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都大帝最后到场,倒不是祂速度慢,而是祂需要最后一个到场,毕竟祂是和李罡关系最远的,提前到场多少有些不合时宜。
“大帝,看来你和我的情况也差不多啊,就麻烦大帝暂时镇守沧南了。”
“呵!你小子倒是指挥起我来了,罢了,我确实累了。”
说话间,酆都大帝的身影也渐渐淡去,虽然大夏战事还没结束,但祂也是无力再战了。
李罡长长地呼出口气,从乐园里拿了一盒被冻住的药倒进嘴里,他需要尽快恢复过来,然后重新去指挥战斗,就算精灵的战斗意识足够应付战斗,但Z招式是需要李罡到场的,而且雷之岛和冰之岛这样的加持也需要李罡来维持。
他对追杀掉阿斯加德的那几个神持悲观态度,不过就算阿斯加德的那几个跑了,现在大夏境内可还有四个太阳城的神,那四个太阳城的现在被大夏的天花板纠缠着,不管大夏这边是优势还是劣势,李罡这边的力量都非常关键。
劣势的话,自然就不必多说了,救场肯定是必须的。
而就算是优势,大夏的天花板也杀不死神,要杀神,还是得神来动手。
“哎呀!失策啊!早知道就不让杨戬去增援了!”
想到这里,李罡狂拍大腿,万一被杨戬捡了人头,那岂不是得亏死?一个主神的人头可不小啊!
“不行!我得尽快恢复!”
李罡越想越是觉得不妥,便干脆又取出了一盒药灌进嘴里,可还没等他把药吞下去,纪念的声音便从旁边响了起来。
“你肾虚啊?”
“噗!”
李罡刚灌进嘴里,还没来得及咽下,也还没来得及溶化的药便全都被他喷了出来,一颗颗小冰球在龟背上撒了一地。
“啊?”
李罡愕然看向纪念,纪念这才注意到,原来李罡吃的不是她想象中的褐色小药丸,而是一颗颗褐色小冰球,顿时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
“啊哈哈~我开玩笑,开玩笑的,那啥……”
纪念脸上的笑容突然收敛,大步上前,眨眼间便来到了李罡面前,随后她一把抓住了李罡的手臂,表情无比严肃地盯着李罡。
“奇变偶不……不对,这个大夏也教的,你等一下,你先等一下,让我再想一个。”
纪念才严肃了不到两秒的脸瞬间垮掉,她松开了李罡,一边敲着自己的脑袋,一边在原地来回踱步,嘴里还在碎碎念,也不知道在念啥。
李罡嘴角一阵抽搐,忍不住翻了老大的一个白眼,他刚要张嘴,纪念便又一把抓住了李罡的手臂。
“宫廷玉液酒!”
“啊?一百八一杯?”
“这酒怎么样?”
“听我……给你吹?”
纪念再度松开了李罡,她双眼瞪大,微微后仰,死死地盯着李罡,一言不发。
李罡等了一会儿却依旧等不来后续,纪念仿佛已经成为了雕塑,于是他终于忍不住,试探着问道:
“呃……老乡?”
“亲人呐!”
听到这一声“老乡”之后,纪念突然仿佛精神崩溃一般高呼一声,李罡吓得赶紧往后跳开了一些,这是他下意识的反应,因为他总感觉纪念下一瞬间就会抱住自己的大腿,再来一通嚎叫。
不过他想象中的画面并没有发生,纪念并没有抱住他的大腿,不过却也还是给了李罡一个大大的拥抱。
“呃……我说,不至于吧?”
李罡对于纪念这个“老乡”身份是有所预料的,所以,此刻就算是“老乡见老乡”他也依旧很淡定,还有一点就是,他穿越过来的时间并不长,而且一直以来身边都有精灵陪伴,最后一点就是,他知道自己要怎么做,达成了怎样的目标就能回去。
可纪念却不一样,她穿越过来已经十多年了,过来的时候还只是一个小女孩,这些年她一直都是孤身一人,前路迷茫,唯一知道的就是帮助精神病院的院长才能有回去的希望,在这种情况下,竟然遇到了“老乡”,这绝对比“他乡遇故知”还要令她激动。
“那啥,差不多就得了吧?”
李罡见纪念还没有要松手的意思,便轻拍了一下她的后背,纪念这才松开了李罡,只是此刻她的眼眶已经泛红。
李罡看着纪念这个样子,先是在身上摸了摸,没摸到纸巾,正想着从乐园里拿一包出来,结果差不多娃娃却已经从它脚下的影子里拿出一块手帕递给了纪念。
“给,擦擦。”
“谢谢!你真是太好了,差不多娃娃!你果是最温柔的精灵!”
纪念接过手帕的瞬间,原本只是泛红的眼眶之中顿时滚落下了大滴大滴的眼泪。
李罡无奈,但他实在是没有安慰人的经验,只能在一旁看着,好在这对差不多娃娃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差不多娃娃立马上前,轻拍起了纪念的后背。
“我能感受到,你此刻并不悲伤,你的泪水中充满了喜悦,所以,不必忍耐,尽情地哭吧。”
“哇~你太好了!”
纪念一把把脸扑进了差不多娃娃的怀里,放声大哭了起来,李罡却是看得满头问号。
“不是,我怎么感觉,这话不是你的风格啊。”
要说差不多娃娃比自己会安慰人,李罡是认的,但他可从来都没听过差不多娃娃说过类似的话,当然,平时也没有差不多娃娃说这种话的机会就是了。
差不多娃娃用一只手轻轻搂住纪念,另一只手则掏出了手机。
“嘻嘻~我在网上看到的,当时觉得挺不错的,就记下来了,也许训练家哪天喜极而泣了能用到。”
“嗐!”
李罡无语地又翻了个白眼,不过这个风格就对了……
原本李罡觉得,纪念的哭怎么着也要持续个几分钟的,结果纪念才扑进差不多娃娃怀里不到十秒,哭声就停了,取而代之的是轻微的鼾声,纪念竟然睡着了!
“她这?”
“噢!她碰到这里了。”
差不多娃娃将纪念轻轻推开,指了指自己胸前的那一小撮绒毛和从绒毛里延伸出来的一根触角。