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何庆海回到家里不知道的时候,这两口子走在路上开始嘀咕起来,只听廖慧荣对何庆喜说,你发现没? 一进你二叔家门,那香味儿,哎呀,我当时馋的直咽口水,一闻就是肉味儿,他家今晚上肯定吃肉了,你发现没?
你二叔家那都是好东西,你看家里又是自行车,我还看到那炕柜上竟然有嘎啦油,还有雪花膏,哎呦喂,这村里谁能用得起哦,我仔细观察呀,你二婶儿他们全家普遍都是很白的,尤其看他家那几个小子,你看都比村子里的孩子白多胖多了,看样子他家肯定不缺吃的。
尤其看他家,那几个孩子身上,穿着棉衣服都没有补丁,你发现没? 何庆喜也不吱声,闷头一直前走,就听廖慧荣自己一个人在那儿叨叨,心想这刚嫁来几天,怎么比我娘还能叨叨,女人难不成都这样吗? 廖慧荣继续说着。也不管他会不会回答自己。“他家可是每个人身上都穿着一身儿的,就那最小的那个小5,身上都有一身棉衣服,真奇了怪了,”你们家咋就没有呢?都是同样的哥,兄弟,你爹跟你二叔不是亲兄弟吗?你看他俩长得就一个白一个黑,你爹咋那么黑?你看你二叔他们一家子都跟你们差好多。
何庆喜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说:“行了行了,你叨叨一路了。人家日子过得好,咱眼红也没用。”廖慧荣一听更来劲了,扯着何庆喜的袖子说:“咋就没用了?你二叔肯定有钱的,你好好表现,万一看到你表现好,拉把,咱们一把,不也是挺好的吗?你净想美事儿,二叔家有钱很正常,他家何庆学现在是城里工人了,再说这何庆海,每年还能帮着村子里,往那厂子卖一些山货,你看村子里谁家不感激?二叔家。再说二叔每个月还在武装部领15块钱呢。
廖慧荣听着张大嘴巴说的,我咋不知道呢?我咋没听我三婶儿说过呢?(她说的三婶儿就是何庆喜大姑)。要是早知道我她话没说完,何庆喜眼神不善的盯着她说道,咋的后悔啦,后悔也晚了,你现在也就是个破鞋,只能跟着我过了,人家何庆学可是城里人一个月30多块钱呢,怎么可能你一个乡下女人一个大字不识的呢,“我那二婶儿早就放话说了,他家找儿媳妇儿绝对找城市里的吃商品粮,有城市工作的,”你也就白日做梦,想想而已,廖桂荣气的直跺脚,恨自己男人这样贬低自己,说道都是女人,我差啥?
何庆喜接着说,对呀,不差啥都是女人,“关键是你没摊上好爹妈呀,你没从城市里的女人肚子里出来呀,所以你只能认命,跟我一样做泥腿子。”两个人越说越气,都眼红自己二叔家,廖桂荣眼红的是,早知道自己当初就不急着嫁给,三婶儿她大哥家来了,要是顺便来到二叔家,能看到他家何庆学就好了,自己长得也不差,嘴巴又会说万一要是同意看上自己,自己现在是不是也能天天吃上肉,擦擦雪花膏?她自己在那幻想着,何庆喜却一直郁闷着,自己咋不是二叔家的儿子呢?记得自己刚进二叔家门的时候,那香味儿馋的自己吞咽了几下子口水真香啊,现在觉得肚子又饿了,正想着呢咕噜咕噜的声音也传出来了。
咱要跟着二叔沾沾光。何庆喜听着廖慧荣说这话,吃惊的说道,怎么粘?你这死脑子怎么那么笨呢?还怎么粘?上去直接朝人要好处,人家谁给你呀?就不能动动你那死脑子,真是的,我怎么嫁了你这么个笨的。
咱们以后要没事儿,就到二叔家去看看,他家里有什么活儿,咱们帮干一把,勤快点儿,我就不相信天天往他家去,有啥好的,他不能分给我点儿,何庆喜听了也点点头,是这么个理。然后说道,可是我一个大男人老上人家去,不太好吧。
廖慧荣说道,“有啥不大好的?二叔家有铁皮炉子烧,屋里那么暖和,你就去呗,渴了有水喝,万一要是有吃的,再顺便吃两口,不也给自己家省口粮食,说你笨就是笨,”何庆喜笑嘻嘻的,对,对,对,还是我媳妇儿聪明,你看这不就想到这好法子了,行,咱两口子明天再去。俩人说说笑笑,牵着手就继续往回走。
何庆喜犹豫着又说道,万一这事儿被家里爹娘知道了可咋整?知道咱们在二叔家得啥好处没给他们咋办?这一大家子都得分去了,到咱俩手里可就没啥了。廖慧荣心想这男人小心眼儿就对了,对自己爹娘都不愿意分给,何况是旁人了,嫁给这样的男人也好,先顾着自己小家也不错。
于是说到你笨呐,我们要是拿三次好处就拿出来一次跟家里分分,也让他们知道咱们这不是去白费功夫,但是每次把好东西都分出来,那可不行何庆喜,听了也点点头,觉得老婆的话说的非常有道理,自己家里还有弟兄姐妹好几个呢,以后的家产也不都分给自己,爹娘养老,说不上跟谁呢。
正说着,他们已经走到了自家门口。廖慧荣推开门,看着破旧的屋子,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她暗下决心,一定要从二叔家占好处,让自家也过上好日子。于是,她催促何庆喜:“明天就去你二叔家,别磨蹭。”何庆喜无奈,只好点头答应。
何庆海家这边儿已经都开始睡下了。 这两口回到家里,就被何金问道,这一大晚上的出去这么长时间,你俩不嫌冷,干啥去了?两人尴尬的笑了笑, 廖慧荣说道,哎呀,这不是,我嫁到咱家来。亲戚里到的,不少都没见过我们,庆喜带着我到二叔家去认认人儿。省着以后见面都不知道叫啥,那多尴尬。何金看了何庆喜一眼,也没说啥,而做了婆婆的郭招娣可就说话了,你那二婶儿最是好强。眼里容不下一点儿亏 ,行了,这也晚了,赶紧收拾收拾睡吧,早日给我生个大胖孙子。只听何金的声音传来,赶紧回去睡吧,现在这灾荒年月的也不是着急要孩子,顺其自然就行。
一夜无梦何庆海。伸个懒腰就听到了家里人都起床的声音,这时候也听见自己老爹,给身下这铺炕在添柴火,不睡了也该起来了,正好洗脸水都倒好了,洗漱好自己,程桂珍的粥也煮好了,还要把从食堂里带回来的粥掺在一起。
程桂珍说道,“看这食堂做饭的越来越敷衍了,这一盆粥里基本上都是水,有几个米粒。这窝头我怎么感觉比前几天小了不少”?何庆海听到老娘说这话赶紧凑过去一看,确实比以前小了不少,何义接着说道,有的吃就行了,咱村儿的粮食也吃不了多久,我看呢,春种前这粮食能有的吃就不错了。
一家子人早饭刚吃完,正在收拾着,何庆喜和廖慧荣就来到了何庆海家。廖慧荣嘴甜得像抹了蜜,“二叔二婶,我们来看看您二老,有啥活尽管吩咐。”何义和程桂珍也没多说,就让他们两个进屋坐,各自心里想着这俩人不知道到底是想干啥,只能见招拆招。何庆海就看着两口子的眼珠子在这房间到处看。
何庆海跟他们打了个招呼,就带着小三小四儿走了,何庆喜顺便问了一句。庆海带他俩小的干啥去?程桂珍接着说道,这不吃饱了,带他们几个小的出去打家雀。廖慧荣听了眼珠子都瞪出来了,哎呀,妈呀,这冷天到处都是雪壳子,在哪打家雀啊,程桂珍回了道,我哪知道啊,反正每天都不少弄回来,只见何青芝拿了个大盆,放在炉子旁边儿,又从一个小背篓里哗啦一下,全都倒在盆里了,一看,我的天呐,一下子都是小家雀。这时厨房的热水也端了进来,倒在盆里,只见何青芝坐着小板凳,在炉子旁边暖哄哄的。给这些小麻雀拔毛,直接手往下一撸,毛全掉下来。弄完这些弄了一小盆儿。六七十个小麻雀已经不老少了,拿着小剪刀 给麻雀肚子里剪一下,然后就能把里边的内脏挑出来,就这样,众人看着何青芝干这活,麻利的不得了,廖慧荣就知道,这得是每天都得练出来的,妒忌死了,这一小盆儿炖了吃得多香啊,这可是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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