内躁动的规则之力隐隐形成互补。
(陈默内心oS:宝贝!绝对是宝贝!要是能闻一口……不,舔一口……)
就在他沉浸在“寻宝”成功的喜悦中,下意识地想要更近一步,多“闻”一会儿时——
“嗡!”
藏珍阁的防御阵法似乎被他的规则探测行为触动,淡蓝色光晕微微一荡!一股冰冷的、带着警告意味的扫描力量瞬间扫过陈默所在的假山!
“不好!”陈默吓得魂飞魄散,瞬间切断了规则感应,如同受惊的兔子般缩回假山阴影里,大气都不敢出。
几乎是同时,两道如同鬼魅般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假山附近,目光如电,扫视着周围。正是藏珍阁的暗卫!
陈默屏住呼吸,将身体紧紧贴在冰冷的假山上,心里把满天神佛都拜了一遍。
(陈默内心oS: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幸运的是,陈默的规则探测十分微弱且短暂,暗卫并未发现具体目标,只当是阵法正常的能量波动或者什么小动物触动了警戒,巡视一圈后,便又悄无声息地退回了暗处。
直到确认安全,陈默才敢慢慢挪出来,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
“太刺激了……”他拍着胸口,心有余悸。不过,收获也是巨大的!
他不仅确认了秘库内确有高阶灵药,更重要的是,他发现自己这规则之力,在“感应”方面,似乎真有那么点天赋?虽然过程惊险,但结果证明了他的“潜力”!
(陈默内心oS:嘿嘿,看来我不只是个厨子,还是个潜力股寻宝仪!这价值,是不是又提升了?)
他不敢久留,沿着原路,小心翼翼地溜回了听雨轩。
一夜无话。
第二天,当柳医师照常来为陈默检查时,惊讶地发现,他眉心的规则印记虽然依旧紊乱,但那种躁动不安的感觉似乎减轻了一丝?而且,陈默的精神状态也显得比前几天要好。
“陈先生,你昨晚……是休息得不错?”柳医师疑惑地问。
陈默神秘一笑,故作高深:“柳医师,我好像……对如何安抚这规则之力,有点新的感悟了。”
“哦?”柳医师来了兴趣,“何种感悟?”
陈默清了清嗓子,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诌:“我发现,我这规则之力,似乎对某些特定的、蕴含纯净生机与安抚力量的草木气息,有着天然的亲近感。昨晚我静坐调息时,隐约感应到家族某个方向传来一丝这样的气息,仅仅是遥相感应,便觉得心神宁静了不少,规则冲突也略有缓和。”
他这话半真半假,既点出了自己的“发现”,又隐去了夜探秘库的作死行为。
柳医师闻言,若有所思:“草木气息?蕴含生机与安抚之力?难道你说的是……藏珍阁内的灵药?你能感应到那里的气息?”
她显得十分惊讶。藏珍阁的防御阵法她是知道的,隔绝效果极强,陈默居然能隔着阵法感应到内部灵药的气息?这规则的感知力,未免太过敏锐了吧?!
陈默“谦虚”地摆摆手:“只是模糊的感应,可能是规则特性使然吧。柳医师,您说,如果能有类似的、品阶稍低一些的灵药辅助,我的恢复速度,是不是能加快很多?”
他图穷匕见,开始为自己后续可能获得的“资源倾斜”铺路。
柳医师沉吟片刻,点了点头:“理论上有此可能。若规则之力能主动亲近并吸收温和的药力,确实比强行疏导效果更佳。此事我会向大小姐汇报。”
陈默心中暗喜。
果然,当天下午,影叔就来到了听雨轩,带来了苏清雪的口信。
“大小姐同意,在家族能力范围内,优先为你调配一些具有安神、滋养功效的灵植辅助治疗。但具体种类和数量,需由柳医师核定。”影叔看着陈默,语气平淡,但眼神深处似乎带着一丝探究,“另外,大小姐让我问你,你对那‘九窍魂婴果’,了解多少?”
陈默心中一动,知道正戏来了。他努力回忆着昨晚那丝香气的感觉,结合自己有限的(瞎编的)知识,斟酌着说道:
“具体不了解,但昨晚感应到的那丝气息,磅礴而温和,生机盎然,更有一种直指神魂的安抚力量。若能得此果相助,我相信……不仅能稳定规则,或许还能因祸得福,让这规则之力真正为我所用!”
他适时地画了个大饼。
影叔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再多说,转身离去。
陈默知道,自己这番“表演”和“发现”,已经成功引起了苏清雪的重视。他去药王谷的命运,以及那枚九窍魂婴果的归属,恐怕很快就要见分晓了。
而他能做的,就是继续“展现价值”,同时……祈祷自己别在作死的路上走得太远。
(陈默内心oS:软饭之路,真是步步惊心,处处是坑啊!不过……好像也越来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